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天揚沒有望見俞秋影突然潤溼的眼眸,走過去,興奮的道:“今晚約Davie出來,我們慶祝。”
這麼大的喜事,當然得好好慶祝。
敖天揚帶着Davie與俞秋影一起來到天果大酒店。敖天揚與俞秋影笑道:“這本來是你爸爸的酒店,今天我們來捧場,就當是懷舊。”
“唔。這裡確實有屬於我的回憶。”俞秋影環顧大廳,整個酒店竟是與從前的金碧輝煌完全不同。
酒店難得的採用了極淡雅的自然色彩,啡色接近天然泥土色的地板,酒店有一中庭,是露天的小庭院,能直接採集陽光和雨露。最中央的人造假山旁,飛瀑直下,假山旁有一株約10米高,直達到3樓的桂花樹,樹頂更高處鏤空的天花板折射出如七色彩虹的亮光,穿透桂花樹的巨大樹蔭,漏出星星點點的光明。而廳中看似不規則卻又編排得體的距離之間,分別種着各色不同的桂花樹盆栽。整個酒店綠意盎然而又春色拂人。
Davie微嘆:“這設計,當真別具一格,令人身心舒暢。”他略略側臉:“影兒,看來,這間酒店的設計師非常喜歡桂花樹。”
“唔。”俞秋影的聲音乾乾的。
“只可惜了這酒店名字,實在俗氣。”
“是啊,俗氣。”
俞秋影努力的微笑,不由自主的四處張望。
天果,天果?何其俗氣。
這間天果大酒店原本是俞炎章的彰光酒店,只可惜後來被敖天鈞收購,並改名爲天果大酒店,重新裝潢,宣傳得當,居然客似雲來。
所謂冤家路窄,說的就是現在這副光景吧。
西餐廳最邊較有情調的一桌,敖天鈞正與駱風一起靠窗而坐。一盆巨大的丹桂盆栽旁,敖天鈞手指輕敲着桌面,一雙眼眸懶洋洋的望向剛走進來的俞秋影一行三人。
他好像人疲懶得很,就連眼神都沒有從前的銳氣。
Davie嘆了口氣:“我們換個地方吃吧。”
“不用了。”俞秋影把包包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對面的駱風揚了揚手,不到三分鐘,他和敖天鈞的身邊便坐了兩個大美女。那名看上去頗爲清純的女子輕輕的趴向敖天鈞,爲他點了一支菸,他輕輕的一噴,彈了彈女子滑滑的臉,那一股奢靡的滿足模樣,令俞秋影的胃一陣陣抽搐。
敖天揚不屑的道:“聽說,最近,他找了個新寵。這個女子其實是對面夜總會的,看上去清純乾淨,其實就是那種貨色。”
Davie望了一眼已吃下整個蛋糕的俞秋影:“他的品味,頗爲奇特。”
“這有什麼奇怪的,他本就是這一類人。他和駱風本就是同一類人。”俞秋影一邊說話,一邊揚手:“麻煩,菜單。”
敖天揚:“他現在落魄了,不需要再披着華貴的外衣,便原形畢露了。”
“落魄?”Davie微皺了眉頭:“彰光集團傳聞不是被傲天國際收購了的嗎?”
“不是,傲天的資產沒有彰光。”
“可是,如今,這間原屬於彰光集團的酒店,卻爲什麼會在敖天鈞的名下?”
敖天揚微一擡眸:“此前,收購的事是敖天鈞親自進行的,我其實並不知情。”
Davie的眉頭皺得更緊,正想追問。眼前卻來了一個讓敖天鈞和駱風都覺得意外的人。
“天鈞……”紀韻晴弱弱的站在敖天鈞的面前,她望着那個趴在他身上獻媚的女子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卻又迅速的換上一副可憐而惹人痛惜的嘴臉。
敖天鈞並不說話,俞秋影卻隱隱覺得他的眼角深深的瞥了自己一眼。
紀韻晴抽泣着道:“天鈞,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爸爸會這麼做。”
面前的人撫了懷中的女人一下,女人嚶嚀一聲,竟喘得讓人不由得臉紅心跳。
紀韻晴的臉色更加灰白,卻仍咬着牙道:“如果我知道爸爸會把股份給了敖天揚,我一定會以死抗爭的。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情急之下,上前握着敖天鈞的手道:“天鈞,沒關係的,只是一個傲天國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譁,你厲害,一個傲天國際而已?”駱風唯恐天下不亂的嚷了一聲。
“真的,真的。天鈞,我們紀氏財雄勢大,將來,別說是一個傲天國際,10個,我都能幫你搶回來。”
“哦?紀氏?”敖天鈞終於出聲,聲音不慍不火。
紀韻晴連忙點頭:“我爸爸只有我一個女兒,將來,他的東西一定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
“哈哈哈……”敖天鈞笑得開懷極了,像聽到了平生最好笑的笑話,他勾起紀韻晴的下巴,脣邊勾起一抹笑意:“你是說,你養我?”
“天鈞,我不是……”
“我……敖天鈞會要你來養我?紀韻晴……”他突然重重的甩開紀韻晴的手,紀韻晴整個人猝不及防的被甩翻在一旁的地板上。
敖天鈞沉着臉,語氣越來越鄙視:“別說現在,即使是2年前,我也不希罕紀任華手上那區區5%。我不在乎與你勾搭,只是因爲你是我媽媽選中的人,是我選中的,利用來趕走楊果的女人而已。”
“天鈞……”紀韻晴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敖天鈞雖然在傳聞中一向冷漠殘酷,但對紀韻晴卻一向並無大惡,她甚至天真的想,他對旁人不好,唯獨對她溫柔,那是因爲他的心裡真的有自己,自己的地位與衆不同。
“你以爲我會愛你?你以爲我曾經有一絲體恤你?我呸……一想起你用那5%股份來誘惑我的嘴臉,我就想吐。你想做我的妻子,想生我敖天鈞的兒子?簡直是癡心妄想。我那時候,天天夢想着我和果果的孩子,你以爲我會要你幫我生孩子?”
“天鈞,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紀韻晴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但他那帶着瘋狂恨意的眼睛燃燒着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