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姐妹還真是,撕破臉了之後也就根本不在乎那麼多,也不管現在是什麼場合,撕逼起來還真是六親不認啊。別說孔家那位現在這般好臉色,安容可不出這招,站在蒲團開外兩米處:“孔家夫人客氣了,我們陳家可沒有這般本事,能讓孔家夫人上柱香。”
話落,二姑奶奶拿着香的手頓住,跪在那裡,躊躇無措,那香拿在手中分外的沉重,放下不是,拿起來也不是,更是一臉詫異的看着眼前人,她是真的沒有料到,安容會用這樣的態度跟自己講話。
齊家那位站在門口笑了,那笑容是說不出的嘲諷,這下好了吧,拍馬屁沒有拍到地方,讓人家嘲諷了般,活該。齊家那位高興不已,擡腳就走了進來,不過這次倒是學聰明瞭,並沒有開口。
安容默然的將兩人的表情神態全部收在眼中,臉上十分平靜:“今日請兩位來,是想提醒下兩位,你們現在站在的地方,是陳家的祠堂,你們的對面那是陳家的列祖列宗,我可不相信這普天之下會有那麼多巧合,不如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兩位解釋下今天的行爲吧。”
現在的安容,話語間完全沒有晚輩的意思,全然是家主的架勢,爺爺說得對,她年紀輕輕想要承擔陳家家主之位,就必須樹立起威信,不然根本無法讓人信服,即使有些人明面上承認自己這個家主,但背地裡還會有小動作,就像面前這兩人,不就是更好的例子麼。既然她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那就一心一意將這件事做好,她陳安容,不是陳家安字小輩,而是掌管陳家的一家之主,誰也被妄想在她手中翻出任何風浪來,凡是打着幌子禍害陳家的人,更是不能留。
“解釋,你想要什麼解釋,你一個晚輩讓我們解釋什麼。我是陳家的大姑奶奶,就連你太爺爺見我都要禮讓三分,你算什麼東西,敢這般跟我說話。好,我給陳家人面子承認你是家主,該不會你就真的以爲自己是家主了不成,東院從來都是我的地盤,今日將我安排在西院,將她安排在東院,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姑奶奶。”
“齊家夫人,你似乎忘了,太爺爺早就跟你斷了關係,你已經不是我們陳家人了。看來陳家送給你們齊家的教訓還不夠,致使你還這般耀武揚威。歸寧宴原本就對陳家來說很重要,但兩位爲了這麼點小事大鬧陳家,完全不把陳家的顏面當回事,身爲長輩不以身作則,難道這就是身爲陳家人該有的教養。既然兩位完全不把陳家當回事,六親不認在前,那麼陳家也沒有必要太過認真,畢竟你們不仁,也就不要怪我們不義,這樣吧趁着今天大家都在,我這就上前將族譜之上,陳家旁系的那頁撕掉吧。”
“你敢。”聽安容這麼說,兩人都急了,話語中帶着幾分威脅,焦急不已。
“我是陳家的家主,二位覺得我敢不敢,既然來此有求於人
,都沒有求人的態度,我們又何必再浪費口舌跟時間。”
安容一改往日的態度,算是第一次這般強硬的面對這兩人吧,安容本身長相漂亮是真,但是全身上下下來的氣場實在太柔和了,對於這種活了一輩子,而且在商場打滾了那麼多年的齊孔兩家來說,還是無法入眼的,在她們眼中安容根本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就這麼個小屁孩,想要成爲陳家的家主,一手遮天,那絕對是不可能。
陳家老太爺一心想捧又怎樣,就連老太爺在他們心中都構不成威脅,就更別說安容了。就是這麼個心態,齊家那位才能夠理直氣壯罷了。可今天安容用這般強硬的態度,還有無所顧忌的做法,委實讓她們大吃一驚,要知道初生牛犢不怕虎,那丫頭要是真的撕了陳家家譜,誰也不能說什麼啊,更何況還有老太爺要跟她們斷絕關係在前,所有的輿論都會在她這般,這她們是真的賭不起。
安容不說話,這兩人也不說話,場面就這般僵持着,孔家那位大腦中也是飛快的運轉,該以怎樣的方式解決,或許這般拖着事情還有轉機。齊家那位畢竟理虧,還有顧念先的手段在前,也就真的是認真再考慮,要怎麼將這個場圓了。
見這兩人也沒個態度,安容的耐心用盡,天色漸漸暗下去,不一會兒村中人也就會過來,她這個家主不出面都不行,哪裡有時間跟這兩人繼續耗下去,重點是還妄想着和平解決這件事,這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也不多囉嗦,安容上前幾步來到靈位前,最前面的錦盒之中,存放的就是陳家的家譜本,上次老太爺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的時候,拿出來過一次。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拿出家譜,會是這麼個狀態下。將錦盒打開,響聲立馬驚動了身後的兩人。
“等等,家主有話好商量。”
面前的人不動,身後的人只覺得冷汗淋漓,孔家那位忍不住了:“家主也是,我們不過跟你開了個小小玩笑,怎就當真了。都怪我,一把年紀了還是小孩的心態,這好端端的孔家來祝賀家主新婚大喜,怎就這般糊塗了,我的錯,是我的錯,還望家主見諒。”
孔家二姑奶奶見風使舵的手段,也不是一兩日養成,齊家那位看着她那副嘴臉,臉上滿是嘲諷,話雖如此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正事:“我沒有某人舌燦蓮花,不喜歡你坐這個家主位置,就是不喜歡,你身後的人也着實厲害,齊家的教訓一輩子銘記在心,我也並沒有前來鬧事的心情,只是看見某些人裝的一本正經,就覺得噁心。齊家早就不奢望跟陳家還有來往,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齊家最大企業都已經成了陳家的麾下,我們又有什麼可以拿出來炫耀的。我這人活了一輩子,心直口快了一輩子,不懂圓滑處事,家主多擔當些吧。”
齊家姑奶奶的話落,安容原本擱在心中的氣頓時消
了大半,早說了跟這種人相處,是真的不用那麼累:“東西院有什麼可計較的,說到底不過是陳家的客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來干涉陳家家務事就是妄想,兩位都記住剛纔所說的話,陳家這家譜傳了百年是沒錯,但是我想若是祖宗知道有這麼些後人,也是不介意毀掉這東西。前院繁忙,先告辭一步,兩位自便。”
伸出的手退回,重新將手中的錦盒合上,安容轉身就離開了祠堂,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剩下的就留給這兩位自己解決,要是還不能幡然醒悟,那就隨她們去吧,陳家不介意捨棄她們。
安容一走,祠堂變得很是寂靜,齊家姑奶奶上前幾步,來到旁邊的蒲團之上,終究是什麼話都沒說,跪下去叩首三下,起身看也不看旁邊的人,轉身離去。齊家在最困難的時候,孔家沒有伸出援手,她們姐妹之間的情分,已經到此爲止了,她不擅長做戲,就隨她去了吧。等到這兩人都離開,偌大的祠堂就剩下孔家一人,看着自己手中已經燃了一半的香,起身將它放進了香爐中。
“陳家出了個好重孫,是天大的好事。”
留下那柱香,最終二姑奶奶也什麼都沒有說,離開了祠堂。等到兩人的身影從祠堂院落消失,安容才從角落中走了出來,鬆了口氣,陳家老爺子站在她身邊,滿是欣慰。
“是難爲你了,事情處理的不錯,走吧,晚宴要開始了。”
爺孫倆朝着前院走去,沒有說完的話語還有太多。
老太爺院中,安容走後,Lucie沒一會就回來了,進了院子跟安麟兩人陪着太爺爺聊了幾句,老人家就有些精力不支,睡了下去,將被子什麼都蓋好,兩人退出了老太爺的房間,坐在外面的客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依依,等到明天歸寧宴結束,我就將你介紹給父親跟爺爺。”
安麟這沒頭腦的一句話,讓Lucie直接愣住,驚訝的看着他:“啊,這不好吧,我覺得,有些太快了。”
“太爺爺都知道這件事了,父親跟爺爺那邊又能瞞多久。”安麟看着她,嘴角滿是笑意。
“可是我們才確定關係沒多久,而且我還沒答應做你女朋友,這麼快就見父母了,又不是談婚論嫁,沒必要這麼着急吧。”
“難道你不打算跟我結婚?”安麟的臉色變了,看着Lucie的眼神很是深邃。
“沒,我可沒有這麼說。”
“既然你沒有不跟我結婚的打算,那麼早見父母,跟晚見父母又有什麼區別,更何況我們遲早都是要結婚的,只是時間問題,難道你不想要個跟姐姐一樣的婚禮?”
Lucie被安麟的話堵得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但她怎麼覺得,這話越聽越彆扭,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掉入陷阱之中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