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 心理準備
“……我知道他們內部肯定有懷疑過，也調查過，不過我有黑白兩道庇護，每次做完事都乾乾淨淨，沒讓他們查到。嬡詪鯖讎曉”
“小穎……你怎麼能夠在這樣的雙重性格下生活那麼多年？”萌萌並不是責怪她，而是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來看待她這些年的事，“你知不知道你很危險？？你做FBI的無間道，若是被他們發現，那是不得了的事！開膛門不能出叛徒！被他們抓到你的下場會很慘！最重要的是，你還會連累阿澈！他的老婆，把開膛門的消息走漏，你以爲他能置身事外嗎？他一定會被各個分門主彈劾，然後內部調查的！所謂的內部調查是什麼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他們會用刑的！你就不怕嗎？”
“怕？”葉小穎無奈地笑了笑，“萌萌，那是養我培育我的組織，我就算怕又怎樣？前有狼後有虎，你知道如果我稍有一絲退縮，等待我的就是什麼嗎？他們爲了顧全大局，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滅口！當我想脫離那邊的時候，我的肚子裡已經有了妮妮了！我不能你明白嗎？稍有差池，我死我不在乎，我做這些，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妮妮出事啊！”
“小穎……”
“那樣的情況下，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選擇！爲了不讓他們懷疑，我必須提供開膛門的消息給他們，那羣狼，不吃飽是不會罷休的。我收集了一撂阿澈犯罪的證據……很重……從沒有那麼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的時候又猶豫了……所以在上交證據之前，我願意爲阿澈賭一次。湄”
“你說的賭是……？”
“那時候我藉口離開了A市，回到總部交差。我精心佈置了一個假死局，讓所有人都認爲我死了，證據也跟着我的死亡而消失。我們獨自行動的時候，爲了不攪亂大局和走漏風聲，連頂頭上司都不知道我接近的開膛門所屬成員是誰，我一‘死’，我這部分的調查也會隨之closefile。我用偷來的命平靜地過去了那麼久，原以爲……”
葉小穎說的時候，搖了搖頭，不願意說，但又必須說，顯得有些痛苦步。
“我真是太天真了……原來我的頂頭上司一直不相信我死了，並覺得其中有陰謀，事實上多年後他又回到A市的時候，開始了對當年事情的調查，因爲他的真假兩重身份，最終被他查到。當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措不及防。”
萌萌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雙眼瞪大，不可置信地問她：“小穎……你別告訴我……你這個頂頭上司就是……”
葉小穎點了點頭：“是。”
萌萌依然是震驚的模樣。
這麼一來……曾經發生過的事，似乎都能竄連起來。
萌萌大致地猜出了事情的發展步驟：“所以……他找到了你，並威脅你繼續爲聯邦做事，你不得已而爲止——”
“是……如果我不繼續爲聯邦做事，他就會將我的真實身份公之於衆。我做過的所有任務都有記錄在案，只要那份檔案曝光於黑道……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我得罪過的不只有開膛門一個，檔案曝光，我將會成爲全黑道的公敵，我、妮妮、阿澈，就算開膛門有絕少鎮着不敢亂來，其他幫派也會竭盡所能讓我爲當年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的。我說過，我知道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所以我不會害怕面對死亡，可是……妮妮有什麼錯？至少的至少，妮妮是無辜的！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是啊，幼小的妮妮是無辜的，不管他們兩個做錯過什麼事，罪都不及妮妮。
“並且，你也知道，一旦這件事曝光，你和阿澈就會徹底決裂，是嗎？你想一個人把所有事都解決，你以爲事情真的會有終結的時候，只要你解決了所有後患，你就可以回到他們身邊了，是嗎？就算最後你真的做不到，回不去也沒有關係，至少妮妮和阿澈安全了，是這樣吧？”
“對不起萌萌……”
“阿澈……恐怕就要知道這件事了。小穎……我不敢就這樣主觀地認爲你的所作所爲是錯的，你或許在執行你的職責，可是你在執行的過程中，也傷害了太多人，相信阿澈在今天之內就會知道抓阿絕的人是誰，小穎……回不去了，如果你真的選擇那邊而放棄自己曾經所擁有的，你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我們一大票朋友，甚至是妮妮和阿澈！你都會失去！你真的確定你的選擇是對的嗎？”
“萌萌，你別再說了，我沒的選擇。”
萌萌決定告訴她一個事實，讓她重新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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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穎，你可知道，辰以勳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阿絕的父親聖慕容的大兒子聖梓鳴？”
“什麼？”
“你所見到的辰以勳並不是他的真實面貌。”
“這也太荒唐了？？”葉小穎有些無法相信。
“信不信由你。是我親手給了他一槍，砍斷他子孫根，還試圖放火與他同歸於盡……”萌萌一說起那時候的事，眼裡就是濃厚的恨意，“可是我們最後都被人救了，所以我現在才能站在你面前。”
萌萌右手和右腿受傷，綁着繃帶，在她面前也要用柺杖才能勉強站直。
她是忍着多大的疼痛來到這裡的，葉小穎或許並不知道。
可是她一看見萌萌這身的傷，也是心疼不已。
萌萌最怕疼了，這她當然知道。
“你這一身的傷……就是他造成的？”
萌萌甚至懶得點頭。
答案几乎是透明的。
墨墨突然從手術室跑出來，對着萌萌喊了一句：“萌萌阿姨，我想你有必要進來一下，跟你說一下情況。”
葉小穎一直盯着她。
萌萌笑說：“怕我下手的話，你儘管跟進來沒事。”
然而葉小穎沒有進去，她比誰都清楚這個時候的絕少還沒有脫離危險，他們不會冒險的。
只是陪着萌萌走到了手術室前，之前爲絕少做手術的醫生們都被趕了出來，一臉莫名其妙又不敢隨便進去，同時也不敢冒然離去。
看葉小穎來了，就用英語同她交流。
“Madam！這是怎麼回事？那一大一小怎麼就進去了？那個人還拿着槍呢！這個時候把我們趕出來，那位先生就要危險了！”
葉小穎揮了揮手，“別擔心，他也是醫生！”
主刀醫生愣了一下，即便如此，他的主刀生涯中，也從未出現過手術半途被人拿槍指着腦袋退出手術室啊！
“可是Madam這真是太亂來了！怎麼能就這樣把我們趕出來了呢？他知道那位先生是什麼狀況嗎？”
“噓……靜靜等。”
她知道的是，那時候萌萌出事，也是丹尼斯主刀，萌萌才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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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內，墨墨並沒有讓萌萌進到裡面。
他怕萌萌看到那樣的絕少，心理上會承受不住。
小手往前一伸，阻止道：“萌萌阿姨，你還是在這裡停下吧。”
“阿絕他怎麼了？是不是要輸血？我跟他血型相同！丹尼斯，你要抽多少就抽多少！”
她不知道在那張手術檯上喪命的人有多少，在她踏進這件手術室的時候，心就莫名地會加快，無法像在外面一樣，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多少人的活命中轉地，卻也是多少人通往另一個世界的中轉地。
這個地方，有着一股讓人無法心安的氣氛。
丹尼斯已經穿上了一名醫生的淺綠手術服，戴着口罩，兩手持着手術刀。
聽到萌萌的話，他低着頭回答：“萌萌，他的血型很普通，醫院血庫裡供給充足，不礙事。他的狀況，讓墨墨跟你說吧。”
萌萌蹲下，緊緊地抓着墨墨的肩膀：“墨墨……阿絕是不是沒救了？他身上有多少傷口？有多少致命傷？”
丹尼斯忙中仍選擇了搶答：“他的傷不是問題，別人搞不定，我處理綽綽有餘，救回他不是問題，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讓墨墨跟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做好心理準備。”
墨墨一直是鎮定如初的臉，萌萌不覺得有什麼，然而丹尼斯一旦認真起來，就讓萌萌的心噗通噗通亂跳，無法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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