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頭很痛

259 頭很痛

夏琪到了總裁室的門口時,見到了田秘書。田秘書微笑地迎上前道,“夏小姐,是要見總裁嗎?”

“嗯。”夏琪點了點頭。

“總裁在裡面呢。”田秘書並沒有攔着夏琪,反倒是還提醒着對方,“總裁今天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從上午到現在,幾乎沒說過什麼話。”

雖然平時自家的這位總裁說話就很少,可是今天卻更少了。

“謝謝你,田秘書。”夏琪道謝道,在田秘書地注視下,走到了總裁室的門前。

手,按在了門上,她卻並沒有立即推開,而是在站了足足三分鐘之久後,纔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推開了門。

咔!

輕微的開門聲響起,隨着門的推開,夏琪也看到了她想要見的人。

他就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正對着電腦,敲擊着鍵盤,正在進行着某項操作。辦公桌地一側,還放着她的那個老舊的小熊布偶。

把門合上,夏琪朝着君謹言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越是靠近,就會覺得腳步越是沉重。好像每一步的靠近,都在耗盡着她全部的力氣。

然而,他的視線,卻始終是在看着電腦屏幕,並沒有轉向她。

夏琪站在辦公桌前,並沒有立即開口,只是怔怔地看着君謹言的側面,腦海中反反覆覆的,全都是剛纔在樓下,他那淡漠的注視。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鍵盤的聲音停止了下來,君謹言轉過了臉,那雙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時,她纔回過了神來。

他的眸光,依然是空茫茫的,就好像只是簡簡單單地看着,而沒有其他任何的情緒。夏琪只覺得胸口像是被壓着什麼似的,沉重到讓她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兩個人就這樣地對望着,誰都沒有開口。驀地,君謹言突然微微地蹙了下眉,然後別開了頭。

夏琪咬了咬脣,開口道,“謹言,我們談談好嗎?”

“談?談什麼?”他淡淡地道,“你不是已經不要我的愛了嗎?還想和我談什麼呢?”

她窒了窒,“我也許不該說那些話……可是謹言,爲什麼我們彼此間不能信任呢?這些天,我爲了照片的事情,一直戰戰兢兢……”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低下了頭,看着手腕上的繩結手鍊,“因爲那些照片,所以你要延期結婚?也因爲那些照片,所以你要大晚上着急地跑去見葉南卿?”

她愕然,她僅僅只說了照片,他居然……能夠猜到?!

他擡起頭,視線重新盯着她的臉,“葉南卿威脅你什麼?”明明是無比空洞的眼神,可是卻又像是能夠看透着所有的事兒似的。

當君謹言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夏琪的身子猛然一震,就連呼吸都不禁停止住了。

偌大的辦公室,寂靜極了,他坐着,安靜地等着她的答案。而她,全身僵硬地站着,看着他清雋卻蒼白的臉孔,好半晌纔有些艱難地道,“延期一年再結婚,否則的話,會把照片發佈出去。”

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那些照片,你全都看過了?”

她僵硬地點了一下頭。

“那麼你來,是想要和我談照片的事嗎?想要問我爲什麼會被拍下這些照片?想要問我到底和多少人做了?還是想要問我,到底有多髒?”他說着,眉頭越來越蹙緊着,雙手突然抱住了頭,可是他的眼睛,卻依然還在定定地看着她。

頭好痛,只要這樣地看着她,他的頭就會痛得厲害。看得越久,就痛得越加的厲害。

可偏偏,就算是這樣痛着,他卻還是想要看着她!就算痛死,都想要看着!可悲卻又可笑,這是一種身體的本能,又或者……是他靈魂的本能?如果說,人真的有靈魂的話!

君謹言微微地喘着粗氣,手指緊緊地抓着疼痛欲裂地頭,雙眸一眨不眨地盯眼前的人。

夏琪嚇了一跳,儘管君謹言這會兒的表情,依然是平靜淡漠的,空洞的眼神,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可是他抱着頭的雙手,卻是已經青筋爆出,看得出他的手指,是在極其用力地抓着頭,手指頭幾乎就像是要深深地插入頭骨似的。

“你怎麼了?”夏琪急急問道,繞過了辦公桌,奔到了君謹言的跟前。

“頭很痛。”他喃喃着道。

頭痛?!她本能地擡起手,朝着他雙手抱着頭的位置伸了過去,然而,指尖還沒碰到她的頭髮,他的右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抓得那麼地緊,讓她的手沒辦法再往前伸一寸。

疼痛的感覺,自她的手腕處朝着全身蔓延着。“謹言,你松下手,我只是想看下你有沒有發燒之類的。”夏琪皺着柳眉道。

君謹言猛然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夏琪整個人壓在了一邊的櫃門前。他的臉孔放大在她的眼前,微涼的呼吸,噴灑在了她的臉上,“就算我痛死了,那又怎麼樣呢?”

夏琪怔怔地看着君謹言,一時之間,竟什麼也說不出。

而君謹言低着頭,視線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頸上,那地方,有幾處紅印,雖然顏色淺淺的,但是卻能夠看得出,那是被手指用力掐過的掐痕。

那是昨晚……他掐過的地方……

君謹言擡起手,按在了夏琪的脖頸上,手指重新疊合上那紅印的地方,就好像是在重現着昨晚掐着她脖子的那一幕。

只是這會兒,他手上並沒有用上絲毫的力道。

“爲什麼不問了呢?”他呢喃着道。

“什麼?”她疑惑道,脊背頂着木質的櫃門,她這會兒所有的感官,都在他的雙眼以及那貼着她脖頸的手指上。

“不問照片的事嗎?還是因爲已經不想要我的愛了,所以覺得沒必要問了?”他半合着眸子,情不自禁地嗅着她的氣息。

“照片的事情,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並沒有在意過。”她正色道。沒有嫌棄過他是否髒,也沒有想過他是否有去抱過其他的什麼的人,她只想要他不會因爲這些照片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