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俞秋影緩緩的合上協議書,微笑着:“既然嫁給你得不到一分錢,那麼,你這個賤人,也沒什麼值得我嫁的了。唉,真可惜,不見了幾十億。”
她看起來頗是遺憾:“我還是第一次,有這麼有錢的人想娶我。唉……”
她起身時,刻意忽略敖天鈞深瞳後面的灰暗。這個男人,她不想再去讀了,因爲,她永遠都讀不懂。
她也再不想去讀懂。
風吹過來很涼,把她涼涼的心吹得更加冰冰的。她想,她應該好好的慶祝,慶祝自己終於可以不因那一個男人而悸動,不因他而卑微。
楊果,你終於獲得新生了。
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楊果,你是俞秋影。
二姐,請原諒我,我將終生用你的名字。並用你的孤傲,去走我孤獨的旅程。
那一杯酒倒進嘴裡,辣辣的刺入喉嚨,衝進她的胃。她對着吧檯的調酒師笑着喊:“你她媽的調的是什麼酒?一點兒也不辣。”
她跌跌撞撞的進了房間,半分都不曾思索過,爲什麼自己會有這間房間的鎖匙,爲什麼有人會指着這間房間說:“請……”
她只是覺得頭很暈,腦很脹,胸口很熱。
她把毛衣外套扔在房內,便進了房。那一張雙人牀,她媽的真是太大,太舒服了。
她覺得喝醉了酒,爆爆粗口原來很過癮。
房間內很暗,她沒開燈。在牀上翻了兩下,便沒了聲音。
“咦?”一聲訝異的問話:“人呢?”
屋內似乎摸索了一會兒,接着燈開了,滿室透亮。門卻在這時吱啞一聲重重的被掩上,一個人影從屋內飛跑了出去。
紀韻晴氣得跳腳,來不及責罵身邊的男子,便追着俞秋影的腳步向外奔出。
“快追,別讓她跑了。”
衝出幾步,繞着整個12層迴廊轉了幾圈,卻始終不見俞秋影的影蹤。
紀韻晴暗暗思忖:“不可能。她能跑到哪裡去?她明明喝了下了藥的酒。”
昏黃的壁燈,門輕輕掩上,俞秋影看到紀韻晴就在門外搜索,她想咬牙切齒的衝出去,抱着這個女人同歸於盡算了。
只是,不能,現而今,她頭重腳輕,身上更是火辣辣的燙得驚人。
就連嘴裡呼出的氣體都是熱的。她長出一口氣,轉過身子,衝到房間的酒櫃上,拿起杯子,卻什麼都沒有。
“水,水,水……”她撲過去,一腳踢開了浴室的門。
然後,她只覺得頭腦昏昏的,全身更加不同尋常的灼熱。
男人正在鏡前颳着鬍子,豐富的泡沫在脣邊厚厚圍過,一雙眼眸興味盎然的望着她這個不速之客。
他緩慢卻又瀟灑的把水潑了上臉,泡沫瞬間被衝開,水滴從那一張俊臉一滴滴的落下,豐潤的厚脣、海藍色的眼眸、被水珠潤澤着的古銅色的肌膚。
“水,水,水……”俞秋影撲了過去,她的脣拼命的吸允,那被水圍住的男性肌膚,涼爽而舒適,男人皺了皺眉頭,想要推拒,俞秋影卻又更緊的纏繞着他的頸:“別動,你別動,我只是想喝口水。”
“放肆……”男人還想掙扎一下,待得看清那雙瘋狂而潮紅的眸子,那被酒色玷染了的臉龐,水霧瀰漫的深眸,即使被情慾燒紅,仍舊清澈如青山綠山間的溪流,在他的臉頰上吧唧吧唧吸水的厚脣,姓感如一枚成熟的水蜜桃。
天使般的潔淨,卻被魔鬼玷染了深瞳。
他淡笑,輕輕的一摟:“親愛的,你來得剛剛是時候。”
“嗯……”她覺得舒服極了,手放在他冰涼的胸膛,像一塊可以讓她冰涼透心的美玉。她繼續貼上他:“嗯,好舒服……她媽的真舒服。”
“哈哈哈……她媽的,真的好舒服。”男人爽朗的把她打橫抱起,丟到浴缸,滿池的水漫頭,她舒服的尖叫。全身被漫上頭頂的水澆灌,骨子裡忽然有一絲恐懼覆滅心胸:“啊,不要,天鈞,救我,救我……”
他把她壓在水裡的手停了一停:“敖天鈞?”
“救我,救我……”剛纔沉迷在熱浪裡的俞秋影被熱水一燙,卻顯出一絲不同尋常的焦燥。手指開始在自己的身上不斷的撫摸、搔抓……
他的眼停留在被她抓得紅紅腫腫的鎖骨,登時兇性大發。
他今晚本就興致勃勃,一邊沐浴一邊等待美人來降火。大門沒關,想不到進來的是這一個迷路尤物。
“好,我就做好心,今晚救救你。”他把她全身溼透的扔到牀上,舒服的大牀柔軟,俞秋影卷着被單,眼底的潮紅變得晦暗,緋紅的臉色也漸變青紫。
“癢,好癢……”
男人正把身上的浴袍解開,卻見美人面色蒼白,大力的喘氣、雙眼迷濛,而一雙手不斷的搔抓,臉上、頸間、四肢,竟可以見到大小不等的紅色皮疹,這些皮疹在她不由自主的搔抓下,更加紅腫,周圍全都被她的指甲劃下一道道的血痕,嬌白的肌膚被染上一抹血色的破碎,美麗誘惑而又讓人疼惜。
“Fuck……”他不由自主的輕罵,心中暗驚:千萬不要在我的牀上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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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白色的病牀上,俞秋影卷着被單,把自己整個人深深的藏在被子裡。
她的聲音弱弱的:“求求你走吧!”
“我救了你,你卻趕我走?這是什麼道理?”
“我,我……我沒臉見你。”俞秋影的聲音已經是哀求了,求你了,走吧。昨晚,她雖然迷糊,但仍是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在藥力的作用下,究竟做了什麼醜事,如今,她只想把自己藏起來,不讓這個陌生男子再看到自己的臉。
被單被一下子扯開,她反應奇快的掩住自己的臉,羞得只想找一個洞鑽進去。
“你們中國人就是這樣多謝救命恩人的?”
“啊?我以後,再登門拜訪。”她有點底氣不足了。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下一句是什麼?”
“以身相許啊……”
病房突然非常安靜,她就連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都能清晰的聽到。
俞秋影啊俞秋影,你真是夠沒出息的了。
她舔了一下自己的脣,輕輕的放開自己掩臉的手,微笑:“這位先生,謝謝你昨晚見義勇爲。秋影這輩子都會銘記於心。”
“哼……”一聲冷得死人的冷哼在門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