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暗角里,有個男人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他拿出撥了一個國外的電話。
“喂,老闆,凌川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剛剛尉遲浩帶人過來,卻被凌川的保鏢給趕走了。”
“真的嗎?太好了,繼續暗中監視。有什麼情況及時回報。”
凌子傑掛完電話,立即找到他哥凌子安,然後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
“哥,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凌川和尉遲浩現在已經鬧翻,凌川這次又受重傷,這次他是死定了。”
凌子安陰沉的臉上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那個小雜種終於要死了。
“哥,要不我們親自回去……”
凌子傑眼中透出殺氣,手朝着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他是想親自回去殺了凌川。
聽到自己弟弟的話,凌子安沉默了會,隨後嘴角勾了下,笑容中透着冷冽和殘忍。
“這個小雜種,如果不親自了結,還真是一大遺憾,哈哈!”
“對,一定要親自弄死他,哈哈!”
人最容易在得意忘形的時候做出錯誤的決定,他們兄弟兩不知道凌川已經挖好了坑,在等着他們的到來。
此時在醫院的手術室內,醫生正給凌川包紮着肩膀上的傷口,坐在手術檯上,微閉着雙眸,雖然眉宇間透出疲憊之色,臉色也很蒼白,但是卻沒有外界傳的那樣已經生命垂危。
給他包紮傷口的醫生曾經受過他的恩惠,所以凌川才能放心他爲自己治療。
至於自己生命垂危的假象,也只有他和阿諾知道,越少知道人越好,這也是怕消息泄露出去,到時候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在手術室內待了四個小時,他才被推出去,戴着氧氣罩,閉着眼臉色慘白,還真是有些像病危的摸樣。
病房裡外都有保鏢的保護,護士打針都要被搜身後才能進到病房。這當然只是給外界的一個假象,凌川巴不得他兩位哥哥趕緊過來。
凌子安和凌子傑也沒辜負他的期望,第二天晚上已經秘密抵達京都,趁人病要人命,他們在聯繫殺手後,在凌晨四點的時候,秘密潛入到了醫院內。
解決掉凌川幾個手下後,他們順利進入到了凌川所在的病房,凌子安和凌子傑拿着消聲槍,對着病牀上的人就一陣狂掃。
“等,等等,不對勁。”
凌子安皺着眉頭,叫自己的弟弟停止開槍,然後走進病牀,定眼一看,當即臉色變得陰沉如水,心裡咯噔一下,不好,上當了。
這牀上的是個酷似凌川的假人,真正的凌川已經不知去向。
“媽的,我們上當了,快撤!”
他大叫一聲,然後拉着還愣着的弟弟就往外面跑,殺手們將他們圍在中間保護着。
但是剛一出病房,就遭到了猛烈的攻擊,保護他們的殺手有一個受了重傷,還有一個肩膀受了傷。
“凌川!”
凌子安看到了恨之入骨的弟弟,幾乎咬碎了牙齦怒吼了一句,那哪是生命垂危的摸樣,比他都要還生龍活虎些,自己上了他的當,該死的。
但好在他這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護着他們到了醫院門口,只要出了醫院,就難抓到他們兄弟倆。
只是他們剛出醫院,突然埋伏在周圍的十幾個黑衣人冒了出來,而且各個都是高手,凌子安和凌子傑看到了其中的尉遲浩。
眼睛暴突,露出一副極度震驚的樣子,臉色變得鐵青,爲什麼尉遲浩會出現,爲什麼,他不是被凌川趕走了嗎?
心裡驚恐不已,兩兄弟臉色轉眼間變得煞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絕望。
雙方實力懸殊,沒過多久,就只剩下凌家兩兄弟。
“凌川,你要是殺了我們倆,老爺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凌子安看到那對着他的黑黝黝的槍口,全身劇烈顫抖,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想着將父親搬出來,應該對凌川起到一點威懾力。
只是凌川冷笑着,暗沉的雙眸內滿是嗜血的殘忍和冷酷,上前一腳踹在凌子安的腿上,嘲弄的說道:“大哥,你真的以爲我會怕老爺子?上次我就對他說過,你們如果死在我的手裡,只能說無用,無用的人是不配活在凌家的。”
語氣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
凌子安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的腿原本就中了一槍,現在被凌川一踹,鑽心刺骨的疼讓他發出淒厲的哀嚎。
他旁邊的凌子傑,驚恐而絕望,哆嗦着脣對着凌川哀求道:“凌川,我,我們好歹是親兄弟,放過我們一馬。”
“你們三番兩次要置我於死地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也放我一馬?”
凌川恨,恨死這兩兄弟,豈會放過他們。
“老闆,我們趕緊離開,天快亮了。”阿諾提醒凌川,而且還要清理現場,要是被警察盯上,會很麻煩。
“帶上他們倆,留下一部分人清理現場。”
整棟病院大樓在之前已經將所有的人秘密轉移出去,只留下自己人裝扮的醫生和護士,這裡今晚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有人知道,早在之前凌川就將一切預料到了。
但爲了謹慎起見,他們還是不能在這多待。
“謝謝。”
凌川在經過尉遲浩的身邊時,說了聲謝謝,這是他應該的,如果沒有他,自己也不一定抓的到凌子安和凌子傑。
“我們是兄弟。我會盡快找到凌筱筱,讓一切都真相大白,你不要再將恨和怨都發泄在秦雪的身上。”
尉遲浩在說兄弟二字的時候,加重語氣,眼眶通紅。
凌川緊抿着脣,一言不發的上了車,冷漠的臉上露出一抹痛苦。
阿諾開着車,眉宇間透着糾結。
“老闆,秦雪現在在醫院。”
他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將秦雪住院的事,告訴了旁邊的男人。即使真的秦雪和尉遲浩發生了關係,那也只是被人設計陷害了。
凌川眉心跳了跳,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他能猜到秦雪爲何住院,那天晚上的事,他記得。
心中恨、憤怒、痛苦,失去理智的他傷了秦雪,他是知道的。
“哪個醫院。”
聲音中透着幾許苦澀的味道。
阿諾面色一喜,趕緊將醫院的地址告訴了他。
在阿諾告訴凌川秦雪住院的消息後,在之後的兩天他並沒有去看她。而是一直在處理着他兩哥哥的事。
老爺子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被凌川抓後,急的趕緊要見凌川。
“快放了你兩個哥哥,你還真想弒兄?你這個大逆不道的逆子。”
凌芮元彷彿一夜蒼老了許多,焦急又憤怒的指着凌川厲聲呵斥。
“爸,我記得您說過,無用的人不配活在凌家,大哥二哥想殺我,但最後卻被我抓,只能說是無用,所以他們並不配活下來,誰叫他們是凌家的子孫呢!”
冰冷毫無溫度話,從那好看的薄脣中吐出,看着自己父親的眼中劃過一抹血色。
“你,你……”
凌芮元佈滿血絲的雙眼暴突,手捂着胸口,被凌川氣的差點背過氣去,臉上一片鐵青,這個逆子,原本以爲上次他只是在自己面前說幾句狠話,卻沒想到他真敢殺掉自己的兩個兒子。
“凌川,放過你兩個哥哥,我向你保證,他們以後都不會派人殺你。”
話語開始軟了起來,眼中甚至露出一抹哀求,但眼底深處卻隱藏着殺氣。
“爸,如果有人三番兩次的想要你的命,你會放過他們嗎?”
凌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凌厲的氣勢,甚至壓過了面前的凌芮元,嘴角帶着嘲諷的笑,詢問着他的父親。
凌芮元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緊抿着脣,答案誰都知道,誰要是想殺他,他必斬草除根,絕不手下留情,即使是最親的人也不例外。
他全身打了個冷戰,這個兒子性子冷漠無情,完全的繼承到他的秉性,殺伐果斷。自己的兩個兒子的性命難道真的保不住?
“凌川,如果你真敢殺,我也會讓你,給你兩個哥哥陪葬。”
他泣血一般的厲聲吼道,額頭冒出了黃豆般的冷汗,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也許自己的兩個兒子已經不在了。
“你老了爸,難道你還沒看清現在的局勢?你以爲現在的我還是任由你擺佈的傀儡嗎?”
凌川停頓了下,嘴角突然揚起了一抹愉悅的笑容,“對了,爸,你來晚了,兩個哥哥已經被我送到了沙漠裡,弒兄的事我也做不出來,但是我又不能原諒他們,在沙漠裡,如果他們意志力夠堅強,應該還是有活下來的希望。”
每一字都像一聲驚雷,震顫人心,凌芮元臉色煞白,踉蹌的倒退幾步,凌厲的氣勢瞬間全無,取代的是巨大的悲哀。
在沙漠裡,就等於是判了他兩個兒子的死刑,凌川又怎麼會讓他們有活下來的機會。
曾經叱吒風雲的男人,此時卻弓着背,眼中泛着淚水,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慢慢走出別墅,背影透着無盡的淒涼。
當天晚上的時候,凌川來到秦雪住院的醫院,久久的站在病房外,彷彿一座冰雕,半個小時候他終於是動了,扭動了門把,走了進去。
昏黃的燈光下,病牀上的女人已經睡着,但是卻能看出她睡的極不安穩,深皺着眉頭,雙手緊緊的抓着牀單,十個指節都已經泛白,嘴中不時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她在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