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的殺傷力
一秒記住,
。
蕭彤和她的秘書團一走,這間偌大的私人包廂裡只剩下幾人。舒睍蓴璩
那個先前代安昕道歉的會所經理耷拉了肩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氣息裡的意思都是:我還沒死,我活下來了。
苟延殘喘不過如是。
kcf小助理送走了名記者,折返回來跑到安昕跟前,一臉崇拜的看着她,拍馬屁,“主編你好厲害哦!說話都不顫抖的!你不知道之前j先生做採訪的時候,頭幾個問題犀利得不得了,結果蕭太后幾句話化腐朽爲神奇,不但把他那些不怎麼善良的問題推回去,還將人完全震住了!”
不但震住,還把那個叫做jasn的名記收編爲粉絲團的成員了吧…輅…
安昕在心裡補充。
kfc小妹捏起下巴,把四周環顧一圈,振振有詞,“開始我還以爲是主場優勢,不過你一來,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安昕盯着她,眼神略莫名奼。
眼前這只是那天她第一次到雜誌社時,被雷劭霆推出去捉弄自己的人。
之後就被戲稱爲kfc小妹,她是安昕的私人助理,貼身的,最親密的那種。
或許是她那天演戲的時候入戲太深,以至於安昕看到她這幅討巧的模樣,有點反映無能。
這是渾身都在散發跟班的氣質啊……
不過這樣更好,她不喜歡那種高高在上的類型。
“請問你的名字是……”
“白小林。我爸姓‘白’,我媽姓‘林’,我的名字也可以反過來讀,林小白,公司裡大家都叫我小白,我是土生土長的c市人!我原來在c週刊做記者——”
說到這裡,白小林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靠近了過去,她神神秘秘的說,“c市的名媛明星,名流政客,誰的內幕我都知道,我很厲害的哦
!雖然我現在不在c週刊了,不過我的手下們隨時會給我第一手信息!”
她眨眼又眨眼,很期待安昕問她一個誰的八卦。
好吧……
“寧晨曦。”
才說出一個名字,白小林果真如龐大的資料庫,噼裡啪啦的把他出生年月,出生地等等,以及家中幾口人,住在哪裡……全都說了出來。
最後,她還對安昕爆了一個***。
“主編,你不知道吧?寧晨曦其實和顧染有一腿。”
“真的嗎?”安昕做吃驚狀,“你好厲害哦!”
白小林尾巴翹起來了,雙眼都在放光,主編誇獎她了,她好高興! щщщ¸тt kǎn¸¢○
“那你想不想知道葉璟琛的……”
“不想!”安昕斷然拒絕,“我沒有問你就別什麼都別說,更不準去查他。”
能被雷劭霆挖到自己手下的都是有幾分能耐的人。
安昕不會懷疑白小林的辦事能力。
只不過把這樣的人擺在自己的身邊,她不得不隨時提防這傢伙的職業習慣……
“還有以後別叫我主編,都把我叫老了,就……喊我昕姐吧。”
雖然她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眼前這隻小八卦大。
白小林很老實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昕姐!你不問我絕對不說。看剛纔你和蕭太后過招,我就知道您深藏不露!雖然葉公子花邊新聞不斷,不過真正能入住碧水灣的只有昕姐您一個,你不和蕭太后說私事是對的!這一招聲東擊西真是厲害……”
巴拉巴拉巴拉……
安昕十分無言的看着她,心想,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碧水灣的?
還有她深藏不露個鬼啊深藏不露……
窩在哪裡都被探聽得一清二楚
。
打斷白小林的喋喋不休,安昕頭痛道,“麻煩,扶我一把,回公司,我有點腿軟。”
身旁立刻伸來一隻手把她攙扶住,兩個人往外面走去。
見安昕面色沉肅,白小林根本不知她是不想多話,只當人剛和蕭太后大戰一場,有點傷神。
遂,她自言自語,“蕭太后的殺傷力不容小覷,昕姐你別怕,我們整個社團都站在你這一邊!”
安昕驚了,“整個社團?!”
“就是雜誌社啊,因爲還沒取名字,所以大家就乾脆叫‘社團’了。”她們都是社團的一份子。
社團成員們都支持安昕。
好,很好。
安昕越發頭痛。
看來她得快點給雜誌想個正派點的名字才行。
白小林顯然忘記之前的囑咐,咿哩哇啦的把蕭彤身邊的五個秘書依次介紹完。
倘若有可能的話,只要安昕一句話,她肯定能做一份詳細的報告,把有可能出現在葉璟琛身邊的,還有目前還沒出現,但會成爲潛在威脅的統統羅列出來。
以便那個誰誰斬草除根。
兩個人走在地毯軟得過分的長廊上,之餘說到霍婧兮,白小林一聲冷哼,鼻孔裡都是不屑。
“最煩那種高高在上的僞女神了,昕姐你不用把她當回事,bss已經帶着秘密武器行動,準備給她一記絕殺!”
聞言,安昕止步,側頭看向白小林,“你說的秘密武器不會是那個叫做‘葵’的法裔華人吧?”
“你知道啊
!你也覺得葵長得和秦深好像對不對?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都驚了,不過他連中文都不會說,還好我的法語還可以,和他溝通無障礙,不知道他和bss是什麼關係,要是戀人的話,你說這個牆角的撬得動嗎……”
安昕一把捏住她單肩,表情忽的陰冷下來。
“我目前不想追求你知道多少,雷劭霆把你放在我身邊有什麼目的,他回c市到底想做什麼,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帶我去。”
帶着那個長得像秦深的人到處招搖過市,他想怎樣?!
白小林被她突然轉變的臉下了一跳,顫巍巍的說,“其實也沒怎麼樣,bss只是讓葵和霍婧兮吃頓飯而已。”
……
蕭彤坐在開往機場的車上閉目養神。
近五點的光景,天色已經十分暗了,越是靠近機場的路段越發擁堵,車走走停停。
索性時間還很充裕,不急。
從上車到現在,她就察覺有雙目光時時盯着自己,她沒理會,裝作不查。
身旁的人耐不住了,抓住她的手臂撒嬌道,“姑媽,雖說從家族血緣上來說,我們幾家離得比較遠,但是你明明知道我和顧城的關係,怎麼能在安昕的面前說我喜歡錶哥呢?”
沒有睜眼,蕭彤含笑道,“隨便說說又不能當真,誰讓你當着我的面幫別人說話?”蕭樂溪滿臉愁苦,“還不是表哥拜託我的,我總不能兩邊都得罪吧,再說姑媽您英明神武,不會跟我計較的對不對?”
她把那件事情辦得那麼好,蕭彤怎麼會真的怪她?
“那把我的行蹤告訴顧城那小子的事怎麼算?”
不說這件,蕭彤就和她算另一件。
蕭樂溪乾乾的一笑,“您要是真的不想見,不管我怎麼安排,他連您的背影都看不到,既然您讓表哥去和他接洽,也就是也覺得他的計劃不錯,對不對?”
“小丫頭,就你這張嘴會說話
!”蕭彤睜了眼,笑盈盈的捏了捏她的臉。
“顧城還不錯,你的眼光比你表哥好多了,那個安昕,以爲我不討厭她,她就能過了我這第一關?”
早在她來時,那局就已經做好,只等她自投羅網了。
蕭樂溪趁熱打鐵,“姑媽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這次雷劭霆可是平白無故送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他自己還不知道。”
無論是霍婧兮還是安昕,哪兒可能真的入了她姑媽的火眼金睛?
蕭彤滿意的閉上眼,拍拍她的手,“你辦事我當然放心了。只要讓璟琛自己曉得,他把什麼樣的
女人當寶貝就好。”
……
翠都酒店。
c市名流們最愛光顧的地方之一。
這裡的菜色日日翻新,日日都有與衆不同的驚喜。
耗巨資修建的那一面三十米深的海底奇景,一邊品嚐美食,一邊欣賞容納在裡面的藍色景緻,耳邊有悠揚的鋼琴在獨奏,你若有錢,不來此享受,可謂白活。
這裡每天只爲三桌客人服務,今天,被雷劭霆以他一貫的個人作風——包場。
霍婧兮赴約走入時,一眼就望見單獨坐在桌前等待的那個人。
那一個側影,卻令她熟悉得差點尖叫出來。
他單單靜坐在那處,右邊是幽藍而深邃的海底景觀。
魚兒們成羣結隊的從他旁側悠閒的遊過,成爲他鮮活的陪襯。
不管是散發着月色光澤的魚兒,還是兇猛的鯊,像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般,他卻十指交錯,根本不多看一眼。
只是在等待
。
震驚是短暫的。
霍婧兮知道秦深已經死了,今天的約會是雷劭霆的邀請。
整理了情緒,她大方的走上前去,來到那個人的面前。
垂眸輕視,他果真和秦深長得很像。
但那又如何?
一聲輕笑,她傲慢的昂着首,“我不知道雷劭霆此舉是想爲安昕出口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但是請你替我轉告他,想要用一張類似秦深的臉來打擊我,他把我想得太軟弱了。”
說完,在服務生爲她拉開椅子後,她落座,微笑依舊,“既然我答應赴約,這餐就不會浪費,我不會爲難你。”
葵盯着她望了半響,如聽天書,半響後說,他告訴我你會說法語。
霍婧兮一怔,法語?
面前的人是對自己說着法語,難道他不會中文?
葵點頭,印證了她的猜想。
他說,是的,我不會說中文,雷劭霆讓我與你共進晚餐。
然後呢?霍婧兮問,用你這張臉迷惑我?
又是這張臉。
即便來時葵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日久之後,他越發爲此感到苦惱。
早就有了想要擺脫的念頭,不止一次。
僵默着,他對霍婧兮禮貌的說,我受過他的恩惠,爲他辦事,既然您已經來了,若不拒絕,不如和平的吃完這餐晚飯,結束一個了無生趣的約會,你說呢?
只是一餐飯?
霍婧兮聽出葵語氣裡的無奈。
也是,雷劭霆那個人,做事毫無章法,可總能讓人任由他差遣
。
不過是一張臉而已。
她欣然接受。
……
精緻的菜餚陸續送上。
霍婧兮精通五門語言,與葵交流根本不是一件難事。
也或許是離開法國太久,身邊除了雷劭霆,沒有人能和他好好溝通,葵難得露出笑容,和霍婧兮想聊甚歡。
總而言之,這一餐對兩個人而言都很愉快。
即便,他們都知道不會那麼簡單。
安昕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看起來風風火火,姿態何其的理所當然。
只要是與秦深有關的,她都義不容辭,誰也阻攔不住。
“你就那麼聽雷劭霆的話嗎?他讓你假扮另一個人的影子,拋棄自己,你都願意?難道被別人當作一個和你完全不相干的人,你一點怨言都沒有?!你有點自尊好不好!”
走到二人的桌前,她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怒吼。
說罷了,對白小林招招手,“翻譯給他聽!”
r白小林原先覺得安昕很好相處,沒想到發起脾氣來這麼厲害。
尤其剛纔進來的時候,酒店的經理被她罵得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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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翠都欸!她花上一年的工資都買不到半桌菜。
把安昕的話一字不漏的轉達給葵,他神情先有輕微的不解,白小林說完之後,就變成了無所謂的淡然。
他只簡單的迴應了一句,白小林轉告安昕,“昕姐,他說他是自願的,就算你們都把他當成那個人都可以。”
“不可以!”安昕聽後更加生氣
。
“你不是他,不用假扮他,更沒必要在這個人的面前強顏歡笑!”
她口中的‘這個人’,便是霍婧兮了。
在白小林給葵轉達的時候,霍婧兮優雅的喝着紅酒,對安昕說起法語。
安昕聽不懂,卻聽出她言辭裡的不善。
白小林忙完那邊又來忙這邊,“她說你的行爲不禮貌,還說你……打擾他們愉快的晚餐。”
霍婧兮淺揚了眉,表示就是這樣。
“今天的晚餐是雷劭霆安排的,我出於禮貌接受而已,安昕,爲什麼只要是和秦深有關的事情你都要管呢?”
她溫柔的笑着望了望葵,轉而,再看向安昕的時候,眼神變得殘酷。
“還是說,你害怕我將與秦深有關的一切都毀掉,你害怕我這樣的能力。”
能力?
虧她臉不紅心不跳的把傷害人當成一種本事。
“我來這裡只是爲了把葵帶走,要不是雷劭霆的惡作劇,我想他是不願意和陌生人吃飯的。”
說完她就抓起葵的手,“我們走。”同時,霍婧兮也將他抓住,對他說了一串的法語,微笑溫柔似水,挽留。
他看出了安昕的好意,其實,自在d城那天晚上,他就知道他相似的那個人對她而言很重要。
而她會出現在這裡,也僅僅只是因爲他的臉。
她在意的人是秦深。
張開口,他用生澀的中文,慢慢的說,“沒……關係,昕,沒關係。”
他接受她的好,卻必須要做完他該做的事。
一切都是他的選擇,他不需要被誰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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