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陸思璇聽喬司宴發話了,只好遺憾的對喬喬說:“寶貝,等媽咪下來,再跟你交流感情啊。”
誰要跟你交流感情了?
當陸思璇與喬喬擦肩而過時,喬喬一直警惕的盯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撲過來。
直到她走遠,喬喬這纔回頭,黑黝黝的雙瞳落到意猶未盡的男人身上,懵懂的問:“爸爸,爲什麼她……要穿得這麼少?”
喬司宴難得短路了下,片刻後纔不太自然的說:“因爲她是爸爸的愛人,所以不需要在爸爸面前穿那麼多,這是親密的表現。”
喬司宴覺得自己只能向喬喬解釋這麼多了。
喬喬似懂非懂的“哦”了聲後,繃着小臉說道:“可她不是……我的愛人。”
喬司宴環在胸前的雙手一僵,顯然是跟不上兒子的腦回路。
見喬司宴神情肅冷,喬喬微微垂下睫毛,避其鋒芒道:“所以,我不想看她……穿那麼少。”
喬司宴又是一楞,之後便領會了喬喬的意思,兒子這是在用逆思維跟他對話呢。
猶豫了下,他最終還是伸出手,揉了揉喬喬柔軟的額發,說:“以後不會了,不過你也要儘早習慣,她是你的媽媽,你們不該如此陌生。”
自從通過白童惜,知道喬喬不肯親近陸思璇,是因爲害怕失去他的愛後,喬司宴對喬喬的態度便溫和了許多,也不再動輒對他發號施令了。
喬喬不置可否的“唔”了聲,之後煽動扇子一樣的長睫毛,怯怯的看向喬司宴,瓷白的小臉透着令人心疼的渴望和羞怯:“爸爸摸得我……好舒服,再多摸……幾下。”
喬司宴放在他頭頂上的手,原本都準備收回了,聽他這麼一說,驚訝之餘,只覺心底柔軟一片,當真依他所言,又多摸了幾下。
喬喬興奮得面色漲紅,要知道喬司宴以前最討厭對他做出這樣的動作了,剛纔提出這個要求時,他已經做好了被喬司宴訓斥的準備,但沒想到……白童惜姐姐教的招數,竟真的奏效了!
見喬喬因爲他的親近,五官上的表情生動了許多,喬司宴莞爾之餘,不覺自責起這些年對他的疏於照顧。
這些年,之所以會忽視這個小傢伙,是因爲一看見他,喬司宴就會不自覺的想起陸思璇,他痛恨這種被回憶左右的人生,那樣只會讓他忍不住想去破壞陸思璇和裴澤成的婚姻。
所以,即便明知喬喬的目光總是默默地追隨着他,他也很少去親近他。
“爸爸,”就在這時,喬喬稚嫩的低語在他耳邊響起:“明天就是……週末了,我們是不是……該把白童惜姐姐……接來啊?或者……我過去?”
“有媽媽陪着你不好嗎?”說時遲,那時快,陸思璇的聲音隨着她的腳步如期而至。
喬司宴眸光一動,來到陸思璇身上。
但見她換了一套職業裝,黑色的外套緊裹住裡面的白色襯衫,雖然把剛遮的都遮住了,但卻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飽滿的胸型;
下半身則穿着一條黑色窄裙,可謂前凸後翹,頭髮束起,看起來頗有當年前來給他家教的風範。
喬司宴眯了眯眼,要不是她的這身制服誘惑,他當年也不至於說什麼都要把她給睡了!
見喬司宴眼底晃過回憶之色,陸思璇暗自滿意的勾起嘴角,卻見喬喬在下一秒扯了扯喬司宴的衣角,發音遲緩但卻異常清晰:“爸爸,我想……白童惜……姐姐了。”
又是那個白童惜!
原本的好心情,隨着喬喬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而直線下降,但今日的陸思璇已非昨夜的陸思璇,她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於是,她親和力不減的衝喬喬笑道:“喬喬,你知道媽咪是做什麼的嗎?”
喬喬在喬司宴和陸思璇看不清的角度,撇了撇小嘴。
雖然有意想要忽略陸思璇的問題,但下一秒,喬喬的腦海浮現了白童惜同他說過的話。
白童惜姐姐說,要想收穫喬司宴更多的父愛,那就要學會愛他所愛,雖然他目前根本做不到跟他這位所謂的生母親近,但也最好不要忤逆過了頭,否則將會造成父親對他的厭惡。
思及此,喬喬“忍辱負重”的折步,看向陸思璇,衝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
見喬喬終於跟她有了互動,陸思璇忍不住喜上眉梢。
她先是跟喬司宴對了一個洋洋得意的眼神,再是熱情高漲的對喬喬說:“我是老師,而你從現在開始,不僅是我的兒子,還是我的學生。”
老師?學生?
她想教他什麼?她能教他什麼?
喬喬的嘴皮子確實不太靈光,但腦子還是好使的,也許是因爲喬司宴的陰晴不定讓他學會了察言觀色,因此從陸思璇的眼中,他看到了她帶着很強烈的個人情緒,這跟白童惜姐姐全然不同,他不喜歡。
陸思璇還不知道喬喬的想法,只一廂情願道:“媽咪知道你有心病,而且很大原因是媽咪造成的,有一句話說得好,解鈴還須繫鈴人,媽咪收你爲學生,是想通過之後的相處,教會你什麼是‘愛’與‘被愛’,不過你放心,媽咪是不會逼你的,我會等你心甘情願的叫我一聲‘媽咪’。”
陸思璇這番話,很動聽,也很感人,對比從小就甚少跟喬喬交流感情的喬司宴來說,已經是相當完美的了。
喬喬平靜無瀾的眸光微微一動,要說不感動是騙人的,畢竟陸思璇是他的生母,他們血脈相連,從骨子裡就是一體。
前提是,陸思璇不要用這種盯上獵物的眼神看着他,他會覺得害怕。
這一怕,喬喬就愈發想念白童惜了。
白童惜姐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笑容,都那樣沁人心脾,投他所好,爲什麼她不是自己的媽咪呢?這樣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建輝地產。
時間,一晃便到了傍晚。
白童惜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東西,擡頭看了眼時間。
見下班時間到了,她打了個電話給慕秋雨,說今晚要去香域水岸照顧孟沛遠後,便關上辦公室門,離開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