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姓男子在聽說白金海要去找員工當面對質時,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看區區幾分鐘搞不定吧,因爲整個公司上下都在議論此事呢,白董要是一個個問過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靠!
這個周易北,到底是長了千里眼還是順風耳,才能知道整個公司都在議論他白金海?怕是在逗他玩呢吧?!
終於知道自己被從頭溜到尾的白金海,忍不住憤憤道:“周先生,你的玩笑,未免開得太過分了吧?”
“周先生”也就是周易北,聞言斂了脣邊的笑,一本正經的說:“白金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搶了我好兄弟女人的職務,居然還有臉來找我要投資?”
在白金海懵住的表情中,周易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下比一下沉:“我勸你下次再拉投資的時候,先將對方的社會關係調查清楚了,免得再出現今天的這種情況。”
說着,周易北笑着走了,留下一臉呆滯的白金海。
半響。
一通鈴聲吸引回了白金海的注意力,他面色鐵青的接起,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後,又立刻換上了一副討好的表情:“是!關領導,是我!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白金海,投資方你找的怎麼樣了?”
在聽完關敬飛的問題後,白金海嘴裡一苦,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似是感覺出了白金海的爲難,關敬飛的嗓音一下子沉了下去:“白金海,我可是已經給了你不少時間了啊,你別告訴我,你一條大魚都沒有釣着,盡給我撈蝦米了?”
完全被說中的白金海,只剩下“我,我,我……”了。
“我什麼我?到底怎麼樣?你給我句準話!”關敬飛可不是來聽復讀機的。
“是這樣的!我現在確實還找不到一個能一口氣拿出那麼多資金的投資商,您再給我一些時日,我一定給您物色到!”
關敬飛不悅道:“什麼叫給我物色?這個投資商是給你,給建輝地產的未來物色的!白金海,你該不會以爲,你是在給我打工吧?就這點覺悟,你怎麼好意思頂替白童惜啊?”
又是白童惜!
白金海咬了咬牙後,賣起慘來:“關領導,您別這樣說,我的壓力也很大啊。”
“你的壓力大?”關敬飛冷笑一聲:“你有我壓力大嗎?你以爲我就不需要伺候上面那些天皇老子了嗎?你知道我爲你承擔了多少壓力嗎?”
“關領導……”
“這樣!”關敬飛不由分說的打斷:“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要是再找不到合適的投資商,那麼,要麼你就去請白童惜回來主持大局,要麼你就來政府辦事大廳做個交代吧!”
放完狠話後,關敬飛“啪”的下就把話筒給摔了,可見是被白金海這“不端正,不作爲”的態度給氣了個夠嗆。
這一摔,彷彿讓白金海的心跟着摔了一跤一樣,他死死的皺着眉頭,卻不知該何去何從。
而此時,剛剛走出建輝地產大門的周易北,再也抑制不住興奮的打電話給孟沛遠,哈哈大笑道:“沛遠,我跟你說,白金海那傻逼居然求我投資東區項目,你猜我怎麼着?我當然是站在兄弟你這邊的了!我先吊足了他的胃口後,再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那傻逼!”
電話那頭傳來孟沛遠愉悅的低笑聲:“不愧是我的兄弟。”
周易北嘿嘿一笑後,繼續埋汰白金海:“不過那傻逼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沒有事先調查我們的關係,這不是自己上門找虐嗎?”
孟沛遠悠悠的說:“白金海那歪腦筋,基本動用在了邪念上,正經事他倒是一點都不關心。”
“唉,你老婆一定很鬱悶,被這樣的蠢貨搶了地位,話說你也是個廢物,居然眼睜睜的看着你老婆被人欺負!”周易北說着說着,開始衝孟沛遠開火了。
“這是惜兒自己的選擇,我只是全力配合她而已。”孟沛遠朝好友吐露心聲道:“你以爲我就不想教訓白金海嗎?是惜兒不讓……”
“喲,惜兒惜兒的,叫孟太太還不夠肉麻啊?”周易北一副被酸到的語氣:“還有啊,她不讓你做,你就不做,這可不像你以前我行我素的風格啊!妻管嚴啊你?”
孟沛遠輕輕笑道:“怎麼,你嫉妒了?也想找個女人收收心?”
周易北嗤之以鼻:“我嫉妒個屁啊!我單身,我驕傲!”
這時,孟沛遠那邊傳來翻動文件的“沙沙”聲,頓時氣得周易北哇哇叫:“喂喂喂,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你還有事?我快下班了,這份文件必須處理完。”孟沛遠好歹解釋了下。
聞言,周易北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了:“哦,你快下班了啊?那不如出來聚聚吧,我們有一段日子沒見面了。”
“不了,我是有老婆的人,她正等着我回家吃飯呢。”孟沛遠很輕很柔的說道,當然,這黏糊糊的語氣絕對不是衝着周易北的。
周易北猝不及防的又被撒了把狗糧,很怒:“靠!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你怎麼跟沈從良一毛一樣!我鄙視你們!”
“我們也鄙視你,整天流連花叢,小心哪天身體被掏空。”
“我日!”周易北覺得自己再也跟孟沛遠談不下去了,因爲孟沛遠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被腐蝕成了一個戀愛腦,三句話不離老婆大人,總而言之,他叛變了!
想到自己意氣風發的好兄弟,在白童惜面前就跟條哈巴狗似的搖尾乞憐,指哪咬哪,周易北就心痛得不行。
不行,他一定要挽救這條哈巴……哦不,是這個好兄弟!
“孟沛遠,我以咱們多年的兄弟情要求你,現在馬上出來跟我吃飯,不然的話,我立刻就去找白金海合作!”
“周易北,你幼不幼稚啊?你都說白金海是傻逼了,你還想跟傻逼爲伍啊?”
“……”周易北。
“好了,我知道你是嫉妒我老婆孩子熱炕頭,不過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內心在騷動就趕緊去找個啊,哦對了,在我結婚前沒事別來煩我了啊,掛了。”
聽着耳邊那宛如在恥笑他智障的“嘟嘟”聲,周易北抓耳撓腮,如鯁在喉的仰天咆哮了聲:“孟沛遠,我艹你大爺的!!!”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穿着員工服的女人猛地回過頭來,一副要找他理論的架勢:“喂!你幹嘛罵孟二少啊?”
周易北意外的看着對方:“小丫頭,你誰啊?”
安心正義感十足的說:“我是孟二少的粉絲!我剛纔經過這裡的時候,正好聽到你在罵他!”
“我就罵他怎麼着了?孟沛遠,傻逼傻逼傻逼……”周易北那個賤啊。
安心氣呼呼的瞪着他:“我勸你嘴巴放乾淨點,不然我就……”
周易北挑了挑眉:“你就怎麼着啊?”
安心一氣之下,把手機掏了出來:“我就把你的樣子拍下來,回頭告訴孟二少,讓他收拾你!”
周易北被她的“威脅”逗笑了:“好好好,你拍,你儘管拍,要不要我擺個pose迎合你啊?”
“神經病!”安心磨了磨牙,本來是想嚇嚇他的,沒想到這人這麼不要臉。
周易北上下打量她:“你說你是孟沛遠的粉絲,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安心被他盯得有種想要護胸的衝動:“你是什麼人,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周易北用手頓了下西裝,威風凜凜的說:“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是孟沛遠的鐵哥們,我剛纔是在罵着他玩的,你不要介意。”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話雖如此,但安心還是把手機收了起來,準備離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遠點。
豈料她剛一轉身,周易北的聲音就又響起:“看穿着,你是建輝地產的員工吧?這個公司已經沒前途了,要不要跟着我幹啊?”
這麼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小丫頭,如今這世道可不多見了,關鍵還是爲了孟沛遠那個冷麪獸心的傢伙吼的,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聞言,安心回過頭來,驚疑不定的看着他道:“跟着你幹?”
這人莫非真是孟二少的鐵哥們?所以在聽到她是孟二少的粉絲後,忍不住邀請她共乘友誼的小船?
但,孟二少怎麼會有這種浮誇,不着調的哥們啊?
安心看着周易北那身花花綠綠的打扮,只覺自己的視覺正在遭受迫害。
對此一無所知的周易北,很欣慰安心看他看呆了,原本的玩笑話也多了幾分正經,只見他摸索出一張名片,朝她遞了過去:“小粉絲,這是我的名片,你先收下,回頭考慮考慮。”
說着,比了個帥氣的“拜拜”,這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心冒着被耍的風險,低頭看了一眼名片,待看清上面“皇家娛樂城總經理”的頭銜時,她猛地把名片撕成兩半,心想自己果然是被耍了!
膝蓋無端中了好幾箭的孟沛遠,此時正放下急件,閉上眼睛,仰頭放鬆起來。
恰逢此時,秘書小姐前來送報紙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