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在乎你(1更)
他抿‘脣’,保持緘默。晚‘吟’一下子失控,衝過去,劈手就將他手裡的杯子搶過去。滾燙的熱水潑出來,全倒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手背,立刻紅了一片。
晚‘吟’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只是執拗的盯着連祈燁,“連祈燁,你到底想怎麼樣?無論以前我爸做過什麼,我都給你道歉?如果你還覺得不夠,想要羞辱我,我也一律受着,你只要你……”
“你給我閉嘴?”連祈燁心情極差的打斷她,將她還握在手裡的杯子奪了,重重擱到一旁去。視線凝在她通紅的手背上,眉心蹙得死死的。
該死的?
這蠢‘女’人,難道就沒有知覺嗎?
“連祈燁……”她望着他,深吸口氣,像是極力在壓抑什麼。語氣軟了許多,近乎哀求的看着他,“你非得讓我跪下來求你嗎?”
那眼神,讓他狠狠一震。
‘胸’口,緊得發痛。
抿着‘脣’,什麼也沒說,突然彎身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她一驚。
他的手心,寒涼刺骨……
像是沒有溫度一樣……
尚未等緩過神來,她已經被他拉扯着往‘門’外走。步子邁得很大,晚‘吟’被他扯得有些倉皇。
望着那高大的背影,以及彼此相纏的手,巨大的酸澀感源源不斷的涌出來。
晚‘吟’斂了斂眉,藏住情緒,才掙扎:“連祈燁,你不要拉我走……我要見孩子?”
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連祈燁霍然將‘門’拉開。‘門’外站着景容和左輪,聽到動靜,兩個人齊齊詫異的回過頭來。
看一眼連祈燁難看的臉‘色’,景容挑眉,“又吵?你們就不能好好說事?”
連祈燁頓住腳步,轉過身來,垂目看着晚‘吟’,“顧晚‘吟’,我再說一遍,別再纏着我?”
“你……”
晚‘吟’心頭一酸,剛想反駁,他卻伸手一推,將她推給景容。
“景容,你帶她走?”
雖然是和景容說話,可是,他黑沉沉的視線,卻不着痕跡的掃過晚‘吟’已經紅腫起來的手背上。
臉‘色’,一下子更是難看。
只這一眼,景容立刻恍然大悟。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拉了拉一臉蒼涼的晚‘吟’,“你這手背怎麼回事?他虐待你?”
提起來,晚‘吟’這才注意到。
試探的碰了一下,‘抽’了聲冷氣,立刻收回手去。
真的,好痛……vghu。
景容瞥了眼連祈燁,拍了拍晚‘吟’的肩,“走,我帶你去處理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晚‘吟’將手背到身後去,執拗的看着連祈燁。他轉過臉去了,一副不想多看她的樣子,以至於晚‘吟’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他……很厭惡她,很憎恨她……
她,又何嘗不是?
明明是這樣想,可是,心卻還是忍不住刺痛。
“連祈燁……”她不死心的站定在他跟前,望着他,輕幽幽的開口:“我知道,如果你要帶走小羽‘毛’,我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算打官司,鬧上法庭,我也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她的聲音,輕緩、飄渺,像是從遙遠的深淵裡飄出來的一樣。
連祈燁忍不住擡起眼來看她。‘胸’口,疼着,嘴上的話,卻傷人刺骨,“至少,你還有自知之明。”
晚‘吟’垂在身側的手,握得牢牢的。閉了閉眼,沉靜了半晌才睜開眼來,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沉重的開口:“我知道,你不想再見到我,其實,我也一樣……不想再和你苦苦糾纏……”
景容和左輪眯起眼來,齊齊看向連祈燁。
他撐着手杖的手,握得緊緊的。指尖,泛着蒼白。
半晌,才從‘脣’間吐出三個字來,“所以呢?”
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僵冷得像石頭。
“所以,我只要能和小羽‘毛’通上電話,就算不見面也好,我保證……”她深吸口氣,將喉間的苦澀拼命的噎下去。好一會兒,纔將接下來的話說完整,“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所以說……
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再見?
從此,他們將變成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就算再見,也是完全不相識的……陌路人……
這多好?一次一次隱忍着,壓抑着,將她傷得體無完膚,推出自己的生命,不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嗎?
可是……
爲什麼,此刻,卻連點個頭,都這樣艱難?
“景容……”好半晌,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卻沒有回晚‘吟’的話,只說:“帶她走?” ωwш_ ttκд n_ ¢ 〇
說罷,不等晚‘吟’再說什麼,他立刻無情的轉身。
連祈燁……
你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你居然這樣害怕說一個乾脆、利落的‘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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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再次被重重甩上。那絕情的聲音傳來,晚‘吟’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無力得雙腳發軟。
景容帶她到診室裡。
只有他們兩個,診室裡安靜得出奇。晚‘吟’呆呆的坐在那,彷彿能聽到自己心裡絕望的嘆息……
到底……她還是低估了他的狠心……
景容邊給她敷燙傷膏,邊掀目看她一眼,“很恨他?”
晚‘吟’咬着‘脣’,沒有回答。答案,不置可否。
“他從來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懂得怎麼表達。”景容低下頭,像是自言自語。
“我覺得,他表達得很好。對我的恨,對我們的報復,他不是已經表達得淋漓盡致了嗎?”
晚‘吟’語氣裡,充滿了怨懟。
“他不是真的像表面上這樣鐵石心腸。”
晚‘吟’看了景容一眼,“鐵石心腸,這四個字真的很適合他。”
“你這麼想,也算是他自作自受?行了,敷好了。一會兒我讓護士給你拿個冰袋暈一暈。”景容收了動作,看了眼晚‘吟’,沉‘吟’了下,還是忍不住開口:“晚‘吟’,其實他不比你好受。你拿你被燙傷的事來說,他叫我帶你走,分明就是想讓我幫你處理一下傷。”
晚‘吟’覺得景容在說笑話。
“景少爺,謝謝你了。”她站起身來,完全不接他的話茬,只自顧自的說:“我知道我今天又見不到他了,但請你替我轉告他,如果他真的不想再見到我,至少要告訴我孩子的電話,不然……我還會找他。”
景容無奈的聳肩。
看來,他們之間,並不是他這樣的外人能調和得了的。
一個悶到死,一個倔得出奇,這段路還能不能走得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呵……
他居然還有空替他們‘操’這份心,自己的感情都‘亂’七八糟。
“我知道了,會轉告他的。”景容跟着站起身,雙手兜在口袋裡,看了眼晚‘吟’,“不過,也許他正巴不得你這樣苦苦糾纏着他。”
………
‘摸’着疼痛的手背,走在長廊上,晚‘吟’有些失神。
雖然她一遍遍的警告自己,景容那些話,她只可以當做笑話來聽,可是,不得不承認……
心,還是不可遏制的‘亂’了……
他真有在乎自己手上的傷嗎?
不會的……
他那麼討厭自己,怎麼會在乎這個?
顧晚‘吟’,不要再‘亂’想?不準再‘亂’想了??
她叫囂着,勒令自己。用力的長吸口氣,才終於揮開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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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西亞。
方琦月疲倦的坐在沙發上,再次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天‘色’有些昏暗了。
“方小姐,醒了。”傭人笑着和她打招呼。
“我睡多久了?”她掀開身上的‘毛’毯,‘揉’了‘揉’疼痛的額頭。
“5個多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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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個小時……”她臉‘色’微微發白,握緊了手裡的‘牀’單。
傭人沒有發現她的失常,笑了一下,“能睡是好事兒,睡了才‘精’神好。”
方琦月苦笑,沒有迎合對方的話。卻忽然覺得喉間一陣血腥味衝上來,她一驚,立刻伸手扯了一旁的紙巾,急急的捂住嘴。
她急促的咳嗽,那‘女’傭趕緊過來給她拍背。
她拿紙巾小心翼翼的捂住嘴,朝對方揮了揮手,“別管我了,我沒事。”
“您最近咳得‘挺’厲害的,不如,讓主人叫醫生過來看.看.?”‘女’傭有些擔心。她咳得太劇烈了,萬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讓主人怪罪下來,誰都擔當不起。
“不?你千萬不要和曜斯說?”方琦月有些着急,解釋:“我這只是小感冒,咳兩下就好了。他手上的事情很多,別因爲我讓他擔心。”
她着急的樣子,倒讓‘女’傭咧嘴笑了,一臉不掩飾的羨慕。
“方小姐,您和主人的感情真是好得讓人羨慕,處處都先替對方先想着。”
可不是?
上次她趴在他‘腿’上睡了五個多小時,‘腿’都壓麻了,可是,怕吵到她,他竟然一動都不敢動,傻傻的在廳裡坐了5個小時。以至於,後來連站都站不起來。
想起他,方琦月心裡甜甜的。只是捂着嘴,揮退‘女’傭,“曜斯馬上要回來了,你先去準備晚飯。”
“好的,方小姐。”對方也不堅持,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方琦月這才緩緩將紙巾從‘脣’邊‘抽’離。白淨的紙上,那抹刺目的鮮紅,讓她有些暈眩。
…………………
ps:第1更。後面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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