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宴話音剛落,只見一直賴在她懷裡的喬喬,用小手扯了扯她的衣服,滿臉期盼的說:“白姐姐……留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陸思璇,幾欲發瘋,她再也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想要將喬喬拉離白童惜身邊。
豈料,喬司宴卻在下一秒開口道:“思璇,我廚房裡還有幾道菜沒有端出來,你能陪我一起去拿嗎?”
這棟別墅裡沒有伺候的女傭,凡事只能親力親爲,陸思璇只能點頭同意,暫且離開。
終於得以喘口氣的白童惜,輕輕將喬喬從自己懷裡摘出來,語重心長的說:“喬喬,你不該如此依賴我。”
“爲什麼?”喬喬急的語速都快了。
白童惜沒說是因爲陸思璇:“因爲你在我眼裡,是個小大人呀。”
“我才……幾歲呀?纔不是……大人。”喬喬倒是分得清形勢。
白童惜好笑的點了點他的鼻尖:“總之,我今天除了來跟你爸爸談公事以外,也是來跟你告別的。”
她想過了,有些事,還是儘早說明比較好,免得喬喬對她的依賴感越來越重,到時候就麻煩了。
“告別?”喬喬木訥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惶恐起來,他甚少有如此鮮活的表情,看得白童惜有種罪孽深重的感覺。
“喬喬,我不是喬家人,也不是你爸爸媽媽的朋友,所以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可你是……我的朋友!”喬喬先是氣憤的打斷,再是哀求的問道:“你只當……我的朋友……不可以嗎?”
喬喬的言辭雖然有些混亂,但白童惜卻是聽懂了:“喬喬,有些難處我無法向你言明,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喬喬瘦小的胸膛一顫一顫的,小臉緊跟着煞白一片,只能說,他不愧是喬司宴的兒子,發起脾氣來竟也蠻嚇人的。
白童惜頭疼的看着他,這孩子摔落樓梯時都沒有哭,現在卻紅了眼角,這要是被喬司宴撞見了,會不會直接把她剁碎了喂鱷魚?
另一邊,將白童惜和喬喬的對話竊聽去的衛明和戴潤,皆是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
衛明難以置信的喃喃:“這個喬喬,是喬司宴和陸思璇的兒子?”
戴潤淡淡的接腔:“聽對話,肯定是。”
衛明伸手摸了摸下巴:“這事,孟二哥還不知道呢吧?”
“應該不知道吧。”戴潤也不十分肯定。
衛明質疑:“你說,陸思璇當年是什麼時候懷上的啊?這麼神不知鬼不覺。”
戴潤想了想,說出的猜想竟然無限接近事實真相:“陸思璇和孟二哥分開之後,不是出國嫁人了嗎?八成是那個時候就有了喬司宴的骨肉。”
衛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唉,可憐了她那個前夫,頭上戴着這麼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戴潤在這時說道:“噓,我們先別聊了,喬司宴他們回來了。”
“白小姐,讓你久等了。”去而復返的喬司宴,一手各端着一盤熱菜,正昂首闊步的朝白童惜走來。
伴在他身側的是陸思璇,她的手裡則端着一盤應季水果。
撇開偏見不談,他們兩個確實是世間罕見的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白童惜落座後,衆人見喬喬還站在原地,陸思璇心知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喬喬,可以吃飯啦,今天爸爸特意給你做了炸雞塊哦~”
“我不要!”區別於之前還算配合的態度,喬喬現在可謂任性到了極點。
陸思璇被喬喬懟了一下,按理來說是沒什麼,但關鍵是在白童惜面前被頂撞的,這就讓她有些臉上無光了。
她下意識的向喬司宴看去,卻見喬司宴正在看白童惜,完全無視了她的目光。
坐在餐桌前的白童惜,淡定的迎視喬司宴:“喬先生,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喬司宴反問:“白小姐莫不是和喬喬說了些什麼?”
他是在質疑,她在喬喬面前說了陸思璇的壞話嗎?
目光輕移,只見陸思璇正難掩憤恨的看着自己。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她們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陸思璇對她的憎恨卻堪比郭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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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兩個女人湊到一起的話,應該很有話聊。
收回視線,白童惜泰然自若的看向喬司宴:“喬先生,如果我說沒有的話,你信麼?”
喬司宴深深的看了白童惜一眼,薄脣啓合,吐出一字:“信。”
他對白童惜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聞言,白童惜粲然一笑:“這不就得了。”
“司宴!”陸思璇又一次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怎麼能單憑白童惜的一句話,就相信她呢!
面對陸思璇的質疑,喬司宴只是淡淡的說:“思璇,牽喬喬過來,上桌吃飯吧。”
陸思璇緊了緊牙關,但她能怎麼辦?她難道要當場大吼大叫、優雅全失,好讓白童惜更加看她的笑話嗎?
深吸一口氣,陸思璇回過頭來,面帶笑意的說道:“喬喬,再不到媽媽身邊來的話,你爸爸就要生氣了哦。”
陸思璇也不想拿喬司宴來壓喬喬,因爲她知道這樣會激起孩子的反感,但她沒辦法,靠她自己的威信根本管不了喬喬。
喬喬最終還是“聽話”的往餐桌走來,在搖頭拒絕了陸思璇的幫助後,他自己用小手扒着兒童座椅坐了上去,之後便悶悶的垂下腦袋,用筷子戳着陸思璇給他夾的炸雞塊,像是在暗中跟誰較着勁。
見此情景,白童惜不由輕嘆口氣,她也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
陸思璇趁機盤問起白童惜來:“白小姐,我跟司宴去端菜前,喬喬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變得悶悶不樂的了?”
白童惜直視她:“因爲我跟喬喬說了,以後不能再來陪他了,所以他纔會有些不開心。”
陸思璇發出一聲嗤笑:“哦?原來是這種小事,喬喬還小,等他長大了就明白,人生在世,聚散匆匆,這種程度的不開心,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嗯,那是最好。”比起陸思璇的冷嘲熱諷,白童惜倒是真心期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