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瞪了男人一眼,手不僅沒上前,還朝着自己背後放,對男人的要求是直接拒絕。
對於女人的拒絕,凌川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但也沒再要求,他知道事情得一步一步來。
秦雪對他的緊張和關心,已經證明小女人還在乎自己,而他昨晚走的一步險棋沒有錯。
他昨晚在保鏢撞門的那剎那完全能安全的離開,但是他沒有這麼做而是讓自己受傷,就是想知道,秦雪對他還有沒有一點在乎的感覺。
尉遲曾經說過他狠,對,他是狠,不僅對秦雪狠,更對自己狠。
不狠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寶貝,我……”
“不要叫我寶貝,也別露出這麼一副可憐樣。”
聽到那溫柔的親暱,秦雪只覺得羞惱,這個該死的男人現在想裝可憐,來得到她的原諒,她纔不會上當。
凌川嘴角抽了下,抿着薄脣,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秦雪又忍不住詢問道:“你剛剛叫我是想幹什麼?”
“尿急!”
兩個字,當即讓她面紅耳赤,又好氣又好笑,這竟然憋了這麼久。
“我叫個人過來扶你去。”
她剛準備起身,但卻被凌川拉住,她能感覺男人的手臂因爲疼痛在顫抖。
“都說了叫你別亂動。”
秦雪不敢再走,趕緊又坐了下來,雖然一雙眸子瞪着男人,但是卻紅了眼眶,語氣裡透着心疼。
“你扶我去。”
這下凌川也不敢亂叫寶貝了,怕惹怒了這個小貓兒。
“你鬆手,別抓那麼緊,傷口會裂開。”
“不鬆,答應我。”
秦雪臉上滿是黑線,這男人可惡的竟打可憐牌,她恨不得甩手離開,痛死他,憋死他。這個混蛋差點害死孩子,就應該讓他也嚐到痛苦。
但是這只是瞬間衝動的想法,一看到男人痛苦扭曲的臉,她就心軟了,她恨死自己這種容易心軟的性格。
最後還是她妥協,扶着男人進了衛生間。
耳邊傳來噓噓的聲音,讓秦雪從臉到脖子都是緋紅一片,不大的衛生間內,瀰漫着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讓她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
凌川衝了水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扶着他出來,不想多呆一秒。
“你睡一會。”
秦雪能從男人的眼中看到那一抹虛弱,知道他是在硬撐着。
“在這裡陪我。”
凌川抓着她的手不放,眸子內透着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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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在這陪你,閉上眼睛快睡。”
這個男人是抓住她心軟的性子,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的要求這要求那。
秦雪有種深深的無力感,覺得自己被凌川給吃的死死的。
凌川緊緊抓着女人的手,沒過幾分鐘,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真的累了,從前兩天得知秦雪出國後,他就沒睡過覺了。昨晚又受了重傷,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
等到男人徹底熟睡後,秦雪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是抽了幾次都沒成功,最後還是一個手指,一個手指掰開,才讓自己的手得到自由。
當手心空了後,凌川立即的就皺起了眉頭,擡手無意識的朝着空中抓了抓。
秦雪此時已經走出了房間,直接找到了醫生。
“醫生,他的傷應該沒大礙了吧!”
“他命很大,子彈幾乎是擦着他的心臟而過,要不是莊園裡醫療設備齊全,及時得到治療,將子彈取出,不然他也會很危險。”
聽到醫生這麼說,秦雪全身打了個冷顫,額頭直冒着冷汗。
“小雪,凌川他現在沒事了。”尹亞惠安慰着她。
“嗯,我知道。”
秦雪嘴角微微的上揚,露出一抹個很勉強的笑容,雖然知道凌川現在已經沒事,但卻依舊感到心驚和後怕,那種得知凌川活不了後的絕望和悲痛,已經深深的刻到了骨頭裡。
“你也去休息下,這還懷着身孕,要好好保護身體。”
“伯母,我挺好的不用休息,我再去看看凌川。”
她現在心裡擔心着凌川,即使去睡覺休息,也肯定會睡不着。
又回到房間中,沒想到牀上竟醒了過來,目光神情都特委屈的看着她,特別像一條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摸樣,讓人心軟。
秦雪沒想到竟然能從高傲冷酷的凌總裁臉上,見到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委屈表情,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聽見女人的笑聲,凌川嘴角抽搐了下,臉上出現一抹尷尬,自己裝可憐,竟然被取笑。
“別笑,過來,不是說陪我嗎?爲什麼要離開。”
瞬間恢復成高冷霸道範,凌川對着小女人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秦雪止住笑輕輕哼了一聲,慢慢的走到了牀邊,“快睡,這次我不走了。”
她像哄着小孩一樣哄着凌川,也許是現在躺在牀上的男人少了往日的凌厲和冷酷,虛弱的摸樣讓人心生保護欲。
看到男人擡了擡手,她很自覺的將手伸了出去,給他握着。
凌川嘴角勾了勾,手指捏了捏小女人的柔軟的手心,眸子內透着一抹滿足的神色。
再次的他進入到了沉睡中,而秦雪一直守在牀邊,再未離開一步,牀邊兩隻手緊緊的握住。
到了晚上的時候,男人發起了高燒,原本慘白的一張臉,因爲高燒而變得潮紅,額頭冒着黃豆大的汗珠。
“小雪,別恨我……”
“依依,別,別走!”
“媽,我有錢了,我可以給你治病了,你別死。”
他嘴中一直說着夢話,有時叫秦雪的名字,有時又叫依依,還不時叫媽。
躺在病牀上的男人,此時渾身散發出悲哀的氣息。
秦雪的恨,依依的背叛還有他媽的離世,都是他一生中最無法忘記的痛。
“我給他打了退燒針,應該會沒事,秦小姐,你還是去休息。”
醫生見到秦雪還懷着孩子,所以勸着她去休息。
“再等等,等他的燒退了,我再去休息。”
秦雪拿着溼毛巾,貼在男人的額頭上,一直在給他物理降溫,聽到他口中的喃喃自語,心裡一陣陣的抽痛。
一直到凌晨三點多,凌川的高燒才退下去,秦雪也累的直接趴在牀邊睡着。
尹亞惠讓保鏢把她抱到隔壁的牀上,她都沒醒過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窗外一聲鳥鳴,讓她猛然驚醒,掀開被子後就朝着隔壁房間跑,連鞋子都沒穿。
推開門,看到牀上的男人正端着一碗粥在吃。
凌川見到小女人來後,當即深邃的雙眸內流露出痛苦之色,端着粥的手也在顫抖。
“我來餵你。”
他嘴角勾起,等的就是女人這句話。
秦雪端起粥,每一口都吹了吹,溫度不太燙後,再喂到男人的嘴裡。
當凌川把粥全部吃完後,秦雪滿意的笑了笑。
“你頭髮上有個小紙片,我幫你拿下來。”
凌川伸手,但是小女人離他有點遠,所以他只能撐起身體。
“別亂動。”
秦雪阻止他這種會扯到傷口的舉動,立即將自己的頭伸了過去,兩人瞬間離的很近,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她單純的以爲男人真的是給她弄頭髮上的紙屑,當冰涼的脣貼在她的嘴上,舌頭長驅直入的時候,她知道自己上當了。
這個腹黑的混蛋男人,竟然偷親她。
一吻結束,她漲紅着臉,羞惱的瞪着一臉壞笑的凌川,用手重重的擦了擦有些紅腫的脣瓣,想要抹掉男人的氣息。
“小雪,你沒刷牙嗎?”
男人的話,讓秦雪的臉刷的一下,紅的都能滴出水來,耳朵到脖子,緋紅一片。
當即她就轉身跑出房間,進了浴室,在手上哈了一口氣,聞了一下,沒有什麼異味啊!
那凌川說那句話,是故意看她出糗嗎?可惡,得了便宜賣乖。
後面再照顧他時,就有所警惕,別又被佔了便宜,但是這男人腹黑的本事簡直已經可以撐得上大師級別,一天下來,她被偷親了無數次,而且每次都被吻的全身發軟。
習慣這種東西很可怕,就像秦雪連着幾天被男人偷親後,竟漸漸習慣了這種舉動。
凌川恢復的不錯,偶爾能在花園走一圈,但現在回國卻還需要傷口癒合更好之後才行,所以就一直住在了莊園內。
“小雪,我先回國,家族裡出了點事需要我回去一趟,你和凌川就繼續住這好了,等他傷口恢復好。”
尹亞惠停頓了下後,想說什麼,但是最後卻只是笑着伸了伸手揉了揉秦雪點頭,鳳眸內透着憐惜和心疼。
原本她是想告訴秦雪,不要那麼快原諒凌川,做錯事的男人,就該讓他得到應有的教訓。但是後面想想還是作罷,兩個人的感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伯母,謝謝你。”
秦雪感激的說道,這個女人給了她很多關心和鼓勵,讓她真的很感動。
整個莊園還剩三個傭人和兩個保鏢,都是尹亞惠留給秦雪的。
“小雪,扶我到莊園外走走。”
從上次被秦雪說不要叫她寶貝後,凌川竟也真的開始沒叫一聲,都改叫小雪。
他其實已經可以不需要人扶,但是爲了能和下女人多親近,他一直裝的自己很虛弱。
秦雪拿來一條薄毛毯披在他身上,現在外面的天已經開始轉涼,他大病初癒,身體虛的很,即使只是在花園轉一圈,她都會細心的做好保暖。
他們沿着小河,走到了附近的村莊裡,有些人認識秦雪,會和她打招呼,然後詢問她身邊的男人,是不是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秦雪都會笑着點頭。
“雪,這個老男人就是孩子的父親?他不適合你,太老而且身體似乎還有病。”
騎着單車的金髮少年停在秦雪的面前,先是打量了一番凌川,然後很不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