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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偏執狂

“如果做不到的話,又該怎麼辦呢?”君謹修反問道。

陸小絮剛要回答,君謹辰的手已經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轉頭望去,只看到君謹辰正面對着君謹修,“謹修,就算你是爲了我,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再對小絮有什麼偏見,她什麼錯都沒有,如果真的說有誰錯的話,那麼錯的那個人,是我!”

兄弟兩人彼此直視着對方,過了片刻之後,君謹修才微微一笑,打破着這份沉默,“好,我知道了,我相信可以讓大哥這樣愛着的命依,一定是因爲值得才愛的。”

說完,君謹修轉身離開。

“謹修!”陸小絮突然喊道,“我不能說如果做不到會怎麼樣,可是我可以說,我會用這條命去保護謹辰的!”

君謹修擺擺手繼續往前走着,只是脣角邊的笑意變得更濃,不再是那種習慣性的笑,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笑意。

大哥有這樣的命依,真的是一種幸運!君謹修如是想着。

君謹辰摟着陸小絮,而夏琪這會兒總算是把自個兒老公的手拉了下來,“小絮真的很了不起呢!”夏琪有感而發。雖然剛纔的畫面她沒看到,但是卻一直都有聽到他們對話的聲音。

君謹言定定地看着夏琪,突兀地道,“琪琪,我也會用這條命保護你的。”

夏琪甜甜的笑了,和君謹言手指交握着,“我也是!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有情-人,就當是如此吧!

————

晚上在牀上,陸小絮扒了君謹辰的衣服,卻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急色的卡油,而是專注地看着他身上那些傷痕。

有些是舊傷,只有淡淡的疤痕,而更多的卻是新傷,是滿月的夜晚,他因爲血咒而自我抓傷的。

陸小絮的手指,輕輕地拂過着君謹辰身上的傷,遇到舊的傷,她就會問這是什麼傷,因爲什麼而傷的。

以前從沒這樣留意過,可是這會兒,她卻看得仔細。

當她的手指移到了他腹部那兒一條長長的疤痕時,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得僵硬着。她還記得以前曾經好奇地問過他這是什麼傷,他的回答是出任務的時候受的傷。

那時候的她和他,恐怕都不曾多想過什麼吧。

可是現在……從他的身體反應,她明白着,這個傷,恐怕就是十年前那個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傷。

那時候,當她的弟弟頻臨死亡的時候,其實他也同樣的在生死線上掙扎着。

“那個時候,你一定很痛吧。”她喃喃着道。

“都已經過去了。”他回道。

“那時候,你在想什麼?”她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的雙眸凝視着她,“覺得就那樣死去的話,也無所謂,可是……卻還是有一點點的不甘心,因爲沒有找到命依,所以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纔可以真正地填補心底的那份渴望。覺得如果死的時候,能夠知道誰是自己的命依就好了。”

“是嗎?”她喃喃着,那時候的她,其實和他的距離很近,近到也許只是隔了幾扇門而已。

可是很多時候,也許錯過了,就會是很長時間,有些人,一旦錯過,是一輩子,而她和他之間……“還好,我們只錯過了10年。”陸小絮輕語着,低頭親吻上了君謹辰腹部的疤痕。

他的喉嚨中溢出了呻-吟,“小絮……”

“謹辰,我想要快點嫁給你。”當歡-愛過後,她枕在他的胳膊上,用着一種嚮往的神情說着,“我想要建立我們的家庭,生下我們的孩子,成爲真正的一家人。”

對於家庭,她有着一種強烈的渴望。

“好。”他應允着,“小絮,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的!”所以,只要她好好地呆在他的身邊,平平安安的,那就足夠了!

君家長孫的婚禮,自然是盛大無比,前來參加婚宴的來賓,個個來頭都不小,而那些記者們,更是想法設法的想要弄一張婚宴的請帖。

穿着特別定製的純白婚紗,陸小絮挽着舅舅的手,一步步地走向着君謹辰。舅舅把她的手放在了謹辰的手上,代表着,從此以後,她會由另一個男人保護。

陸小絮看着舅舅,舅舅的眼中有着欣慰,也有着淚光。

她知道,舅舅和舅媽爲她付出了很多,以前就算是日子過得再艱難,他們也始終堅持着要養她,要供她上大學,供她讀研。

舅舅坐回到了主位上,隨着婚禮的進行,陸小絮和君謹辰交換着戒指,朝着雙方長輩鞠躬,最後,彼此對拜着。

這是他們的婚禮,從此以後,他們就是一家人了,榮辱與共,禍福共享。

“小絮,我愛你,不是因爲你是我的命依,而是因爲你是陸小絮。”君謹辰如此說着。

陸小絮笑得很甜,“我也愛你,因爲你是君謹辰,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的君謹辰!”

不遠處,顧離看着擁抱在一起的新郎新娘,低低一笑,轉身朝着婚宴的出口走去。

“小離,你要去哪兒?”顧老問道。

“今天來這裡,只是想要看看小絮有多漂亮,又有多幸福,現在既然已經都看到了,那麼也可以早些回去了。”顧離道。

顧老有些擔心的看着自己的侄子,“小離,你對陸小絮……”

“她是我喜歡過的女人,僅此而已。”顧離微微一笑,“叔叔,你與其擔心這些,倒不如多想想我什麼時候再遇到一個好女孩,更切實際些!”

說完,他擺擺手,走出了宴會場。

一離開會場,他脣角邊的笑意,漸漸轉變成了一種苦澀。太過理智,有時候也未必是好的。理智的明白着他輸了,理智的及時退讓,理智得做出着最正確的選擇,卻不明白愛情有時候是需要不顧一切的去爭取的。

“小絮,很羨慕你和君謹辰之間的愛呢,也許下一次,我也可以這樣深的去愛一個人,然後也被對方這樣地深愛着。”顧離低語喃喃着道。

迴應他的,是拂過耳邊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