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被綁來挪威的這兩天,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而得到了堪稱妥善的照顧。
每天來給她送餐的是一個外國小男孩,看上去只有10歲左右,端着餐盤的胳膊看上去有些瘦小。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白童惜本來是想試着發火的,但礙於對象只是一個小蘿蔔頭,所以她猶豫了。
“你叫什麼名字?”她用英語詢問。
外國小男孩卻只專注於眼前的事物,在給她擺好餐盤後,轉身就要走人。
不得已,她只能一手叩住他的細肩,阻止他的離開。
“小傢伙,這裡是哪裡?你們打算把我關在這裡多久?外面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頻繁拋出問題。
外國小男孩遲鈍的別過臉來,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最後眨巴眨巴那雙碧綠色的眼眸,一副可憐無辜的模樣。
他聽不見?
還不能說話?
白童惜將信將疑的看了他幾秒,忽然趴在他耳邊尖叫了一聲,卻見對方連躲一下的反應都沒有,更別提被嚇得叫出聲了。
白童惜只能放開他,任他離開。
她看向面前的餐盤,就俘虜而言,她的伙食未免太好了些。
南瓜濃湯,牛肉意大利麪,什錦蔬果沙拉,足夠她和腹中的孩子果腹。
一切都是爲了孩子,她不能冒險,更不能絕食。
白童惜將送來的美食一一吃光。
而她的表現,讓通過監視器觀察她的喬司宴忍不住一挑眉,她就不怕被毒殺嗎?居然把臉頰吃得一鼓一鼓的,活像只倉鼠。
這時,他身側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到是陸思璇的來電後,他接聽了起來:“思璇?”
“司宴,你去哪裡了?我都快無聊死了,你快點回來陪我!”
喬司宴瞟了一眼監視器裡吃得正香的“倉鼠”,對陸思璇說:“再等會兒。”
“可是你從一大清早就出去了,你之前出門辦事也就算了,現在回來了,也不好好陪陪我。”
“思璇,你先自己看會電視,我中午就回去陪你,乖。”喬司宴溫柔的哄道。
“……好吧。”陸思璇拉着長音,有些賭氣的說:“你下午回來也沒關係,再見!”
另一邊。
陸思璇火大的扔掉手機,一臉不滿的瞪着客廳裡那臺嵌在牆上的液晶電視,道:“電視電視電視!成天就知道拿這玩意兒敷衍我!不願意陪我就算了,我難道還不能自己過嗎?!”
她氣呼呼的重新拿起手機,點開了那該死的朋友圈。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迴避着qq、微信、微博的內容,因爲她不想看到有關孟沛遠和白童惜結婚的任何消息,那隻會讓她作嘔!
但現在被孤單寂寞冷包圍的陸思璇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她點開微信,刷了下朋友圈,視線就被“孟沛遠意外受傷”的消息給佔據了。
跟所有人一樣,陸思璇一臉震驚的瞭解完事情的經過,隨後陷入了漫長的懵逼之中。
白童惜是不可能傷害孟沛遠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出手刺傷孟沛遠的女人,不是真正的白童惜,而是當初那個僞裝成孟知先,將自己從醫院救出來的女人!
也就是說,這整件事的策劃人,是司宴?
陸思璇心中一動,忍不住再次撥打了喬司宴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喬司宴耐心又溫和的聲音:“思璇,又怎麼了嗎?”
“司宴,我剛纔刷了下朋友圈,發現孟沛遠在婚禮上被‘白童惜’給刺傷了,我想問問你,這個‘白童惜’,是不是你派去的?”
“是的。”
陸思璇異常興奮的問:“那真正的白童惜去哪了?”
“她已經被處理掉了。”
“怎麼處理的?是殺了還是埋了?”
“思璇,她對我來說還有用。”
陸思璇嘴角的笑意一冷:“司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本來是打算將孟沛遠一刀斃命的,可這個計劃失敗了,孟沛遠現在活得好好的,所以我必須利用白童惜做文章。”
“所以,你說的處理掉了,是什麼意思?”陸思璇掃興的說:“我還以爲你殺了她!”
“我說的處理,沒你想的那麼偏激,想要她的命?現在還太快了些。”
陸思璇不爽的問:“你既然破壞了他們的婚禮,找了個假的白童惜進行頂替,那你一定知道真正的白童惜在哪吧?她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喬司宴淡淡的說:“思璇,知道這些對你沒好處。”
陸思璇聽得肝火一旺:“怎麼,你這是在護着她嗎?”
喬司宴平靜道:“你對她的仇恨,會影響到我接下來的計劃。”
陸思璇卻漸漸失控:“你的計劃就是,給你的情敵養老婆孩子?”
“思璇!”喬司宴聲音一沉,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而他沒有否認的態度,讓陸思璇就像打翻了醋瓶一樣,整個人陷入了男人所不喜的爭風吃醋中:“喬司宴!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喜歡她!”
“你說到哪去了?”
“你爸爸,你兒子都喜歡她,你怎麼可能不喜歡她?好好好,你們都去愛她好了!”陸思璇越說越過分。
“夠了!”喬司宴乾脆將電話給掛了。
陸思璇滯了幾秒後,氣憤的趴在沙發上掉起了眼淚。
另一邊。
喬司宴的俊臉也很難看,爲什麼思璇永遠無法理解他的想法呢?
難道她以爲,只要弄死了白童惜,孟沛遠就會回到她的身邊了嗎?
有些嘲弄的鬆開手機後,喬司宴陰冷的視線隨即划向了監視器。
只見白童惜不巧被意大利麪噎着了,有些滑稽又狼狽的捶了兩下胸口。
噗。
他笑了。
眨眼間,過去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孟景珩一直牢牢監視着和喬司宴有關的人,對白童惜的尋找更是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至於喬司宴書房裡的那些電腦,也被他的人全部破解開了,可惜裡面的文件全部被提前銷燬,什麼線索都沒留下。
“大哥,你是不是又熬夜了?”見孟景珩帶着兩個日漸嚴重的黑眼圈前來醫院看望他,孟沛遠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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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孟景珩按了按鼻樑兩側後,否認道。
孟沛遠伸手捶了下他的胸口:“大哥,你可要照顧好自己,你要是倒下了,誰幫我找惜兒?”
孟景珩不走心的“嗯”了聲後,問:“你的那些手下呢?”
“能用的全用上了。”
至於戴潤和衛明,則聽從他的吩咐,繼續一個守着白蘇,一個守着阮眠母女。
尤其是阮眠,她對喬司宴和陸思璇做出那樣的事後,處境實在危險。
不過私心裡,孟沛遠倒是很希望喬司宴來找阮眠報仇,這樣他就可以將喬司宴抓起來,逼問惜兒的下落了!
說話間,孟景珩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摘下警帽,道:“童惜已經失蹤這麼多天了,我真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情。”
孟沛遠的神情在冷硬了一瞬後,又漸漸恢復如常,即便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冷靜,但他還是極力壓抑着,不想給周圍關心他的人帶來更多的壓力。
孟景珩繼續道:“這段時間,喬司宴一點風聲都不肯放出來,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我們甚至無法確定,童惜和孩子究竟是不是還活着。”
孟沛遠打着點滴的手猛地握緊,但他還是維持着冷靜,只是聲音微微沙啞:“……我相信惜兒是不會有事的,喬司宴要想殺她的話,直接動手就是,沒必要將她擄走,他一定還在打什麼主意。”
孟沛遠的話,就像一支強心劑,讓孟景珩多少好受了些,畢竟找不到白童惜,真的讓他非常自責。
他隨即想到什麼的道:“對了,我今天去喬如生家裡做調查的時候,發現喬司宴的兒子也住在那裡,你覺得拿他來交換惜兒,怎麼樣?”
聞言,孟沛遠下意識的看向孟景珩,眼底的不可置信讓孟景珩有些汗顏。
“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真的要傷害他,只是做戲而已。”孟景珩解釋道。
孟沛遠抱臂看着他:“你想怎麼做?把那孩子也給綁了?然後錄個視頻發送出去?”
“……可以嗎?”孟景珩其實是有點昧着良心的。
孟沛遠卻沒有這麼多的顧慮:“行,就這麼辦吧。”
孟景珩點了點頭:“那我去跟喬如生他們交涉一下,那個孩子看起來木木的,不愛說話不愛笑的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領會我的意思,更別提配合了。”
孟沛遠肯定的說:“會的,只要你跟他說,配合好的話就能見到他的白姐姐,他一定聽你的。”
孟景珩愣了下後,問:“……喬家有跟童惜關係不好的嗎?”突然有點放心童惜在喬司宴那裡是怎麼回事?
“有啊,喬司宴。”
“……”好吧,又不放心了。
喬家。
在聽說了孟景珩的主意後,喬如生想也不想的同意了:“如果這個辦法可以讓孽子放了童童的話,那你連我也給綁了吧!”
“……”孟景珩有些失笑的說:“不用了,就喬喬一人就行了,您和您的夫人就負責在旁邊……哭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