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子直接開到了兩百碼,像流行一般劃過黑色的夜。
張老五被叫紹哥的男人又被刀疤男叫了回來,守着昏迷不醒的秦雪。
“紹哥,你說這血是誰的?難道剛剛老大屋子裡還有人?還有老大讓我們將這女人擄來,究竟是想幹什麼?”
張老五對今晚的事都懵懵的,完全不明白老大的意思。
“你他孃的怎麼這麼多問題,你問我,我問誰去!”
叫紹哥的男人也很鬱悶,老大也根本沒和他說擄來這女人是幹嘛,感覺神神秘秘,現在無緣無故地上出現一灘血,也不知道是誰的。
他眼皮直跳,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庭院內的突然響起一聲槍響的時候,他驚的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而張老五則愣在當場。
凌川看着倒在地上的藏獒,暗沉的眸子內閃過一抹嗜血。
“凌少,你手受傷了。”
誰都沒想到這庭院內會養了一條藏獒,凌川第一個衝進來,也成爲了藏獒的目標,無聲無息的撲上去就是一口。
“沒事,堵住所有的出口,不能讓裡面的任何一個人逃走。”
凌川下着命令,根本不管手臂上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傷口。
大廳內的張老五整個慌了神,不過紹哥就好一點,還知道拿出腰間的槍,對準大門口。
“紹,紹哥,還有沒有搶,給,給我一把。”
張老五手中就一把匕首,冷兵器對抗熱武器,簡直是要被秒殺的節奏。
紹哥白了身邊的張老五,要是真還有一把槍,他會不拿出來嗎?沒空理這個白癡,額頭不斷冒着冷汗,拿着手槍朝門口走出,這樣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
只是他剛走到門口,砰的一聲響,不知道從哪放出來的一槍,直接打在他拿搶的手上,整個手腕都被打穿了。
凌川從黑暗中走出,來到男人的面前,紹哥雖然痛的快暈死過去,但也知道臨死一拼,抽出腰間的刀,就朝凌川刺過去。
但凌川又豈會給他刺到,身體一個靈活的避開,然後擡腳就狠狠踹在男人的腿上,只聽到咔嚓一聲,骨頭直接給踹斷了。
男人倒在地上,他沒再看一眼,直接走進了大廳,當看到沙發上躺着的秦雪後,凝聚在雙眸中的冰雪瞬間消融,變成了深情和驚喜。
“不,不要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張老五到了此刻倒是冷靜了下來,知道用秦雪當人質。
不管這男人是和幫派有仇,還是救這女人的,連紹哥都栽了,他拿個刀遲早也是死,還不如賭一把,也許能逃出生天。
泛着寒氣的刀子抵在秦雪的脖子上,由於張老五手一直在抖,細嫩的肌膚被割了好幾條口子,雖然不深,但是血珠冒出來後,整個脖子都成紅色了,造成的效果很恐怖。
“放了她,我可以饒了你一命。”
凌川將手槍收起來,看到那鮮紅的血,他整個人都已經在瘋狂的邊緣,雙眸更是赤紅。
但是秦雪還沒有脫離危險,他必須要冷靜。
“你當我三歲小孩?快給我準備一輛車。”
張老五有瞬間的心動,但是隨即又清醒過來,自己將人質交出來,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因爲疼痛,秦雪醒了過來,昏倒前一刻,她以爲自己死定了,內心竟也沒有了害怕,腦海裡想的都是凌川。
從重生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到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一幕幕畫面像放電影般出現在她腦海。
彷彿和他走過一生,喜怒哀樂,全部成了最珍貴的回憶,她最遺憾的是不能對他說,自己已經原諒了他。
當醒來的那刻,她內心充滿着感激和驚喜,自己還沒死,太好了,她能親口對他說,自己已經原諒了他。
她睜開眼,就立即發現處境危險,也同時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凌川。
淚水瞬間矇住了她的雙眼,凌川來救她了,內心的慌亂、恐懼、不安通通都隨着男人的到來,煙消雲散,有的只是心安和幸福。
“準備一輛車,不然我真殺了她。”
張老五將刀子更用力的抵在秦雪的脖子上,血流的更快,眼中露出恐懼還有瘋狂,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秦雪因爲疼痛皺起了眉,但是她眼神裡卻很平靜,也許之前她還會絕望和恐懼,但是現在凌川在這,她已經不害怕。
凌川看着秦雪的眼睛滿是溫柔和安撫,目光觸碰到那鮮紅的血,心一陣陣的抽痛。
想要立即將她抱在懷裡,這種渴望快讓他失去理智,他恨不得一槍崩了那拿刀傷害秦雪的男人,雙眸血絲遍佈,全身瀰漫着強烈的殺氣,手伸向後腰,他的槍在那。
他的槍法很準,而且速度很快,一定能趕在男人傷害秦雪前殺了他,手已經摸到槍柄。
“凌少!”
屬下阿諾見到凌川的舉動,當即過去按着他的手,看到他眼中的瘋狂,心裡一驚,關心則亂,凌川這已經失去理智。
凌川被阿諾一叫,整隻手好像被電擊中般,瞬間從槍柄上移開,整個背部已經被冷汗浸溼,心裡一陣後怕。
沒有百分百把握之前,他不能拿秦雪的命去賭。
“車子已經在外面。”
現在主要是穩住張老五。
張老五面色一喜,抓着秦雪的胳膊,刀子依舊抵在她的脖子處,朝着大門口走去,目光一直謹慎的盯着凌川,要是真敢開槍,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隔斷女人的脖子。
凌川和屬下也退出屋子,外面一輛路虎越野車停在路邊。
“鑰匙,鑰匙快給我。”
張老五恐懼中透着無法掩飾的興奮,自己一定能逃出去,一定能,只要這個女人在他手中。
凌川雙眸微眯,閃過一抹幽光。
“給你!”
他將手中鑰匙丟給張老五的時候,右手已經同時握住了槍柄。
張老五看到鑰匙丟過來,條件反射的用手去接,這時他已經忽略了身邊的秦雪,刀子離開脖子已經有一寸。
“砰!”
一聲槍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張老五眼中的光亮一點點的消失,最後完全成爲灰白,手中剛接住的鑰匙滑落在地,鮮紅的血從他額頭的窟窿眼中流出,流在他絕望的臉上。
及其恐怖又陰森!
秦雪整個人呆愣在那,額頭、臉頰、還有嘴巴上都是張老五剛剛飛濺出來的血。
溫熱、粘稠還有濃濃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感官和嗅覺。
“嘔,嘔……”
她趴在地上,開始狂嘔,似乎連胃都快要一起嘔出來。
“沒事了,寶貝沒事了。”
凌川緊緊抱着秦雪,眼中有着失而復得的狂喜。
秦雪吐到胃裡沒有東西吐後,才停止,看着抱着她的凌川,張嘴說道:“我原諒你了。”
剛說完,眼白一翻,軟倒在男人的懷裡。
聽到那句“我原諒你了。”凌川的心猛然一顫,眼眶通紅,將女人抱的更緊。
“將這裡處理乾淨。”
凌川深吸了一口氣,抱起秦雪站了起來,對着身邊的屬下說道,然後進到車內。
半個小時候秦雪已經躺在醫院的病牀上,脖子、手上還有頭上的傷都得到了治療。
“頭上的撞擊引起了輕微的腦震盪,也許會有嘔吐頭暈的症狀出現,但是不太嚴重,不需要太過擔心。”
醫生對着面前一臉焦慮的男人說道。
“謝謝你醫生。”
凌川緊鎖的眉頭沒有因爲醫生的話而鬆開,他知道秦雪的外傷不是特別嚴重,主要是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這種傷害也許是永久的,今晚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這時候尉遲浩匆匆的趕了過來。
“秦雪她怎麼樣?”
“她還好,只是精神受到的刺激不小,等她出院後,我準備給她請一個心理醫生。”
“沒有被……”
尉遲浩有些猶豫的開口,心裡很擔心秦雪是受到了別人的侮辱。
“沒有。”
凌川打斷了他的話,知道他想說什麼,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檢查過秦雪的全身,沒有受到男人的侮辱。
這也是他感到疑惑的地方,那些人如果不是貪圖秦雪的美色,又爲什麼會抓走她。
“那刀疤幫的老大找到沒。”
現在只有找到那老大才能清楚一切。
“還沒有,已經派所有的人都在找了,但是卻還沒一點消息,也不知道那混蛋躲在什麼地方。”
尉遲浩得知秦雪沒有受到侵-犯後,當即鬆了一口氣,這要是真被侵-犯了,怕是凌川也會瘋。
“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凌川冷哼一聲,一雙深幽的眸子內滿是殺氣,傷害秦雪,定讓他生不如死。
他們不知道其實刀疤男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此時在正同一家醫院。
離郊外最近的就是這一家醫院,他們肯定都不會捨近求遠。
刀疤男此時還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着,心裡祈禱慕悠千萬別死。
只是即使穆悠不死,黑手黨不會找到他,保住一條命,但是他也遲早會被凌川弄死。
秦雪躺在病牀上,眉頭始終深深的皺着,睡的十分不安穩,經常身體會突然抽搐一下,嘴中也會發出痛苦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