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一來,我就只能麻煩大嫂照顧你了。”孟沛遠拿這話以退爲進的時候,心裡其實挺沒底的。
他知道白童惜招人疼,大哥一家大的小的都稀罕她,她也跟他們特別親,搞不好她會答應,要是她答應的話,那他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不要!”豈料白童惜卻是一口否決,還是特別堅決的那種。
呼!還好她沒答應!
孟沛遠在心中歡呼雀躍,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爲什麼?大嫂他們不好嗎?”
“他們當然好!只是……”白童惜咬了咬下脣,神情轉爲低落:“一想到要和你分開,我就有點捨不得。”
是真捨不得!一想到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沒人抱着,白天吃飯的時候,沒人陪着,白童惜就各種不適應。
見她扁着小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孟沛遠忍住將她揉進懷裡的衝動,充滿誘惑的問道:“惜兒真捨不得我?”
白童惜有氣無力的“嗯”了聲,她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都能看到他,感受到他的體溫和心跳,這樣她新的一天也會充滿能量,要是他走了,她自己一個人一定會胡思亂想的。
見她如此低落都是因爲他,孟沛遠大喜過望的同時,心裡更是軟得一塌糊塗:“那惜兒就和我一起去加拿大,我們誰也不離開誰,好麼?”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就算孟沛遠真的是在騙她,白童惜也認了,誰叫自己離不開他呢?
“好,我跟你去!”
見小媳婦終於被自己說服了,孟沛遠笑了笑後,說道:“再告訴惜兒一件事吧,算是給你的一個驚喜。”
“什麼事呀?”
“大嫂、南南和桃桃,他們也跟我們一起去。”
“啊?”聞言,白童惜整個人又驚又喜,過了一會兒才問:“他、他們也要一起去嗎?”
將她小孩子般的興奮盡收眼底,孟沛遠的臉部線條變得愈發柔和:“大哥不是在意大利公幹嗎?有小半個月沒回家了,怕大嫂他們惦記,就要我沒事的時候多組織一些戶外活動,帶大嫂和兩個孩子出去放鬆放鬆,可最近這麼多事壓着呢,我哪有那個心情啊,正好現在公司有出差的機會,我便乾脆攬了過來,不過就是多幾張機票的事。”
能和自己喜歡的大人孩子一起出去玩,白童惜不知道有多開心,不過開心之餘,又難免有些擔心:“可是大嫂不用上班嗎?還有南南桃桃……他們的功課怎麼辦?”
孟沛遠打趣道:“他們不像你,都很珍惜這次出遊的機會,特別是兩個孩子,聽到可以去農場放羊擠牛奶,高興得跟什麼似的,至於功課什麼的,回來再補上吧。”
白童惜笑着笑着,忽然笑不出來了:“等等!你明明已經和大嫂約好了一起去加拿大,可你居然還跟我說,你出差的時候要把我託付給大嫂照顧,你在耍我?”
孟沛遠不慌不忙的說:“惜兒,就允許你試探我,就不允許我試探你了麼?”
白童惜愣住。
的確,是她先說自己不能陪他去加拿大的,目的是爲了摸清他去加拿大的真實意圖。
如果出差是假,那麼聽到她不去,他自然也就不去了,如果出差是真,那麼就算她不去,他也非去不可。
沒想到,之後他會拿大嫂來當幌子,反過來試探她是不是離不開他。
而結果:對,沒錯,她確實離不開他。
這場較量,是他贏了。
一瞬間的羞惱過後,白童惜極力無視面前這個男人那張春風得意的臉,問:“那如果我們和大嫂他們都去了加拿大,小滿怎麼辦?”
孟沛遠好心情的說:“惜兒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白童惜問:“要不一起帶過去?”
於是孟沛遠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怎能讓一條狗成爲他們之間的阻礙?
只聽他輕咳一聲,說:“不如把它送到孟家,讓傭人照顧着?”
白童惜面色微僵:“你忘了你媽媽當初是怎麼對它的?”
那踹在小滿身上的一腳,可是差點要了它的命!
孟沛遠想了想:“現在奶奶還住在家裡,再不濟還有爸呢,不會讓她傷着小滿的。”
白童惜卻不放心,郭月清現在的性格越來越激狂,孟知先早就因爲壓制不住她而心灰意冷的唸經誦佛去了,至於孟奶奶,雖然威嚴尚存,但畢竟年紀大了,萬一和郭月清起了衝突,怕是吃力不討好。
見白童惜不說話,孟沛遠只好換了個提議:“要不,把它送去寵物中心?”
寵物中心?這倒不失爲一個去處。
白童惜剛想點頭,卻在電光火石間,腦海裡閃過了一個念頭,只見她興沖沖的說:“我知道該把小滿寄養在誰那裡了!”
“誰?”孟沛遠下意識的問。
“阮眠!”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孟沛遠的眉峰反射性地一皺:“是她?”
“嗯!正好她一直有事要跟我說,我便約她明天上午見上一見,順便拜託她照顧小滿幾天。”
比起什麼寵物中心,白童惜還是覺得自己人更可靠。
孟沛遠忍不住懷疑道:“那個女人,能行嗎?”
因爲當初孟知先和念慈的事,他一直對阮眠心有芥蒂,不過這份偏見,隨着阮眠幫他提供過白童惜失蹤的線索,正在逐日變淡。
“當然能行啦,阮眠連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嬰兒都能當親閨女看待,可見她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白童惜對好友,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讚美。
要換做往常,孟沛遠早就潑她冷水了,但現在,他卻沒有多說什麼,只要阮眠不做出傷害惜兒的事,那這個朋友,就讓她交着吧。
時間:週六。
地點:咖啡廳。
“不請我進去喝一杯嗎?”
知道這個咖啡店早就被白童惜盤了下來,阮眠現在只是名義上的老闆,故而孟沛遠纔會向她提出這個請求。
此時的白童惜正準備下車,一聽他這麼說,不由回過頭來婉轉道:“孟先生,阮眠說,她要找我談的……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