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音絲毫不意外,“爲什麼要我主動?不會是墨驚羽不同意你才找了我吧。”
“薄小姐,請你不要轉移話題,只要你簽了,我自然會讓驚羽簽字的,薄小姐也說過,你和驚羽只是合作關係,應該不是自願的,既然你們的合作終止了,薄小姐還是履行承諾纔好。”墨驚羽是不同意,但是也沒有反對不是嗎。
“如果我不籤呢?”她挑眉。
不籤?什麼意思?陳采薇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爲什麼不籤,當初不是答應過自己嗎?
“薄小姐,難不成你想說話不算話?”她臉色不愉,不籤?她敢。
“是你先不仁義的,陳小姐,你高估了我。”
陳采薇嘲諷的看着薄涼音,好似看一個一敗塗地的情敵一般,“薄涼音,我不仁義?難道我當初答應過你不去結婚禮堂的嗎?在所有人的眼裡你只是一個第三者,坐在那個位置,你就不感到羞恥?”
“羞恥?爲什麼?”薄涼音絲毫不爲所動,“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墨夫人,爲什麼要感到羞恥,說道羞恥心,陳小姐,你有什麼立場來說我?看現在的形勢,第三者應該是你纔對啊。”
“你……薄涼音,就算是這樣,我和驚羽也是真心相愛的,你既然不愛他,爲什麼就不能主動提出離婚,看着我們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她僅有的一點忍耐也不在了,畢竟看到薄涼音她心裡就猶如針扎,恨意難消。
聽了她的話,薄涼音忍不住哈哈大笑,一直笑得眼角溼潤。
“良心?”她表情一下子變得狂妄而嗜血,“良心算什麼?別忘記,老孃是混黑道的,良心可是最大的絆腳石。再說了,你要是有良心,今天還會坐在這裡和我‘談談’?陳采薇,我是不知道你仗着誰的勢在這裡和我大呼小叫,但是別怪我沒有把醜話說在前面,再不收斂一點,我讓你死的很難看。”
陳采薇當場變了臉色,嬌軀也氣的發抖,雖然她從小就無父無母,在墨家墨驚羽的父親也不喜歡她,但是跟在墨老爺子身邊這幾年,她不但學習了高端的身手,順帶把自信和尊嚴也練了起來,就算她的出身再如何的不好,至少現在墨家最德高望重的老太爺對她青睞有加,衝着這一點,墨家少夫人的位置也是非她莫屬。
多年的優渥生活讓她忘記了一些經驗和教訓,心也變大了,高傲了。
如果能忍下來,未來也許不會那麼一敗塗地。
既然話沒有談攏,陳采薇也就懶得開口浪費口水了,雙手在沙發撫上了一撐,嬌軀一扭,右腿凌厲的襲向波鈴音的側臉。
薄涼音臉色沒變,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這麼坐着沒動。
就在陳采薇以爲可以萬無一失的時候,卻被一隻手臂阻礙了攻勢,狼狽的收回了腿。
“敢動我們老大?你真是活膩歪了。”出手的是左傾。
陳采薇心裡震驚了,她着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卻被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僅僅是用一隻手臂就擋了回來,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無疑會必輸。
聽爺爺說過,薄涼音是亞洲黑道女王,手裡能人無數,所以就算他老人家和她叫板了好幾年,愣是一點好處 都沒有,開始她以爲老爺子是上了年紀心有餘力不足,可是如今真的交起手來,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
不,可以說是深不可測。
左傾還要給陳采薇一點教訓,卻被薄涼音擡手製止。
“左傾,算了。”
“是,老大。”左傾躬身退到一邊,不再說話,好像剛纔只是衆人的幻覺。
也幸好她坐的位置有一排珠簾擋住,否則勢必又會是一場驚亂。
“陳采薇,不動你是因爲你還有留着的必要,如果真的讓我覺得你沒有了活下去的必要,不用你說,我也會送你一程的,最後給你一句話,如果墨驚羽簽好了字,我是不會佔着那個位置不放的,你喜歡並不代表我就留戀。”
說完後,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陳采薇本來是打着正義的旗號來的,沒想到會出師未捷,就算心裡怒火無處發泄,也不會不長眼的在這裡自討沒趣,現在還是先離開的好,既然薄涼音撂下了這麼一句話,她就要從墨驚羽那裡找機會,只要驚羽簽了字,這個女人就絕對不會敢耍什麼手段了。
“呼,終於清靜了。”她長舒一口氣。
左傾微笑着給她倒滿酒,“大姐既然想要安靜,開始就不應該讓那個瘋女人進來。”
拿起金屬香菸盒,從裡面抽出一根,左傾給她點上。
用力的吸了一口,長長的吐出一口菸圈,“能讓墨驚羽簽字,那個女人絕對是最有機會的一個,所以不能不見。”
“就算大姐不喜歡墨少,有了這個身份,做事情也沒有任何的妨礙,可是隻要一離婚,大姐就是離異婦女了,雖然是最美的婦女。”左傾在她耳邊唸叨。
“左傾,你更年期來了吧,真能唸叨,你也說了,離婚後我也是最美的,還怕沒有人要?你大姐我在道上走了這麼久,可不想去招惹那麼一個魔鬼,我還想找個24孝好老公呢,最好每天回家能有愛心晚餐等着。”
“大姐,你的理想好虛幻啊,哦,難道是那個人?”左傾賊賊一笑,眼神瞄向走進來的男人。
看到來人,薄涼音開心一笑,衝着他招招手,“那是不可能的,兄妹怎麼可能結婚,左傾,撤了換上龍井。”
席慕白不喜歡喝酒,在他覺得還是茶好,解渴又養生,薄涼音打從心眼裡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從古代社會穿越過來的,從骨子裡面都能透出那股韻味。
“是,大姐。”左傾笑眯眯的把桌上的酒端走,去泡茶去了。
“你這個丫頭,又喝酒?”席慕白坐下後,聞見周圍的酒味忍不住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