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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他是偏執狂

“知道了,希望你別後悔。”凌鵬天道。

凌淨沒有回答,徑自走出了書房。

書房中,凌鵬天的聲音,幽幽地散在了空氣中,“阿淨,你的這份死心眼,真的很像你母親。”

以往的星期天,君玥惜素來是和凌淨在凌家大宅中度過的。然而這個星期天,凌淨卻是在上午的時候,帶着君玥惜坐着凌家的私人轎車,一路朝着郊外的某個方向開去。

“凌哥哥,我們要去哪兒?是要去郊遊嗎?”君寶寶坐在後座的牀邊,一邊看着沿途的風景,小臉上滿是好奇。

“不是。”凌淨搖搖頭,“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一定是很好玩的地方對不對?”

好玩嗎?對於曾經的他來說,也許他只是把那場綁架當成了一種遊戲,毫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就算是隨時會被綁匪撕票,他也依然沉浸在無比冷血的遊戲中,絲毫不覺得生命有什麼價值。

可是現在,他卻有着一種慶幸,慶幸自己是活着的。因爲活着,所以他纔可以遇到小惜,纔會知道,原來自己的存在,對於某個人來說,是無比重要的。

“不是一個好玩的地方,應該說,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凌淨喃喃着,“這樣的話,小惜還願意和我一起去那個地方嗎?”

“很可怕的地方?”小傢伙的臉蛋皺了起來,似乎是有些害怕的樣子。

“如果你不想去的話……”

“小惜不怕。”她打斷了他的話道,“和凌哥哥在一起,就算是可怕的地方,小惜也會保護凌哥哥的。”

是嗎?所以……她想要保護他?他的脣角微微揚起,難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只是胸口處,仍像是被壓着什麼似的,或許是擔心着,他這一次想要賭一把,可是賭注,卻未必是他能承擔得起的……

郊區的一處僻靜地方,雜草叢生,再遠處是一些小山和農田,只是已經很少有人種田了,大多地方也只是被圈了起來,留待以後城市開發之用。

這個地方,和五年前相比,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即使這地方曾經發生過轟動一時的綁架案,但是隨着歲月的流逝,也終究不過是趨於平靜。

君玥惜好奇地打量着周圍,不明白這樣的地方爲什麼凌哥哥會說“可怕”。

凌淨牽着君玥惜的手,吩咐着司機在原地等候,便朝着不遠處一條小道走去。

越往裡走,道路的兩邊雜草越多,而在小道的盡頭處,有着一間矮矮的,不起眼的小平房。這樣的屋子,在這一帶的郊區有很多。

凌淨帶着君玥惜來到了門前,看得出,屋子比當年更加的荒廢了,窗戶什麼的都早已破爛不堪了。

屋子的門早已破裂,其中一扇門,甚至不知道去了哪裡,連門都不用推開,人就可以直接走進去。

“哎,你們兩個可別亂走啊!”不遠處一個路過的大嬸瞧見了好心的喊道,“那屋子不吉利的,出過……”像是又想到了對方是兩個小孩,因此大嬸後面的話也沒說下去了。

“我知道。”凌淨淡淡地回道,“知道這屋子裡以前出過什麼事,因爲以前,我來過這屋子。”

“啊?!”大嬸面色變了變,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副深怕惹事上身的樣子,匆匆離開。

凌淨低頭看着君玥惜,“怕嗎?”

小傢伙搖搖頭,很是肯定的回答道,“不怕。”

凌淨牽着君玥惜走進了破屋,屋子裡灰塵很多,很多地方都結着蜘蛛網。裡面的擺設,倒是比他記憶中的要少一些,想來是後來警方因爲取證,而搬走了一些。

屋子並不大,只有兩間房而已,在其中一間房間的地面上,灰塵之下,還能看到那比其他地面更深褐的顏色。而當年,這片地面,曾經被殷紅的鮮血所覆蓋着。

“凌哥哥,這裡是什麼地方?”君玥惜好奇地問道,一雙烏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要找出可怕的地方來。

“是我曾經被綁架過,呆過的地方。”凌淨回答道。

“綁架?”小腦袋歪了歪,她想了想道,“是像上次我和凌哥哥被壞人帶走那樣嗎?”

“嗯。”他道,“綁架我的,是凌家的三個傭人,其中一個傭人,一直對我很好,會用着很溫柔的眼神看着我,不管我怎麼發脾氣,怎麼對待她,她都不會生氣,她還說,看到我就想看到她的孩子,她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兒子。”而那個人,還對他說過,每一個母親,都是愛着自己的孩子的,他並不是沒有人愛的孩子。

那個女人,在他8歲那年,彌補着他母親的空白,讓他開始對無關緊要的人感興趣起來了。

她總是會說,“小淨很乖呢,如果我有像小淨這樣的孩子就好了。”用着微笑迷惑着他的眼睛。可是最終,卻又聯合着其他人,綁架了他!

當他一臉震驚,問着她爲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她卻是用着一臉扭曲的神情對着他說,“爲什麼老天要這麼不公,爲什麼像你這樣沒人要的孩子,卻可以享受着榮華富貴,而我那個可憐的孩子,卻生下來就有疾病,連動手術的錢都沒有!”

那一刻,以往所有的慈愛,全都變成了碎片。對他來說,那不過是虛幻的一切。

所以,當他聽了這些話後,並沒有哭,而是笑了,就好像一切都塵埃落定似的。那時候的他,對自己說,其實,就該是這樣的,他本就是沒有人會愛的孩子而已。

於是,他把這當成了一場遊戲,一場要不要活下去的遊戲。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君玥惜柔柔的聲音,響起在了凌淨的耳邊。

“後來我就觀察着他們,然後找機會和他們說話,最終,讓他們爲了贖金而自相殘殺。”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壓抑着什麼。

“什麼是自相殘殺?”她不解,對於這陌生的成語,並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