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看你這孩子,高興也不能哭成這樣。”王震料不到她會這麼激動,想想也是,懷着這個孩子受了多少苦,終於生下來了,終於平平安安生下來了。
蘇夕止不住的掉眼淚,戚淵站在一邊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忽然擦掉眼淚,把孩子抱在懷裡,然後親了親孩子的臉頰,對王震說:“乾爹,你一定陪了我很久了,是不是又沒好好休息。”
“沒事,乾爹不累。”王震用手逗着孩子,滿臉的開心,蘇夕努力牽起脣角,說:“你是孩子的外公,要好好保重身體,將來孩子還要靠你疼呢,先回去休息吧?這幾天累到你了乾爹,是夕夕不好。”
說着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乾爹,是夕夕不好,騙了你。
王震想着也要留點空間給夫妻兩,於是就先走了,千叮嚀萬囑咐要她不要下牀,好好坐月子。
他一走,蘇夕就放下孩子,捂着臉痛哭出聲,我怎麼能不痛?怎麼能不傷?你這樣欺騙我,把我當成什麼了?可我又能怪誰?這一切都是我親口答應的,都是我自願的!
爲什麼……還是那麼難受,這……是你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孩子。
“夕夕……”
戚淵輕輕叫她,聲音溫柔,眼底卻一點情意也沒有,蘇夕痛哭不止,不住的搖着頭,斷斷續續艱難的說:“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我會想明白的。”我沒有恨你,我只是傷心,只是難過,只是爲自己的不中用哭泣,與你無關。
戚淵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坐在一邊抱着孩子逗了逗,這……確實是他的兒子,是那個女人在德國生下來的。
一晃住院一個星期過去,這期間戚爸來過好幾次,王震幾乎天天來,範藝馨也抽空從別的城市飛過來探望過一次,以及公司裡的同事,唯獨徐攜沒有來過。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蘇夕抱着孩子跟在戚淵身旁,兩人駕車回家,沒了肚子上的包,蘇夕走路輕便了許多,只是滾下山坡,腿傷還沒痊癒,走起來不大方便。
這幾天她很少和戚淵說話,雖然心情平復了許多,但還是沒法做到完全不在意,尤其是面對孩子的時候,所以大部分她很少抱孩子,除非是在人前,因此戚淵找了個保姆回來特別照顧孩子。
一回家,蘇夕就把孩子交到保姆手上,然後上樓換了衣服又匆匆下樓,戚淵握住她的手,雙眼內的神色辨認不清,聲音沉沉的,“去哪裡?”
蘇夕深呼吸一口氣,情緒平靜說:“戚淵,我知道也清楚,這個孩子我會接受,但是我也是尋常的女人,難免會有心結,我想出去走走,孩子已經生下來了,戚江不會再對我動手,沒事的,我過會就回來。”
“戚江已經被爸送出國了。”戚淵平淡的說出這句話,牽着蘇夕坐下,繼續說:“你在醫院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戚江在十里金黃對你進行毆打的事不知道被誰拍了錄像,現在這件事正在瘋傳,加上把也知道戚江綁架你的事,已經把他趕出國去了。”
蘇夕驚訝不已,那件事情當時沒人在場,誰拍到的?她不由疑惑:“知道是誰放出去的錄像嗎?”
“匿名的,把東西傳到報社拿了錢,誰會把身份曝光,那樣會惹來麻煩。”戚淵語氣平淡摟着她的腰,像是在說件事不關己的事,眉眼間全是冷漠,“過幾天爸會把名下百分之七十的財產轉到我名下,夕夕,這是你的功勞。”
蘇夕腦袋轟的一聲就炸開了,這些事情她都沒聽說過,戚江已經被戚爸趕出國了嗎?而戚淵即將得到百分之七十的財產,她錯愕的說不出話,戚淵摟住她的腰往樓上去,反手關了門吻她。
蘇夕沒有任何反應,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她只覺得這當中一定是有蹊蹺的,十里金黃的事那麼隱秘,也過去好幾個月了,既然有人拍到爲什麼當時不拿出來,而是恰巧等她生了孩子發生?
戚淵輕易剝掉她的衣服,把她壓在牀上吻遍全身,蘇夕像木偶一樣任她擺佈,滿腦子都是這件事,當被進入時,她才本能的呻吟了一聲,立即弓起身子。
戚淵在她身上縱情馳騁,蘇夕漸漸也有些控制不住,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戚淵說爸只轉了百分之七十的財產的他,就證明對戚江還有一些偏愛,一旦戚江結婚生子,恐怕那百分之三十會到戚江手裡。
這些蘇夕聽的模模糊糊,也不是很明白,只是累的癱軟在牀上,連出門的力氣都沒有就直接睡着了,而戚淵一邊玩着她的頭髮,一邊拿手機發短信,內容清楚明顯,如他眼底所想:必須儘管知道王震抓着戚江什麼把斌,不然那百分之三十的財產還是岌岌可危,我一定要讓戚江連一毛錢都拿不到,把他和他媽徹底趕出戚家。
很快手機短信就收到回覆,看內容不難猜出對方是女人:現在有了孩子,王震的防備也漸漸消減不少,你只要常常帶着蘇夕和孩子去串門,王震遲早會說。
戚淵對着手機吻了吻,勾起脣角露出微笑,像是通過手機看到那邊的女人似的,一臉溫柔。
這種真實的溫柔,蘇夕從來沒見過。
不知不覺春天也要過去了,桃花謝的差不多,天氣也有些回暖,對於這個孩子蘇夕也接受了不少,時不時還會抱在手裡玩,而孩子和她似乎也很親近,經常抓着她的頭髮哇哇哇的叫,每當看見這一幕,戚淵眼底的深意就藏的更隱秘了。
由於最近都沒見過徐攜,蘇夕有些恍恍的,白天戚淵去上班,她就把孩子交給保姆,趁機出了門追奔浩數公司,卻被告知徐攜不在,她立即問:“不在中國?”
前臺微微一笑,禮貌回答:“徐總不在公司,這幾天都沒來,但應該還在國內。”
那就好,蘇夕鬆了一口氣,才發覺自己有點失禮,忙走了,她在浩數公司門口一圈又一圈的轉,A城那麼大,她卻根本沒地方去,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徐攜的電話,足足響了五聲纔有人接,居然還是範藝馨的聲音。
“夕夕?”
聽到她的聲音,蘇夕沒來由一陣失落,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異樣,說:“藝馨啊,和徐攜在一起嗎?”
除了明知顧問,她也不知道改怎麼說,耳朵旁傳來範藝馨的聲音,聽上去很開心,“是的,徐攜去衛生間了,我看他手機響了是你的號碼,我就接了,夕夕,身體好了嗎?”
蘇夕正要會話,範藝馨就說,“徐攜回來了,你跟他說吧。”
“喂。”
手機裡傳來徐攜一貫溫柔的聲音,蘇夕有些恍惚,徐攜耐心道:“夕夕?”
“哦,是我。”蘇夕忙反應過來,吸了吸氣說:“我有點事想問你,現在不方便嗎?”和範藝馨在一起,應該……是沒空了吧。
她不禁有些失落,徐攜卻笑了笑,說:“我們在公司不遠處的酒店裡,如果你有事的話就過來吧,正好你還欠我一頓飯。”
居然還記着這個,實在太小氣了,想是這樣想,蘇夕卻開心的笑了起來,招了計程車過來坐上去,說:“我就在你公司,馬山過去。”
她到時有人迎她去了包廂,範藝馨對她招了招手,“夕夕,這裡坐。”
蘇夕笑着走過去,真的讚了一句:“似乎每一次見你都有不同的驚豔。”範藝馨一身淺灰色的短裝,七公分高跟長靴,捲髮單邊斜,烈焰紅脣,煙燻眼妝,氣場十足,美豔不可方物。
範藝馨給她倒了杯茶,親熱的遞過去:“夕夕,上次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面對這麼大的危險,你怪我嗎?”
蘇夕接過茶喝了一口,舌尖還有點痛,可見徐攜上回咬的多狠,她縮了縮舌頭,這個小動作被徐攜看見,無聲笑了笑,她立即瞪過去,然後笑着對範藝馨說:“我像是怪你的樣子嗎?其實這事和你無關,戚江要對付我,無論什麼方法都無所不用其極,過去了。”
範藝馨知道她是個開朗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通情達理,心裡一時又生了一些親熱,握着她的手說:“沒事就好,現在孩子也安全生下來了,戚江的事鬧的全中國都知道,躲國外去了。”
全世界都知道,對她又沒半點好處,反而招惹是非,蘇夕尷尬的笑了笑,範藝馨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說:“你找徐攜什麼事?我方便聽嗎?”
“啊?”蘇夕眨了眨眼睛,錄像帶的事情可不能讓別人知道,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隨即說:“當然啊,你也不是外人,而且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
找什麼藉口呢?什麼藉口呢?蘇夕快要抓狂了,範藝馨一臉好奇的瞪等着,徐攜明知她爲難卻也不解圍,就這麼看着她着急。
終於蘇夕急瘋了,沒心沒肺的指着徐攜,說:“你問他吧。”
範藝馨看向徐攜,眼裡全是不解,蘇夕得意的喝了口茶,小心翼翼捲起舌頭,賊兮兮的看着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