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童惜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白建明也就放心了:“行了,繼續吃飯吧。”
飯後,白童惜和孟沛遠回房午休,只聽孟沛遠問:“惜兒,她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吧?”
白童惜回過頭來看向他:“你說安冉阿姨呀?”
“嗯。”
“沒有,她挺客氣的。”白童惜說:“我覺得她很有涵養,真不知道她和喬叔叔這樣的人,是怎麼生出喬司宴那種人的。”
孟沛遠伸手握住她的雙肩,囑咐道:“也許她是在做戲,想要引你放鬆警惕,惜兒,其實你不應該單獨請她進屋的,如果她突然發瘋的話,你會受到傷害。”
白童惜思索了下:“可我感覺她應該不是這種人。”
孟沛遠微微眯眼:“你覺得‘感覺’這種東西,科學嗎?”
白童惜又一思索:“那就……女人的第六感?”
孟沛遠俊眉一鎖:“惜兒!”
白童惜見他急了,趕忙將兩隻小手貼向他的胸口,柔柔道:“好好好,我一定小心了又小心,堅決不中她的圈套,行了嘛?”
“不行。”孟沛遠交代道:“從明天開始,她若還來找你,你必須讓家裡的傭人在一旁伺候,以防不測。”
白童惜爲難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和她的對話傭人們也就都聽到了,我可不想聲張我的真實身世。”
孟沛遠一聽,覺得有道理,便改變了人選:“那就讓爸或者是慕阿姨陪着你。”
“嗯。”白童惜乖乖點了下頭。
翌日,安冉又帶着淑芬等候在白家大門外。
對此,白童惜乖巧的向白建明夫婦請示道:“爸,慕阿姨,我能請安冉阿姨進來坐坐嗎?”
如果是平常,白建明夫婦一定會反對,但如今一想到白童惜是爲了氣那個沒良心的生母才請安冉進來的,他們又不想反對了,總之白童惜想玩,他們就陪她玩。
“好。”白建明先是點頭,再是笑眯眯的問:“不過童童,你應該不介意爸和慕阿姨在這裡陪你吧?”
顯然,他們有着和孟沛遠一樣的擔心,假如安冉來者不善,有他們在旁邊看着,也好及時作出應對。
“當然不介意了,我本來就想請你們留在這裡陪我來着,有你們在,誰也別想欺負我。”白童惜專撿他們喜歡聽的說。
她的小女兒姿態,讓白建明夫婦都稀罕得不行。
大概在父母心中,自己的孩子不管多大了,永遠都只是一個長不大的、需要他們遮風擋雨的孩子。
……
白家大門口。
當安冉又被許可一個人進門,而淑芬只能孤零零的站在門外時,她的十指不自覺地攪動起身前的布料,目光也從怯懦變成了怨毒,但又生怕被人發現的收斂起來……
不久之後,安冉便被帶進了白家,她像昨天一樣換上了拖鞋,然後繼續跟在白家傭人身後,走進白家人的視線。
令她沒想到的是,白建明夫婦也在,不過這裡是他們的家,在與不在不是她能決定的。
站定後,安冉輕柔的自我介紹道:“白先生,慕夫人,你們好,我姓安,是喬如生的妻子。”
在安冉看來,白建明夫婦委實是一對好人,要不然也不可能頂着二十多年的流言蜚語也要保護白童惜一個孤女的名聲和尊嚴。
捫心自問,比起他們,她的丈夫確實沒有資格要白童惜認祖歸宗。
在心裡一嘆後,安冉向他們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二位。”
白建明夫婦見她禮儀周到,也不好拉着臉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和她對握了一下手,客套了兩句。
要說這整個事件中,除了白童惜外,就屬安冉最慘了,如果不是立場不同的話,他們大概會有話題可以交流。
安冉隨即轉向白童惜:“白小姐,我又來找你了,希望你別不耐煩了纔好。”
白童惜搖了搖頭:“不會,畢竟我們目的一致,請坐吧。”
“謝謝。”安冉道了聲謝後,這才坐下。
下一秒,她先是隱晦的看了白建明夫婦一眼,見他們沒有迴避的打算,便只能出聲暗示道:“白小姐,我有話要跟你說,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
白童惜聞言,下意識的看向白建明夫婦。
對此,白建明就有些不樂意了。
他們已經縱容安冉進屋了,誰知她竟然還要讓他們迴避,自己去跟童童說悄悄話!
這簡直……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安女士,你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童童年紀輕,我們又是她的父母,萬一有什麼事,我們也好替她拿拿主意。”
“好吧。”安冉見他們寸步不讓,只好道:“恕我冒昧,白小姐,你是否知道司宴的下落?”
一聽這話,白建明的頰關立刻繃緊了,正當他準備發作的時候,還是慕秋雨及時按住了他的手,這才阻止了他。
安冉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裡,內心其實是羞愧的,但她昨天回家後,越想越覺得淑芬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司宴就算是逃難,也不應該這麼久都沒有傳回一丁點消息。
所以,她這才鼓起勇氣有此一問。
白童惜看着她,意有所指的問:“安冉阿姨,是她慫恿你來問我的吧?”
安冉驚訝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童惜無不諷刺的挑起脣:“因爲她曾經爲了喬司宴,來香域水岸找過我,我相信你和喬叔叔不是這麼沒臉沒皮的人,除非是她在你們面前說了什麼,現在看來,我果然沒有猜錯。”
“沒錯,正是她。”安冉承認道。
“那我就不奇怪了。”白童惜說:“像她這麼厚臉皮的人,確實幹得出這事,不過安冉阿姨,你應該清楚,她這番話的用意在於挑撥你我,你怎麼還能上當呢?”
安冉面上一赫:“抱歉,我也知道這樣問不合適,可是司宴實在太久沒有傳來消息了,所以我才……”
她話還沒說完,只聽白建明發出了一聲“哼”!
白童惜安撫般地摟住他的胳膊,接着對安冉說:“安冉阿姨,喬司宴現在是通緝犯,他怎麼還敢跟家裡聯繫呀?萬一警察監聽了你家的電話,那他不就暴露自己了嗎?我相信他是不會這麼蠢的,你說呢?”
安冉被她反問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