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謙宇,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迴廊裡,以前他總是很討厭言言,嫌她煩,嫌她嘮叨,感覺她就像個瘟神一樣趕也趕不走。
少不更事的年紀,追求的重是極爲瘋狂的夢,甜美與餘虐總是會交織成最美的畫卷,他徘徊在不同的女人身邊,永遠定不下心來。
如果沒有這不幸之中的萬幸,那麼他和言言之間是否會遠遠的隔着千山暮雪呢?他很清楚,他此刻早已手腳冰涼,有多麼害怕言言因爲自己這種輕佻的個性而誤了終生。有多害怕如果言言死了的話,自己會有多自責,他好怕,好怕,生命中從沒有有一個女人對他如此,即使被嫌棄的無可救藥,還依然愛他愛到入骨。
感謝發生這次的事故,讓深深的認識到言言對他來說是有多麼的重要。握緊的拳頭,不時的鬆開又握緊,他下了決定,等言言好就和她結婚,他要守着她,護着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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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芸被孫子健給攙回了病房裡面,孫子健說外面風太大了,所以讓她進病房好好養着,看着她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眯着眼睛說道:“心疼死我了,你看外面那麼大的風你還在外面吹風這不是主動作死麼?你看你身上這麼多傷口,作爲一個女人你爲什麼就不肯保護自己呢?”聽着孫子健的暖心的責怪,若芸也不好說什麼,感覺有些時候活的太累了,家庭的壓力以及妹妹逝去的陰影還有一系列的背叛,劉盈盈現在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瓶毒藥,有很多事情都指向她,但是她不想去面對也不敢去面對,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厲羽晟,大概這就是別人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在白天她總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無所謂劉盈盈的一切,無所謂厲羽晟是否有難言之隱,厲羽晟和誰結婚,無所謂自己是否過的好,無所謂生與死。
一切都看起來無所謂,實際她不是無所謂,而是永遠也無法學會把自己的懦弱和無能展現給外人看,每天晚上都會哭醒,想起自己的妹妹張小艾,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因爲這一場豪門之爭變成了這個樣子,自己本就是碌碌無爲的一身就因爲自己冒充了張若芸,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好多事情都變成了她現在所無法企及的樣子,爲什麼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
子?
別人從外面看不透她,從始至今能看透她的人,瞭解她的人好像只有厲羽晟,可是他卻娶了我的閨蜜做妻子,這根本是在我的心上捅刀子,一刀刀,一寸寸,那麼真實,那麼痛,痛到自己變得麻木,無所謂,張若芸緩緩的擡起頭悠悠的看這孫子健,淡淡的笑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種能讓人變成心狠的藥,或者是一種能讓我忘記過去煩惱,重塑我一切的藥,我想要忘掉的還有好多好多,你老是問我爲什麼不開心,如果我說只有忘掉一切纔會開心,那麼做的到嗎,你會幫我嗎?我現在實在是太痛苦……”
子健也知道她很痛苦,也知道這痛苦的根源到底來自於哪裡,那些不堪的回憶,那些殺伐,都惡狠狠的折磨着眼前這個女人,堅強遠遠大於脆弱的女人,曾經逝去的親人就好像是夢魘一樣使勁兒的纏繞着她的心扉,每天會變着法兒的折磨她,其實不是沒有人看見她的脆弱而是她不肯把自己的脆弱就這樣放出來,言言之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歇斯底里的放聲大哭,是因爲她真的接受不了這種事故。
而張若芸呢,如果換成是她遭遇這種事情的,想必此時此刻她在手術室裡咬緊了牙關也不肯示弱,死扛到底,哭也不肯哭,心底裡有一個天大的傷痕她也不肯吐露半句,這樣的她,讓人心疼得不得了。
他看着她的表情,冷冷道:“我有辦法可以幫助你,但是這個辦法會讓你付出巨大的代價,換來的卻是你想忘記的任何東西,甚至可以重新塑造你的人格……”
張若芸有些迷茫的看着子健:“什麼辦法?我不怕任何代價,你覺得我失去的還不夠多嗎?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好失去的呢,大抵不過我這條命,但是我這條命我自己也不稀罕了,我就是想稍微活的自私一點,妹妹因爲我而死,媽媽因爲我沒有能力被繼父如此欺負殺死,而厲羽晟大概也因爲我沒有魅力所以纔會喜歡上近乎完美的女神劉盈盈,言言,也是因爲我沒有能力,纔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我根本就是罪人,不配活到這個人世間……”
孫子健聽着張若芸的話,心痛得無以復加的吼道:“你給我住口,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厲害,全天下那麼多女人有幾個吃過你的苦,全天下有
那麼多女人,有幾個如你這般堅強,你爲什麼要老是這麼奚落你自己?嗯?我認識的張若芸可是一個能在軍區裡面和別人打成一團即使對手比自己厲害百倍,卻也能靠着自己的智慧戰勝對手的女人,我認識的張若芸,是一個即使是負重越野即使被別人排擠,也不會絲毫有過退縮之心的女人,我認識的張若芸,可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她從來不會活的不像自己,如今言言一出事你就變得如此懦弱,如此麻木不仁開始討厭自己了嗎?”
“呵呵,我之所以那麼堅強是因爲我把所有的苦難都強迫壓在了自己的身體裡,我之所以那麼堅強是因爲我知道不能垮掉,現在我一無所有。”
“如果不是我,言言也不會變成這樣的,我倒是寧願是自己遭受這種折磨!難道你真的要體內的這些折磨和不開心變成魔鬼一步步把我吞噬了,你纔開心嗎?爲什麼你們一個二個都要我堅強的活下來,我是人又不是機器,我也會累啊,每次我想放棄的時候,你們爲什麼總不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既然厲老爺子想殺我,那麼讓他殺就是了啊,你們爲什麼要保護我,我根本不值得,沒錯,我一點也不值得!”
孫子健連忙抓住張若芸的手腕子,現在的若芸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把一切的錯誤和罪責都給了自己,即使她自己感覺不到自己變成了如此偏執的樣子,但孫子健知道,現在的她只是被害妄想了而已,每個人都不可能完美,就好像大家看見的張若芸是堅強和偏執,實際上她把所有的血淚都藏在了肚子裡,形成了兩個張若芸,一個是堅強如鐵,百毒不侵,另一個是脆弱不堪,一旦有爆發的機會,就是破提的洪水一般,讓人措手不及,也毫無辦法。
“你想要忘記,可以,我成全你,但請你不要把錯誤都歸給自己!”子健有些生氣的說道。
“成全我?”她迷惘的看着他呆呆的說道。
“軍區研究所研究了一種可以忘記過去的藥,這種藥本來是用於開發給那些有精神疾病的人,但是藥太猛了,後來就被禁止了,這種藥後來經過改良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它可以讓你忘記所有讓你痛苦的事情然後轉化爲仇恨,但是你吃了這個藥之後搞不好會愛上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