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叔叔,喬司宴的律師,是你給他請的?”白童惜問道。
“啊,不!”喬如生馬上否認:“律師是冉兒給請的,也不是我讓他那麼說的,你千萬不要誤會!”
他急於擺脫嫌疑的笨拙樣子,着實有點搞笑,白童惜忍不住小小的莞爾了下。
喬如生見狀,呆了呆,生怕這是女兒對他的嘲笑或者是冷笑,也因此,變得更加的侷促和小心起來:“童童,怎麼了?”
白童惜見他似乎有所誤會,便恢復常態道:“沒事,我相信你說的,還有別的事嗎喬叔叔?”
喬如生在鬆了一口氣後,提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請求:“我能不能請你吃頓飯?”
“現在?”白童惜驚訝的看着他。
“是的!”喬如生忙點頭。
一旁的白建明頓時不悅的開腔:“喬先生,你不要太過分了,不知道童童現在已經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嗎?還有,你的兒子纔剛剛被判刑,你不去關心他,反而來纏着我女兒幹什麼?”
“我知道那兩份鑑定報告,一定是你們聯合醫院僞造的。”喬如生溫和但卻堅定的反駁道:“白兄,你我都爲人父,相信我現在的感覺你一定懂,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請不要再讓我失去一個女兒了,好嗎?”
這番話,觸動了白建明對白蘇的回憶,他整個人一鈍,一時間忘記了回話。
期間,白童惜默默的與孟沛遠交換了個眼神,見他沒有意見,便對喬如生說:“那好吧喬叔叔,你要去哪裡吃飯?我跟你去。”
喬如生趕緊拿出手機:“我來安排。”
他打電話預約座位的時候,安冉正牽着喬喬回來。
由於心情不佳,所以她懶得跟背對着她打電話的喬如生說自己回來了,直到她聽清喬如生在電話裡交代的內容,表情頓時一變。
一等喬如生掛了電話,她立刻問道:“如生,我剛纔聽到你跟西餐廳預約了兩個人的座位,你約了誰?”
喬如生沒想到安冉這麼快就回來了,匆忙之間看了白童惜一眼:“我……”
白童惜忽然作聲:“是我約了喬叔叔,想跟他談點事情,希望你不會介意。”
聞言,喬如生吃驚的微微張大了眼睛,他怎麼也不敢去想,白童惜會幫他打掩護。
這時,安冉說道:“白小姐,我們家纔剛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要跟我丈夫說的?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妨讓我也跟去聽聽?”
“我想這是我跟喬叔叔之間的私事,就不牢你參與了。”
白童惜一臉的客氣疏離,安冉既然能給喬司宴聘請一個那樣的律師,那她跟她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相信安冉也是這麼覺得的。
被白童惜當場落了面子,再加上喬司宴的事,安冉就是素質再高,也撐不住了!
她乾脆去向喬如生討要一個說法:“如生,你是跟我回去,還是要跟白小姐去聚餐?”
“冉兒,其實是我約的童童。”喬如生看着她,誠實的說道。
一陣難堪的靜默後——
“……好,很好!那你們父女倆就好好的慶祝去吧!”安冉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完,便牽着喬喬離開了。
跟在她身後的淑芬連忙追了上去。
溫麒在衝白童惜點了點頭後,也先撤了。
喬如生在深吸一口氣後,故作輕鬆的向白童惜說出了預約好的西餐廳的名字。
白童惜於是轉身向自己的家人說了聲,在得到他們勉爲其難的同意後,便跟着喬如生一塊走了。
孟天真不解的問:“二哥,爲什麼要同意小嫂子跟他走啊?我們不是應該趁着這次機會,讓小嫂子跟他徹底斷絕關係的嗎?”
“既然喬如生沒有來攪這趟混水,我們也犯不着處處與他作對,您說呢,爸?”孟沛遠說着,看向了白建明。
“咳!你妹問的是你,你問我幹什麼?回家回家!”白建明有些兇兇的說完後,揹着手走了。
他纔不會說,自己是因爲被喬如生剛纔說的話觸動,這才同意女兒跟他去吃飯的,不過也就這麼一次,沒有下次了!
典型意大利風格的西餐廳內,優雅的鋼琴聲中,夾雜着客人們酒杯互碰,刀叉起落,輕聲交談的聲音。
“童童,剛剛謝謝你在冉兒面前幫我解圍,不過你以後可別這樣了,我不想你受什麼委屈。”
白童惜謝過給他們端來咖啡的服務生後,問道:“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約我出來?”想也知道會把安冉給氣死。
喬如生苦笑:“我怕今天不約,以後就又約不到了。”
白童惜一愣之下,又問:“對於喬司宴的審判結果,你不怨我嗎?”
“這小子該,不治治他,他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喬如生說着,嘆了聲:“就是時間不饒人,等他出來後,我和冉兒也都七老八十了,老了。”
白童惜聽的心頭一澀:“別這麼說,會好的。”
會好的?
喬如生再次苦笑:“今天之後,孟沛遠一定會讓媒體大肆報道司宴坐牢一事,這樣一來,你就更不可能認我了,對吧?”
“其實認不認的,又有什麼所謂呢?”
白童惜話音剛落,就見喬如生的眼睛亮了起來。
“童童,你、你的意思是說……你在心裡已經認可我這個父親了?!”
就算白童惜對他有那麼一絲的憐憫之心,也不能這麼回答他呀,否則白建明知道後還不得跟她急?
“喬叔叔,來,喝咖啡吧。”她說着,舉起自己手邊的摩卡,朝他敬去。
“童童。”喬如生立刻可憐的注視着她,也是很有心計了。
白童惜眼神閃爍了下:“喬叔叔,請你別用這招,你知道這並不管用。”
喬如生不死心的問:“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換取你對我的原諒?你告訴我,我都去做。”
“我沒有什麼是需要你去做的,今天之所以答應和你出來吃飯,也是因爲你沒有插手我和喬司宴之間的官司,至於其它的……”
白童惜低頭看着面前精美的桌布,奈何從對面投來的目光是那樣的淒涼,讓她想忽視也忽視不了,最終她鬼使神差的說道:“可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