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樂銘是見過君謹辰的,以前有一次,在軍隊裡進行表演的時候,君謹辰曾經就是坐在第一排觀看的,只不過那時候,君謹辰的軍銜還只是上校而已。
當表演結束後,邵樂銘遠遠地看着君謹辰被一些人簇擁着離開,其中明明還有軍銜比他更高的,可是卻在他的面前放低着姿態。
而邵樂銘是從其他同臺表演的人口中知道,這個看似冰冷,讓人覺得極度不容易親近的男人,是君氏家族的繼承人,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上校,將來更會爬上軍部的最高位置。
這樣的男人,素來只能讓絕大多數的人仰望,可是現在,這個邵樂銘曾經覺得高不可攀的男人呢,此刻卻是在這臺子上,爲一個女人而輕易地彎下着腰。
邵樂銘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曾經聽到演唱會的工作人員在聊着八卦,說着有個平民女人被君家的大少看上,又一個灰姑娘攀上了枝頭,沒準就會當上鳳凰。他本以爲這只不過是無稽之談而已。畢竟,身在娛樂圈,他太清楚很多的東西,只是空穴來風而已。
可是現在,他卻不確定了。君謹辰……是真的對這個女人不一般!或者,他們真的是男女朋友?!
因爲君謹辰看着這個女人的眼神,遠沒有他以前所見過的那種冰冷,甚至還有着一種寵溺……
寵溺?!邵樂銘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君謹辰會寵溺一個女人嗎?如果會的話,那麼那個女人又是憑什麼能夠讓君家大少對她到了這種地步的?
陸小絮此刻手中拿着巧克力棒,想想君謹辰以前貌似沒看過這類的綜藝節目,自己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好歹看過豬走路,經驗總比他多一點,於是道,“要不你咬住巧克力棒的這頭,我來吃巧克力棒好了,你只要記得,不管怎麼樣,直到我說‘好了’,你纔可以咬下去,再鬆開口。”
“嗯。”君謹言應了一聲,張開口,那編白的牙齒就咬住了巧克力棒的一端,而他那雙漆黑的鳳眸,定定地凝視着她。
“各位情侶已經準備好了吧,現在開始!”主持人宣佈道。
頓時,臺子上的另外幾位情侶,都開始吃起了巧克力棒。
陸小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有着豁出去的表情。
免費的演唱會門票!免費的!免費的!她不斷地在心中對自己說着,然後以着壯士斷腕地心情,雙手搭在了君謹辰的肩膀上,半側着頭,開始從巧克力棒的另一頭啃了起來。
巧克力棒在縮短着,她和他之間的距離也在縮短着。鼻尖,能聞到他的氣息,而她可以越來越清晰地看到自己此刻在他瞳孔中的樣子。
雖然她和他接吻過好多次了,可是每每接吻的時候,他的這雙眼睛只要一這樣近距離地凝視着她,就會讓她心臟跳得厲害,然後徹底的……不知所措!
奈何現在她口中啃着巧克力棒,根本就不能開口說話,於是她擡起了右手,順手就捂住了他的眼睛。
臺下頓時響起了一片譁然聲,顯然她這個舉動,有點出乎其他人的預料。
陸小絮繼續專心致志地啃着巧克力棒,一時之間,好像周圍的目光、聲音,都在漸漸地離她遠去。她只想着要最大限度地啃着巧克力棒,只有剩下的越短,纔有可能勝出。
脣,不知不覺中已經碰上了他的嘴脣,鼻尖也抵在了他的臉頰上,可是她卻還在繼續,直到她感覺到自己的牙齒都已經碰到了他的牙齒時,陸小絮才猛然地咬斷着口中的巧克力棒,放開了自己的手。
光線,頓時進入了他的視線,他聽着她說着“好了”,也同時咬斷了自己口中的巧克力棒。
中間剩下的部分,落在了他的手心中。
陸小絮看看剩下的這部分,還算是滿意。果然,在主持人一一測量後,宣佈着勝利的獲得者是陸小絮這組時,她頓時很開心的笑着。
“讓我們來恭喜這對獲勝的情侶,由邵樂銘先生親自把演唱會的票交給獲勝組!”主持人宣佈着。
邵樂銘手中拿着兩張演唱會的票,緩步地走到了陸小絮和君謹辰的跟前,微微一笑道,“恭喜你們,很高興,能有你們這樣的歌迷。”
“我也很高興能夠得到演唱會的票,我之前一直想買票,可是票太搶手,都很難買到了。”陸小絮幾乎是有些興奮地說着,雙手接過了邵樂銘遞過來的票。
邵樂銘若有所思地看着陸小絮,再瞥了眼站在她身旁的君謹辰。卻發現君謹辰的目光正在看着他。只是這會兒,對方的目光卻是一片的冰冷,遠比當年邵樂銘所看到的會更加地冷。
一瞬間,邵樂銘的脊背一陣發涼,手心中甚至冒出了冷汗,原本還想和對方打招呼,拉進一下關係的想法,已經完全沒有了,只剩下了一種害怕。
那雙鳳眸中,掠過着一抹嫉妒。君謹辰在嫉妒着他?邵樂銘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個認知。如果這份嫉妒,變得更加強烈的話,甚至足以去深深地摧毀一個人。
邵樂銘眼角的餘光,看着正衝着他笑得開心的陸小絮,心中突然有些明白過來了。
君謹辰的這份嫉妒,只是因爲——這個女人的笑?!
這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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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邵樂銘不明白爲什麼君謹辰爲因爲陸小絮僅僅只是對着他笑就會嫉妒一樣,君謹辰也不明白,爲什麼他對她的獨佔欲會變得越來越強,強烈到僅僅只是看着她衝着另一個男人笑得那麼開心,胸口處就會翻涌着一種強烈的情緒,可是卻又像是被什麼給壓着似的,讓他完全沒辦法發泄出來。
他不是早在最初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喜歡那些明星的,甚至和她聊天的時候,她也時不時的對他說着哪個明星身上發生過的八卦事兒。
即使是上臺幫她去獲得演唱會門票的時候,他亦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直到她對着邵樂銘笑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看着她去對着另一個男人笑得如此開心,他會那麼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