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福慣了的孟二少,仍然一臉想不開:“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們爲什麼要來這種條件惡劣到令人髮指的三流醫院!?”
白童惜無辜的聳了聳肩:“沒辦法呀,因爲這裡是離孟宅最近的一個醫院,你的跑車我又開不習慣,只能採取就近原則嘍。”
孟沛遠不滿:“我的跑車性能這麼好你都開不慣?我看根本就是你懶得載着我東奔西跑,所以才採取的就近原則吧!”
白童惜打了個哈欠:“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內什麼……你可以睡了嗎?我困了……”
音落,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門口的方向而去。
孟沛遠一急,不管不顧的從病牀上彈坐起來,悲憤的聲音追着白童惜的背影而去:“你不會殘忍到拋下病人,自己一個人回香域水岸吧!?”
聞言,白童惜回頭一看,就見孟沛遠正歪着腦袋瞪她。
原本挺呆萌的一個姿勢,卻硬生生被孟沛遠扭曲的面部表情破壞殆盡。
白童惜反問:“我都讓醫生把門反鎖了,你覺得我還有離開的可能嗎?”
孟沛遠鬆了口氣,扶着歪脖子重新躺回到枕頭上,但一雙狹長的鳳目還是緊揪着她不放。
白童惜不懂他這是在鬧哪樣,跟看門狗似的。
轉身,她把位於門口兩側的窗簾往中間那麼一拉,格擋住走廊來往的人的目光後,便退了回來。
見狀,孟沛遠徹底放下心來。
他拍了拍身側僅剩的一點空隙,強勢的對白童惜說:“上來,陪我睡!”
白童惜心知他此舉是出於好意,不過——
“這是單人牀,睡不了兩個人的。”
其實她騙了他,單人牀也是可以容納兩個人的,只要兩個人躺下的方向是正對的就行。
這個節省空間的辦法,還是她去看望白建明的時候,經過其他人的病房撞見的。
但她並不打算和孟沛遠分享這個辦法,因爲她怕今天晚上一翻身,腳無意識地踢到他的脖子就不妙了。
“那你怎麼辦?”孟沛遠進病房的時候就觀察過了,這個單人間除了一張破牀和一張破牀頭櫃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這也是他之所以鬧着要回香域水岸的原因之一,因爲他不忍心看着自家小媳婦被凍感冒了!
白童惜不太在意的說:“沒有多餘的牀,那我就趴在你牀邊好了,正好你晚上有什麼動靜,我可以第一時間得知。”
年輕人嘛,偶爾隨便應付一晚,沒事的!白童惜樂觀的想。
孟沛遠被感動到了,他家的小媳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這樣……萬一明天起來感冒了怎麼辦?”
白童惜一笑置之:“拜託,現在是夏天,這裡又沒裝空調,你的西裝外套借我蓋蓋,沒事的。”
“這怎麼行?”孟沛遠想也不想的否定道:“還是你蓋被子,我蓋西裝外套好了!”
白童惜秀眉一顰:“你身體都成這樣了,還顧着我幹嘛?我跟你可不同,我正常人一個,用不着你捨身奉獻!”
孟沛遠滿臉堅持:“不行!這個你必須聽我的!不然,我接着鬧出院!”
從他的神色中,她看不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有些生氣又有些甜蜜的說:“隨便你吧,反正你的身體又不是我的,你自己都不珍惜,我又何必多費口舌。”
孟沛遠想也不想的說:“誰說我的身體不是你的?我裡裡外外都是你的!”
白童惜眼色淡淡:“誰知道你是幾手貨?”
“你,你這是侮辱人!”孟沛遠胸口重重起伏着,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貞烈!
白童惜見他情緒激動,想了想,還是問了:“你的意思,還是我冤枉你了不成?先不論你其她的那些鶯鶯燕燕,單是你的初戀,就應該已經把你的裡裡外外,都研究得透透的了吧?”
孟沛遠換上一副憶崢嶸歲月的沉重語氣:“那個時候我纔多大?記得我是高中時期開始追求的陸思璇,追到了大學一年級她才同意跟我在一起,大學的那幾年,我一直專注學業外加修身養性,再加上陸思璇那個時候是高貴冷豔範,還是我名義上的老師,我一直很尊敬她,當時我就在想,等娶了她之後再內什麼也不遲,可沒想到……”
話音猛地一沉,孟沛遠臉上的柔情不在,變成了惡狠狠的宣泄:“她早就揹着我,和別的男人有一腿了!現在想來,她之所以遲遲不讓我碰,怕是因爲她無法解釋那層膜去哪了吧!”
白童惜親眼目睹他眉宇間閃過的溫馨以及憎恨,說實話,她在氣憤陸思璇放浪形骸的行爲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羨慕她。
她羨慕的不是陸思璇的品行,而是羨慕她可以給孟沛遠留下揮之不滅的印象!
即便孟沛遠此時談起往事的口吻,帶着一股恨不得將陸思璇挫骨揚灰的狠勁,但現實卻是,他機關算計,也要護她的周全。
如果這還不算愛……
白童惜恍惚間,只見孟沛遠揉了揉緊繃的眉宇,一臉釋然的朝她看來:“所以,夜店遇上你的那一次,其實也是我的第一次。”
好幾秒後,白童惜渙散的眸光才重新聚起。
她慢吞吞的回視孟沛遠,問:“你剛纔說什麼了?”
孟沛遠眼色一深:“我說我沒碰過陸思璇!還說我的第一次完完整整的交代在了你身上!”
他直白的言語,叫她有些面紅耳熱。
視線微偏,只聽她說:“雖然這很讓人難以置信,不過……”
“什麼叫‘這很讓人難以置信’?我都解釋得這麼清楚了,你卻把我的話當成放屁是不是?”
孟沛遠有種受傷的感覺,他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該交代的也都交代的,現在卻換來她一句不信任的回答?
這個女人,真的很懂得怎麼刺傷他!
白童惜有些糾結的看着他:“抱歉,我……”
孟沛遠黑着臉打斷:“你不需要解釋!因爲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喜歡花天酒地,胡作非爲的男人!”
說着,他賭氣的撇過臉去,但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脖子,這一亂動,到頭來受苦得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