孟沛遠一進客廳,先將孩子們放到地上,接着囑咐孟天真照看孩子,然後轉身對白童惜說:“我們單獨聊聊。”
他低沉的口吻讓白童惜暗感不妙,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又怎麼了。
兩人來到一樓的陽臺,孟沛遠反手關好門窗,隔絕客廳的玩鬧聲。
“你跟卓易在搞什麼鬼?”
沒料到他一開口問的就是這個,白童惜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搞鬼?”
她的遲鈍,讓他顰起了眉:“同一種款式的傘,你一把,他一把,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白童惜一臉恍然大悟:“哦,原來你也注意到了。”
孟沛遠憋着口氣問:“你們什麼時候見的面?”
白童惜脫口而出:“我們最近沒見面,除了今晚。”
孟沛遠冷“哧”一聲:“從h城回來後,那把傘就一直跟着你,你別告訴我它是憑空蹦出來的!”
白童惜有些困擾的說:“事實上,那把傘還真有可能是卓易送的,這樣好了,你等等,我現在打個電話向他求證下。”
眼明手快的奪過白童惜的手機,孟沛遠泄憤似的將它從陽臺口丟出去……
他會容許她當着他的面,聯繫一個對她別有居心的男人嗎?不可能!
白童惜無法理解的瞪向他:“孟沛遠,你丟我手機做什麼!”
孟沛遠保持嘴角挑起的弧度,可惡的說:“抱歉,手滑了。”
“……”咬咬牙,白童惜用力推開他徑自跑向草叢,憑着記憶中的那個落點順利找到了手機的……殘骸!
從後面跟上來的孟沛遠幸災樂禍的笑了聲:“呵,運氣這麼不好撞到石塊上了啊?”
他輕描淡寫的態度讓白童惜着實有些忍無可忍:“你!”
孟沛遠漠然打斷:“多少錢?”
“你說什麼?”白童惜愣了楞。
孟沛遠不吝嗇的重複:“我問你,這個手機多少錢,我原價賠給你。”
白童惜的小臉“刷”的煞白,感覺跟被侮辱了一樣。
孟沛遠用着自以爲了解她的口吻道:“你不是最愛錢的嗎?”
用着看陌生人似的眼神看着他,白童惜攤出手,隱下心傷的問:“原價2888,孟先生是要付現金還是刷卡?”
孟沛遠面色一僵,像是沒想到她真的會開口向他要。
似是清楚他的所思所想,白童惜眸底劃過刺人的猩紅:“你這麼誠懇,我又怎麼好意思拒絕呢,你說是吧,孟先生。”
兩秒後,他嘲弄的聲音貫穿她的耳際:“我現在身上沒有這麼多的零錢,不介意我明天再讓財務部支給你吧?”
“沒關係,我相信這點錢孟先生不至於賴賬。”語畢,白童惜蹲下身把sim卡撿起來,之後面無表情的轉身回屋。
留下來的孟沛遠,肺都要氣炸了。
從丟手機到此時的這番言論,全是他故意爲之,只有讓白童惜難受了他纔會好受,可她非但沒有難受,反而真的伸手向他討債!
白童惜剛邁進客廳時,身體突然被跑過來的南南撞了下,她低頭,摸了摸南南的腦袋問:“撞疼了嗎?”
南南抱歉的說:“姨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是小姨在跟我們玩追迷藏,我在找地方躲。”
和懂事的孩子相處無疑是件很享受的事,白童惜眼珠子一轉道:“我有個好地方可以給你躲哦,要來嗎?”
“咦?”南南興高采烈的問:“哪裡哪裡?”
於是,白童惜把南南帶進了自己的次臥。
見他玩得滿頭是汗,她寵溺的說:“你先在這裡躲一會兒,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嗯嗯,謝謝姨姨。”南南秀氣的臉紅通通的,這還是他第一次和白童惜單獨相處呢。
等白童惜試完水溫走出浴室時,發現南南已經趴在她那張牀上睡着了,這孩子……還真是一點都不認生啊。
輕輕掀起被子蓋在南南身上,白童惜蹲在牀邊用手指輕戳了下南南紅潤的面頰。
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南南忽然偏過頭,張開嘴叼住了白童惜的食指,津津有味的輕咂了兩下:“腿,雞腿……桃桃別搶……”
“哈……”白童惜險些笑出聲,她忽然有點同情南南在家裡的地位。
等到南南終於消停了,白童惜趕緊把沾着一圈口水的手指抽出來,還好她剛纔在浴室試水溫的時候已經把手洗乾淨了,要不南南這一口下去得吃進多少細菌啊?
正當她渾身散發着母性光輝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桃桃稚嫩的嗓音:“小姨,南南肯定藏在裡面,我們快點進去逮捕他!”
聞言,白童惜快速出現在門口,對着門外那一大一小說:“天真,桃桃,南南已經在我房裡睡着了,他們明天還有課,還是等週末再玩吧。”
“也行!”孟天真爽快的答應,拎起桃桃的衣領準備下樓。
“姨姨!”桃桃忽然歪着腦袋,一派天真無邪的問白童惜:“你今晚打算睡南南嗎?”
白童惜汗了一下:“不是,是我們一起睡。”
桃桃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哦,那就是同牀共枕了。”
這下不止白童惜,就連孟天真都一副見鬼的表情盯着桃桃:“桃桃,你這些話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不會是大哥大嫂吧?
“電視啊!怎麼了,我學的好吧?”桃桃尾巴翹上天。
“小嫂子,晚安。”孟天真受不了的趕緊把桃桃拎走。
到了樓下,孟天真才反應過來的嘀咕道:“不對啊,小嫂子和南南一起睡,那我二哥今晚睡哪?”
桃桃被孟天真拎着,腳不沾地的打了個哈欠道:“二叔今晚可以跟我睡,我不嫌棄他人老色衰。”
“……”孟天真。
而剛從外面散完心回來的孟沛遠見南南不在,不禁問道:“南南呢?”
孟天真順嘴道:“南南在你們臥室裡啊。”
孟沛遠怔了一下後,問:“哪間臥室?”
孟天真擡手一指:“就是那間。”
次臥……
一句再普通不過的回答,卻讓孟沛遠的俊臉沉了下去,白童惜這是打算和他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