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白童惜輕“欸”了聲:“孟先生,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果然,惜兒連他什麼時候過來的都不知道,全是因爲這條色狗的緣故!
見男主人一個眼刀殺過來,小滿趕緊夾着尾巴衝白童惜“嗚嗚”了兩聲,意爲“救命”。
見孟沛遠面色不虞,白童惜原本準備伸出去的手又默默的縮了回來,改成了口頭上的提醒:“孟、孟先生,小滿好像有點不太舒服。”
“它吃太多了,可能有些消化不良。”孟沛遠說着,伸手戳了戳小滿暴露在半空中的肚皮,嘲笑道:“胖成球了。”
“汪——汪汪!!”你纔是球!本汪這是富態!
孟沛遠眯起寒眸“嗯?”了聲,小滿頓時菊花一緊,不敢吱聲了。
白童惜機智解圍道:“那什麼……我跟阮眠約好的時間只剩半個小時了,孟先生是不是該出發了?”
孟沛遠這才收回那讓小滿瑟瑟發抖的視線,若無其事的衝白童惜笑了笑:“嗯,我這就出發。”
白童惜想當然的伸出手:“那把小滿交給我吧,我來把它放進籠子裡。”
“不用,我來就行。”孟沛遠微笑着避開了她的手,堅決不讓她碰這條色狗。
好吧。
白童惜於心不忍的看着被他提在手裡晃來晃去的小滿,安慰道:“過幾天我就去接你啊。”
“嗚……”正當小滿準備伸出舌頭回應白童惜的時候,孟沛遠就跟它心有靈犀般,忽然低頭向它看來,它只能悻悻的閉上嘴巴,該爲了一聲細細的哼哼。
不慎溫柔的把手中的小傢伙丟進狗籠後,孟沛遠“啪”的下把籠蓋鎖好,跟着將它提了起來,回頭對白童惜說:“惜兒,我該出發了。”
“等一下。”白童惜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袋子,遞到他手邊:“把這個也帶去吧。”
孟沛遠隨口問道:“這是什麼?”
“是狗糧,還有小滿平時玩的一些玩具。”白童惜可沒有讓小滿在阮眠家裡白吃白喝白打滾的打算。
孟沛遠瞭然的點了點頭,將袋子提在另一隻手上:“還有嗎?”
“沒有了。”白童惜搖了搖頭,衝他說了句:“路上小心。”
孟沛遠湊上前,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溫聲道:“一個人別胡思亂想,乖乖等我回來,知道嗎?”
“知道了,明天就要去加拿大了,我回房收拾一下行李。”潛臺詞是,她會沒事找事做,不會讓自己有空胡思亂想的。
聞言,孟沛遠的心不禁往肚子裡放了放,秉着早去早回的念頭,他拎着裝有小滿的籠子還有一大袋東西出門了。
回房收拾行李的時候,白童惜突然意識到了兩個問題。
其一:自己和孟沛遠離婚後,帶走了留在香域水岸的大部分衣物,那些行李箱裝不下的,這才留在了衣櫥裡,故而,她現在急需添置幾件像樣的衣服。
其二:自己沒有辦理過加拿大的護照,不過既然孟沛遠敢開這個口,想必是已經替她鋪好了路,她無需操心。
因此當務之急,是搞到幾套衣服,考慮到明天就要出發了,就算去買新衣服,也沒時間洗了晾乾,於是她決定拜託慕秋雨從白宅給她帶幾套出來。
想做就做,白童惜找着手機,撥通了慕秋雨的號碼,在電話裡說了下自己的需求後,兩人約定在白建明的病房見。
結束通話後,白童惜又給孟沛遠打電話,向他報備了行程。
孟沛遠沉吟了一會後,要她把跟慕秋雨約定的時間延後,等他回來了再送她去醫院。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惜兒,不要讓我擔心好麼?”聽筒那邊,孟沛遠的聲音溫柔得讓人無法說“不”。
“……那好吧,我重新打電話跟慕阿姨說一聲。”白童惜甜蜜的妥協了。
半個小時後,孟沛遠出現在阮眠的出租屋樓下。
從後備箱裡拎出小滿和一大袋東西后,他憑着出色的記憶力,找到了阮眠的公寓,伸手按響了門鈴。
屋內的阮眠一聽到門鈴聲,立馬放下手頭的碗,把水龍頭關掉後,一邊在圍裙上擦着溼漉漉的手,一邊小跑過來開門。
“童……”後面一個字在看清來人的長相後,從阮眠嘴裡消失匿跡,變成了不客氣的質問:“孟沛遠,怎麼是你?!”
孟沛遠同樣面露不善:“讓開,我有話要問你。”
阮眠不爽的擋住門口:“你態度這麼差,我爲什麼要讓你進來?”
嘖,他不進去也可以說。
孟沛遠隨手把狗籠和袋子放在自己腳邊,跟着擡起頭來直奔主題:“你昨天都跟惜兒說什麼了?”
阮眠微微一愣後,有些不自然的說:“沒什麼啊,一些女人家的私事,怎麼了?”
孟沛遠沒有回答,只用冷冷的眼神俯看着她。
阮眠被他看的心慌慌,忍不住先聲奪人:“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有問題不去問你老婆,跑來問我幹什麼?”
“我就問你!”孟沛遠冷冷道:“昨天你是不是在惜兒面前說我壞話了?”
阮眠一聽這話,險些氣得吐血,昨天他老婆不接他電話的時候,虧得她還爲他說好話,現在這人居然這般質疑她,簡直就是“農夫與蛇”的現實版!
這樣一想,阮眠難免賭氣道:“是啊!我就說了,你想怎樣?”
孟沛遠眸光一厲:“別以爲有惜兒護着你,我就不敢動你。”
“你動個試試!”如果是以前,阮眠一定沒膽這麼挑釁孟沛遠,但現在她的咖啡館已經盤給了白童惜,阮綿綿的病也基本治好了,她自認沒有什麼能被人拿捏的了。
直到孟沛遠挽起衣袖,露出兩截修長結實的小臂,阮眠心頭突然一緊,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你,你還想動手不成?”
就這個膽子,還敢挑釁他?
孟沛遠斜了她一眼,淡淡的說:“天氣熱,我挽個衣袖,礙着你了?”
靠!阮眠纔不相信他只是爲了涼快那麼簡單,擺明了就是想嚇唬她。
不過,她也有反擊的籌碼,那就是:“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回頭就告訴童惜,讓她跟你拜拜。”
“你!”孟沛遠果然聞聲色變。
阮眠眉飛色舞的看着他:“怎麼樣,怕了吧?”
孟沛遠俊臉一沉,他怎麼也沒想到,以前那個見到他就像老鼠見到貓的阮眠,如今卻敢借着惜兒狐假虎威了,好!很好!
“看來你最近過得太舒坦了,忘了之前的狼狽是拜誰所賜,我雖然礙於惜兒不方便親自動手收拾你,但讓你時不時的倒點黴,還是可以的。”孟沛遠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讓阮眠笑不出了。
“比如,讓你的房子突然停水停電,或者,讓你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搶劫?”
阮眠磨了磨牙:“你就不怕我告訴童惜?”
孟沛遠雲淡風輕的說:“這些事,有可能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惜兒怎麼能斷定是我指使?”
“算你狠!”阮眠忍住豎中指的衝動,挫敗的說道:“我剛纔是跟你開玩笑的,我沒在童惜面前說過你的壞話,一句都沒有!”
“真的?”
阮眠揚起一抹譏諷的笑:“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自己去問她,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會在她面前灌輸‘離你遠一點’這種話。”
孟沛遠反脣相譏:“別把自己說的像個聖人,當初你媽和我爸那事,你不是巴不得和惜兒撇清關係嗎?”
阮眠俏臉一白:“當時那種情況,你要我怎麼辦?我有我的己見,她有她的觀點,我們誰都說服不了誰,我只能跟她的觀點撇清關係,否則我和我媽只會被你整治的更慘!”
孟沛遠提醒道:“但如果不是惜兒三番五次爲你們求情,我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你和你媽。”
阮眠默了默後,誠懇的說:“這點,我後來也想通了,也跟童惜解開這個心結了。”
孟沛遠點了點頭:“還算你有點腦子。”
“靠!你說誰沒腦子呢!?”阮眠瞪了他一眼後,沒好氣的說:“我這人恩怨分明,你不用擔心我會破壞你們的感情,畢竟我也想看到童惜幸福,前提是你別欺負她,否則我一定會讓她離開你!”
聞言,孟沛遠薄脣一勾,眼中自信流露:“不好意思,你這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這是承諾要一輩子對童惜好的節奏?阮眠哼了哼後,沒再說什麼了。
弄清楚心中的疑慮後,孟沛遠低頭掃了一眼狗籠,淡淡道:“狗我給你送來了,走了。”
“不送。”阮眠巴不得這尊煞神快點走。
香域水岸。
見孟沛遠去而復返,白童惜忍不住迎上前問道:“你回來啦?怎麼樣,跟阮眠談妥了嗎?”
孟沛遠低垂着眼簾,垂落的劉海擋住了他此刻的神情,正當白童惜有種不好的預感的時候,只見他倏爾揚起俊朗的眉目,輕鬆的對她說:“談的很順利。”
聞言,白童惜的明眸頓時一彎,笑應了聲:“太好了!”
將她歡快的模樣盡收眼裡,孟沛遠寵溺的說:“走吧,去爸的醫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