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申臣這兩個字便斬釘截鐵地落了下來,讓路遲遲原本就不帶什麼希望的心情瞬間跌落了萬丈深淵。
“隨便說說?嗯?”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濃濃的不悅,纏在她腰間的力道收緊了幾分,他繼續壓低聲音道: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在嫌棄我?”
“沒......沒有,我只是......相對來說比較喜歡那一萬現金而已。”
嗷嗚~~~錢比較實用啊,總裁大人,您的這一支舞哪裡值一萬塊。
“那你的意思是,我還不值那一萬塊錢有價值?”
深眸眯了起來,那不悅的味道更加濃了一些,讓路遲遲恨不得一撞南牆以謝江東父老。
這頭金錢豹也太難纏,太會找茬了。
她什麼時候有這麼意思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硬着頭皮,她對着申臣,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誰讓他現在是大boss呢,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惹誰都不能惹boss啊,誰會嫌自己的皮癢呢。
“那就老實點。”
容不得她有半點的抗拒,腰間的力道再一次加重了幾分,他一把將她拉至宴會廳的舞池中間。
音響師自然不敢怠慢,見申臣拉着路遲遲跳舞,便立即放起了適合的輕音樂。
路遲遲雖然不太情願跟申臣跳舞,可也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
好吧,損失那一萬就損失了吧,總比惹了這頭金錢豹,把高薪的工作給丟了強。
在心底咬牙切齒了一番,她被申臣纏着腰,順着申臣帶動的腳步,漫不經心地搖擺的舞步。
兩人相擁着站在舞池中,看着懷中一臉苦惱的女人,申臣的臉上卻滿是笑意。
這樣的笑容,自然而不經意,由衷而發,不似往常那般刻意而疏離的淡漠跟清冷。
或許,他自己都從未承認過,只有這個女人,會讓他從心底綻放出笑容來。
薄脣一彎,幽深的目光安靜而暗沉,低低地望着懷中看似安分實則太多心思的小女人,沉下聲來,道:
“不是要傍大款還上我那五十萬麼?你現在的表現怎麼傍大款?”
聽他這般開口,路遲遲擡眼,小嘴沒好氣地扯了扯,心中暗忖:早知道那大款是你,打斷我的腿都不會去傍。
當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也只敢在心裡說說,她要是有這膽子,也不至於被這金錢豹欺壓得這麼暗無天日了。
在心裡唉聲嘆氣了一番之後,她立即對申臣彎起了嘴角,道:
“是這樣的,本來我以爲我們大老闆是個糟老頭子,我一個小美女出馬肯定會搞定他。
但是沒有想到您是我們的大老闆,您如此這般的出衆,自然是閱盡美人無數,像我這種小野花,您鐵定是看不上的,與其讓你踹我,還不如我自己識相點呢。”
她笑得一臉討好,卻不知道爲何,這樣一句明明是用來討好申臣的話,卻讓她越說越疼。
垂下眼眸,無暇去注意申臣的臉色,她不動聲色地斂去心底的那一抹異樣,故作平靜地繼續跟申臣跳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