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陵坐在那天鵝絨的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手裡端着一杯紅酒,輕輕搖晃,並沒有要喝的意思,那晶瑩的水晶杯裝着明紅的液體,只是被他把玩而已。
那慵懶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尊貴又奢華。
顧心雨站在他面前,尊敬的看着他。
冥陵眼神示意了一下對面的座椅,“坐吧……”
顧心雨朝他對面看了一眼,也意識到他是在示意她坐下,她好像是聽從命令一樣退到座椅上坐下,卻是端正着身子,脊背挺得很直的坐着,不敢太放鬆和隨意。
雲心拿着望遠鏡在窗戶和陽臺四處觀察了一番,然後將窗簾和簾布都拉上,退回來對冥陵說道,“沒有發現一哥的蹤影,看來他暫時還不知道這裡。”
這個總統套房經常是冥陵談事情的地方,算是他一個比較機密的據點吧,一般人不會知道他在這裡。
云溪報告之後,他在冥陵的旁邊坐了下來,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不見,現在嚴肅得倒像個偵察兵。
“剛纔受一哥監控,所以你故意對蘇暖暖說那樣的話吧。”顧心雨開了口,篤定的目光放在冥陵身上。
她多少了解一點冥陵,他表面上看上去冰冷無情,其實他比任何人都重情重義,他比任何人都好。
她看得出來,冥陵對蘇暖暖的在乎超乎常人。
若不是有什麼苦衷,他絕對不會對蘇暖暖說那些絕情的話,更何況蘇暖暖還懷着他的孩子,他就更加不可能因爲一點小事就對蘇暖暖那樣絕情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爲了保護蘇暖暖而已。
他總是這樣,保護人的方式很特別,讓人覺得他無情無義。
因爲他不需要別人的感恩。
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理解冥陵的話,至少她顧心雨理解他。
也唯獨只有她理解他而已。
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誤解冥陵,她會始終至死不渝的相信他。
冥陵那幽深
的眼朝顧心雨看去,看到她那堅定的樣子,他輕輕翹了翹脣,“別自作聰明。”
顧心雨聽完他的話愣了一下,隨後也笑了,那笑容沒達進眼底,只是一種形式罷了,“一哥來彼岸市找你報仇,自然想要找你的軟肋,找到了他就有辦法控制你了,這個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軟肋推開,迷惑一哥的視線,讓他以爲你沒有軟肋,如此一來,你就可以孑然一身無所畏懼的跟他作戰了。我瞭解一哥,也瞭解你,冥少,不要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
顧心雨看向冥陵的眼神裡帶着一絲祈求和從來沒有過的情感。
她之前在加州潛伏過一段時間,對那邊的情況和現況比較瞭解。
幾個月之前,冥陵搶了加州一哥的生意,一哥帶人追殺他,將他圍困在一座島上,冥陵險些被一哥的人亂槍打死,最後他抓到了一哥,用一哥做人質,可是那些人根本不怕,就算他抓了一哥,那些人還是對他攻擊不停,最後沒辦法,他打了一哥一槍來嚇唬他們,一哥的那些手下這纔沒敢上前,冥陵這才得意逃脫。
而就是因爲這樣,一哥受了重傷,及時到醫院治療才撿回一條命。
但是這筆仇恨,一哥怎麼都要跟冥陵算回來。
一哥現在來彼岸市的目的就是全心全力的殺了冥陵吧。
而冥陵竟然爲了保護蘇暖暖,一句都不跟她說,只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推開她,默默的承受這一切。
顧心雨說得頭頭是道,被猜中了開始,冥陵自然不會否認。
他那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我的事從來不需要別人插手。”
“從當初你插手我的事開始,我就不會看見你有困難而坐視不管,不管什麼樣的要求,我都會配合你。”顧心雨那堅定又倔強的眼神盯着冥陵,決心很重。
無論如何,她都會幫冥陵,不管是什麼要求,她都照做,哪怕是獻出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
因爲冥陵是她生命中的恩人,一生難以忘記的恩人,沒有冥陵,就沒有現在的顧心雨。
6年前,她才
14歲,原本在美國孤兒院,但是她被人拐賣到了印度,在人販子手裡,她受盡折磨,千辛萬苦才逃了出來。
她想回國,可是,她手中沒有一點錢,該怎麼回去呢?
幾經波折,她上了一個偷渡的船,因爲她也是這樣被人販子偷渡到印度這邊來的,她懷着僥倖的心裡,想要平平安安的回去。
可是在船上,她很倒黴的再次遇到了那個人販子,那人一眼就認出了她。
將她綁起來要將她逮回去,她當時拼命的掙扎,甚至跟那人販子打起來了,那個時候她才15歲,沒有太大的力氣,她身上的皮膚都被打得皮開肉綻,即使再疼,她都沒有放棄。
繼續跟人販子作鬥爭,船上其他的人看着這一切都冷眼旁觀,看好戲一般,沒有人來爲她出頭,更別說救她。
中途上船的冥陵看到她這個樣子,立馬眼眸一沉,冰寒的朝那人販子看去。
那人販子對他叫囂,“看什麼看!沒看過教訓不聽話的女兒的嗎?”
顧心雨趕緊撲到冥陵的腳邊,因爲她看得出來他是個z國人,應該聽得懂z國話,她求救,“我不是他女兒,我是被他拐賣來的,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顧心雨那個時候血淚模糊。
冥陵高大的身子將她掩蓋在身後,對那人販子說,“這個女孩我要了。”說着,掏出一疊錢扔在那人販子的身上。
那人販子不服,飛奔上來要跟冥陵拼命,被冥陵一隻手就給打趴下了。
結果沒想到,見到這個情況,全船的人都開始對冥陵攻擊,顧心雨當時嚇懵了,原來全船的人都是那人販子的同夥。
顧心雨以爲這次死定了。
沒想到冥陵一個人就能敵過全船的人,將他們一個個打得求饒。
但是船長不幹了,他就靠賺人販子的錢,現在一個冥陵將他的老客戶都得罪了,以後誰敢坐他的船。
他也跟冥陵槓了起來,最後因爲打鬥,船破了,海水呈直線的速度往船裡蔓延。
眼看,船即將要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