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遠被咬得下意識的鬆開了手,白童惜見他鬆手,便不再咬着他不放。
鬆口的同時,白童惜使出全身力氣推了孟沛遠一把,勉強將他推離自己一步後,她顧不得擦拭脣邊的血珠,趕快從他身下跑開。
結果,這還沒脫離虎口,白童惜便迎面迎來了一記耳光!
“啪!”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不止是白童惜,就連慢半拍回過頭來抓她的孟沛遠都頓住了。
回過神的孟沛遠,兩步上前,以絕對的保護者姿態擋在了白童惜面前,對出手之人說:“媽?你這是幹什麼!”
郭月清氣勢洶洶地瞪着被孟沛遠護住的白童惜,惡狠狠的說:“沛遠,你讓開!這小賤蹄子不是給你戴綠帽子了還囂張嗎?看我不打死她!”
見郭月清竟嚷嚷開了,孟沛遠不禁十分不滿:“媽,你冷靜點,事情不是像你說的那樣!”
郭月清厲聲:“媽不信!媽剛纔在角落裡聽得清清楚楚,她手上那玉鐲,分明是她青梅竹馬送的!”
孟沛遠回頭看了白童惜一眼,但見她微微垂着眼瞼,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沒有不滿,沒有委屈,沒有痛苦,白童惜平和得好像郭月清這一巴掌,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她的左頰處,卻清晰的印着一個五指印!
這個五指印足以昭顯郭月清剛纔的惡行!
孟沛遠心口一揪,不由自主的對還在一側虎視眈眈的郭月清說:“媽,我們到你房間裡說。”
“兒子!”郭月清恨鐵不成鋼道:“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想包庇她,怕她做的醜事被家裡其他成員聽到?你怎麼這麼傻啊你!”
孟沛遠英眉緊皺,卻奈何環境問題,讓他無法聲張:“媽,你聽話,帶我們到你房間裡談!還是說,你想讓爺爺捕風捉影,又找到一個指責我的理由?”
郭月清一聽之下,立刻斂了聲勢。
想來她也很清楚孟老和孟沛遠之間的矛盾。
下一秒,她暫且忍住對白童惜那口還未出完的氣,沒好氣的說:“行行行,你們都跟我來!”
郭月清轉身走在前面的時候,孟沛遠偏頭對白童惜交代道:“這事由我跟媽解釋清楚,你待會兒只要保持安靜就行了。”
白童惜一聲不吭,不僅如此,她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有呼吸和有溫度,她看上去就跟座蠟像一樣。
孟沛遠心知,有些人被打擊太過頭或者處於無比憤怒的狀態的時候,會呈現出這種暫時短路的現象。
他十分理解母親剛纔的行爲,給白童惜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基本對母親唯命是從的他,頭一回這麼希望從他母親嘴裡聽到道歉。
餘光一掃,見郭月清似乎有回過頭來催促他們的打算,孟沛遠只好直接上手握住白童惜的手腕,將她扯着走。
白童惜就跟個提線木偶般,木訥的跟着孟沛遠的步伐向前移動。
中途,他們經過了客廳,孟天真熱情的招呼他們過去品茶,卻被郭月清的臭臉和孟沛遠的冷臉給嚇了回來。
孟天真稀裡糊塗,心道大家今天都是怎麼了?
“天真,你二哥和二嫂呢?”
適逢孟奶奶問起,孟天真趕緊收回視線,回道:“報告奶奶!二哥和小嫂子被老媽叫上樓了,不知道要商討什麼民生大事!”
孟奶奶若有所思道:“估計是孩子的事……”
“什麼?”孟天真聽後,一臉不以爲意:“奶奶,你們就是太愛瞎操心了,二哥精力多到都過剩了,小嫂子又還年輕,別說是一個孩子了,將來就是生一支足球隊,那也是綽綽有餘!
再說了奶奶,剛纔在飯桌上你又不是沒看到,小嫂子脖子上滿是……內什麼!這還不足以證明,我二哥和小嫂子隨時在爲懷上小baby而奮鬥着嗎?”
“理是這個理。”孟奶奶點點頭後,隨即又陷入了苦惱中:“可這都一年了……”
“奶奶!”孟天真先是重重的打斷,再是輕柔的安撫:“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沒準你們把心往肚子裡這麼一放,明年小嫂子就能給你們生出一個白白胖胖的曾孫子或者是曾孫女了。”
孟奶奶忍不住附和道:“但願如此吧。”
人心都是偏的,如果說,孟老對孟景珩和林暖更爲器重,那麼孟奶奶則對孟沛遠和白童惜更爲情深。
要說爲什麼?
那是因爲孟奶奶內心深處對孟沛遠懷着一份淡淡的愧疚。
她時常想到,如果當初自己的老伴沒有用極端的手段逼走陸思璇,是不是孟沛遠就不會一度走進死衚衕裡不能自拔了?
再說白童惜,孟奶奶曾經在香域水岸住過一段時間,對於這個孫媳婦的印象就是,爲人樂觀,辦事靠譜。
另外,不管是對老人還是對孩子,白童惜都懷着一顆善心和保留有足夠的耐心。
這一點很重要!這一點恰恰是林暖所缺乏的!
林暖有時候爲了打理自己的店,甚至會選擇性忽略兩個孩子需要人陪伴這一事實。
女人是感性動物,孟奶奶也不例外。
說得通俗易懂點,誰能得到孟奶奶更多的感動,她的心自然也就偏向誰。
很明顯,這方面孟沛遠和白童惜更勝一籌。
所以,這也是爲什麼孟奶奶那麼渴望孟、白二人生下孩子的原因。
如果是他們倆的孩子,那她一定會更用心的去呵護,把對孟沛遠那些無法言說的愧疚和對白童惜曾經在超市門口救過她一命的恩情,一併彌補、償還在這個孩子身上!
與此同時——
郭月清猛地把房門闔上後,回頭衝着白童惜一哼:“小賤蹄子,算你走運!今天要不是爺爺奶奶來家裡做客,你以爲你做的醜事能夠像現在這樣避人耳目?”
聽着郭月清一口一個“小賤蹄子”的,孟沛遠心情凝重的說:“媽,你說的那個人,不過是童惜的一個好朋友罷了!我一直都是知道這個人的,你不要再無中生有了。”
“我無中生有?”郭月清一臉抓狂:“那你們剛纔在外面吵什麼?我分明聽到,你在指責她戴了別的男人送的首飾,她還寧死不讓你把手鐲給她脫下來!說到這個,你的手一直放在褲兜裡做什麼?給我拿出來,別以爲媽不知道你被這個小賤蹄子咬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