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 意料之外的事兒

可是現在,在一衆小姐妹中,顧美恩卻覺得完全擡不起頭來。尤其是那些以前她嘲笑過子女的小姐妹,一臉假惺惺的上來假意關心時,顧美恩更是難堪得要死。

就像這會兒,一個和顧美恩相熟的女紀委對着顧美恩道,“綺麗沒事兒吧,這幾天的報道我也看了,你說那些人怎麼這麼缺德呢,拍照也就算了,還把照片傳到了網上。我家女兒平時也愛晚回家,四處玩兒,我最近可是逼着我女兒一定要早點回家,否則出事兒了,將來還怎麼嫁人啊!”

明着是在說自己的女兒,可是這話再細細一聽,就知道是在指什麼了。沈綺麗當初曾搶過這位女紀委女兒的男朋友,雙方鬧過一陣子的不愉快,不過後來沈綺麗把人搶到手後,談了幾個月又把人給甩了,於是兩家倒又像沒事兒似的。

可是表面上是沒事兒,人家心中可都是記着呢,這不,說的話句句帶着刺耳。偏生顧美恩這會兒還不好發作,有些事情,越描越黑,你要是和人吵吧,反而把這事兒給鬧得更大。

因此,這會讓顧美恩只能假笑了一下道,”綺麗沒什麼事兒,只是受了點驚嚇,好在被人發現得早,沒出什麼意外。醫生檢查過,除了雙手骨折外,身體其他地方沒什麼損傷。”換言之,沒做到最後一步,自己的女兒還是清白的。

“是嗎?可就怕有時候,別人不是這麼想的。”女紀委撇撇嘴道,一副好心的樣子道,“我勸你啊,等這事兒稍稍平息一點了,就趕緊給綺麗找個對象吧,要求也別太高了,今時不同往日,男人啊,可挑着呢,就說那個環保局那邊的張副局長,他那兒子長得和侏儒似的,又沒什麼能耐,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張副局長都不知道給擦了多少次屁-股了,可人家找對象,又要學歷,又要相貌,還要對方家世要好,最後還說了,非找處-女不可,像綺麗現在這樣的,沒準人家還看不上呢。”

顧美恩一口牙差點生生咬碎了,張副局長那兒子,放她面前她都不會要!

不過這會兒,比起這場風波,顧美恩還擔心着女兒的病。女兒現在的病雖然說是慢性的,還處於不明顯階段,只是偶爾會發點高燒,流鼻血什麼的,一直在靠藥物醫治着。

可是藥畢竟只是治標,要真正根治,卻還是需要骨髓移植。現在只有夏琪的骨髓是合適的,可是他們和夏琪已經鬧得這麼僵了,夏琪更是口口聲聲說過不認沈業定,那骨髓移植的事兒又該怎麼辦?

直接開口和夏琪明說嗎?以現在夏琪對他們家的厭惡程度,顧美恩實在沒有把握。而且骨髓移植的事兒是講求自願原則,她甚至根本就沒辦法去逼迫夏琪來捐獻。

更何況,逼迫……就算她敢,難道君家是擺着好看的嗎?

於是顧美恩也只能想着讓沈業定去求求夏梅,畢竟她想着,夏梅怎麼都該是深愛過沈業定的,否則又怎麼會在離開沈業定後,還堅持生下了他的女兒呢。

如果沈業定肯說服夏梅讓夏琪救綺麗的話,那麼夏琪應該也不好拒絕吧。

顧美恩和沈業定合計了好幾天,想好了各種說辭,想着要如何打動夏梅了,顧美恩甚至還打算如果老公說服不了夏梅的話,她可以去找夏梅,來場下跪,再哭着求原諒什麼的。只要夏琪能夠捐獻骨髓給女兒的話,這些都是小意思。反正女兒得救了,她照樣有機會,再一筆筆的討回來。

可是當夫妻兩個跑到z市的時候,卻發現夏梅的公寓門緊緊地鎖着,敲了半天的門也沒見有人出來應門,再一問,才知道夏梅已經去了國外的療養院。

可是具體是國外哪兒,又是哪間療養院,就連那些鄰居也不清楚。

夏梅這邊的線可以說是徹底斷了。沈業定和顧美恩面面相覷,都知道現在只能去找機會說服夏琪了——如果他們不想看着女兒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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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母親去了瑞士那邊的療養院,夏琪可以說也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那邊的空氣環境都不錯,而且醫療設備也先進,母親在那邊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同時,君謹言還弄了兩個中文流利的護工專門照顧夏梅,也方便夏梅和人聊天溝通。

當夏琪從瑞士回來後,陸小絮立馬就拉着夏琪逛街,美其名曰,好久沒兩個人一起壓馬路了,怎麼也要壓上一天才好。夏琪把瑞士那邊買來的禮物塞給陸小絮,陸小絮一邊美滋滋地收起了禮物,“你-媽在瑞士那邊還適應嗎?”

“還行吧。”夏琪笑了笑回道,“你呢,和大哥最近怎麼樣?”

“老樣子唄。”陸小絮道,她和君謹辰之間,幾乎每天都會見面,如果是她有事兒要在單位加班,那麼他就會在外面等着,等她加完了班出來。每每看着寂靜的夜裡,那昏黃的路燈下,他的車就停着,而他在車裡等着她的時候,陸小絮就會有種心裡暖暖的感覺。

而當他軍隊裡有事的時候,只要是在12點前的話,他一定會打個電話給她。以前她以爲,他僅僅只是和她道一聲晚安而已。後來有一次無意中問了一句,“你在哪兒?”

而他的回答是,“你宿舍的門口。”

於是乎,陸小絮傻眼了,這才知道,原來不管多晚,他都會開車到她宿舍的門口,看着那一排排的宿舍樓,卻不曾告訴過她,他就在離她那麼近的地方。

“爲什麼這麼晚了,還要過來?”她問着。

“因爲想要看看你。”他答着。

“那又爲什麼從來不說?”她繼續問。

“太晚了,怕你出來會不太方便。”他看着她道。

陸小絮同志是穿着一身老鼠寶寶的睡衣,拖着拖鞋,頂着一頭鳥窩似的頭髮出來見君謹辰的。好在大半夜,她這副駝樣,除了守門職業的大伯外,也只有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