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她是篤定君謹言一定會贏嗎?
葉南卿只覺得冬天的寒風,似乎更冷冽了,刮在臉上,就像是有刀子在割裂着皮膚似的,疼得厲害。可是偏偏這樣的疼,他卻沒有可以去傾訴的人。
習慣性的轉動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葉南卿的眼中掠過了一絲光芒,“夏琪……你說你現在過得很幸福,我是該爲你而高興呢,還是要爲這個幸福不是我給你的,而嫉妒呢?”
而真正的答案,也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另一邊,咖啡店裡那個曾被陸小絮懷疑經常朝着她們看的女人,此刻正坐在一輛寶馬車內,同樣地看着夏琪和陸小絮離開的身影。
畫着精緻妝容的面龐上,滿是複雜的情緒。如果沈業定在這裡的話,一定就會認出,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女兒——沈綺麗了。
自從那天無意中聽到了父母的談話,沈綺麗就把這事兒上了心,也開始調查起了夏琪的一切。
君氏集團總裁的新婚夫人,雖然網絡上對於夏琪的報道很少,就像是被人刻意壓制着似的。可是很少,並不代表沒有。沈綺麗還是查到了一些。比如,她知道夏琪有個母親,住在z市,也知道了夏琪和君謹言是從小就認識的,知道了夏琪和母親,原本的生活並不好。說白了,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而已。可是卻因爲被君謹言看上了,從此攀附上了君家,而一躍身份改變了。
當初,單位裡的同事們也說起過這個新聞,同事們的口中,不乏有對夏琪羨慕的,畢竟,像這種灰姑娘式的情節,往往是公衆所喜歡的。可是沈綺麗卻有些不屑一顧。
她是天之驕女,自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中的,父親是宣傳部副部長,母親是政委委員,而外公更是國務院前秘書長,雖然比不上君家這樣根基深厚,但是也算是高幹子弟中家世不錯的了。
從小到大,她的人生更是一番風順,她家世好,學習好,人又長得不錯,就像母親說的,她天生就是個公主命,她也一直這樣以爲着的,以爲自己是家裡唯一的公主。
可是現在,卻又突然冒出了一個夏琪,是父親的私生女。就她網上所找到的資料,夏琪幾乎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唯一還算好點的,也就是念了個研究生而已。
就這樣一個事事都不如她的女人,卻嫁進了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君家。
還記得以前小時候,她在軍區大院裡玩的時候,雖然不曾見過君謹言,但是卻見過君家的另外兩個兄弟,當時的君謹辰,已經明顯是個少年了,所以她找的是君謹修。
她清晰的記得,她走到君謹修的跟前,對着他道,“哥哥,和我一起玩好不好,媽咪說我是公主,我讓你當王子好不好?”那時候的她,只覺得君謹修長得很好看,比她平時一起玩耍的男孩子,好看多了。那些男孩和他一比,簡直就是隻知道流鼻涕的髒小鬼。
可是那時候的君謹修,用着微笑的表情,對着她說,“我最討厭當什麼王子了,所以,你滾開點,醜八怪。”他的這句話,讓她驚愕,也可以說徹徹底底的打破着她的公主夢。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喊過她醜八怪,君謹修是第一個。而她後來從其他的玩伴口中,知道了他的身份——那是君家的二少爺。
君家,對於她來說,很近,卻又很遠。縱然是她那平時看起來威嚴無比的外公,在見到君家三兄弟的爸爸和爺爺的時候,都會擺出一副笑臉的樣子。
而隨着年紀的長大,沈綺麗也漸漸的明白過來了,君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就像是一座高高佇立的山峰,普通人只能仰望而已。即使像她這樣家世的,在普通人的眼中,是衆人所羨慕不已的,可是面對着君家的時候,卻還是得低下頭。
君家,就是這樣一個高不可攀的家族,她曾經以爲,能夠嫁進君家的女人,勢必有着美麗的外表,傲人的家世,還有自身優越的能力,就如同君家三兄弟的母親宋意那樣的。只有這樣的女人,纔有資格嫁進君家。
可是卻沒想到,現在嫁進君家的,居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還是樣樣都不如她的姐姐!
不,她不會承認的!她纔不會承認那個人是她的姐姐!既然那個女人都已經嫁進了君家,憑什麼還要來沾沈家的光!沈家有她一個女兒就夠了,夏琪別妄想來分任何的好處!
沈綺麗在心中如此的想着……
晚上,君謹言洗好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身上套着浴袍,而頭髮還溼漉漉的,淌着水滴。
夏琪習慣性地拿過了他脖頸上掛着的大毛巾,“把頭低下來。”她道。
他順從的彎腰低頭,而她則開始擦乾着他頭髮上的水分。這會兒的他,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大型犬似的,任由着她擺弄。讓夏琪覺得,她好像是在給狗狗擦着毛毛似的。
擦了一會兒後,他的頭髮總算沒有剛出來時候那麼溼了,夏琪又讓君謹言坐在了牀上,讓後拿着吹風機開始給他垂着頭髮。
她的手指深深地-插-入着他的發間,撥弄着他的頭髮,而他,不管頭髮被她撥弄的有多亂,他這會兒的形象看上去有多毀,都完全不在意,只是睜着雙眸定定的看着她而已。
“對了,你有收到過市博展的宴會帖子嗎?”頭髮吹到一半的時候,夏琪突然想起了和小絮見面的時候,小絮說起過的事兒。
“收到過。”君謹言回答道。
“你不打算參加?”想想似乎只有這個原因,所以他纔沒有和她提過這事兒。
“嗯。”他道,然後看着她臉上的神情問道,“琪琪想要去參加嗎?”這種宴會,對於他來說只是一種無聊的應酬,可是如果她想去的話,那麼他可以陪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