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宅出來,容瑾言讓司機送他去景苑。
一路上,容瑾言都相當冷凝沉默。
刀削般深刻的五官隱匿在昏暗的光線裡,身上隱隱透着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矜冷氣息。
到了景苑,容瑾言將門打開。
裡面的擺設,還是如同他送給寧初時的一樣。
長時間沒住人,蓋着沙發的布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走進主臥,看着那張他和她一起共枕過的寬大軟榻,他面色深沉的坐了上去。
拿出手機,他又給她打了個電話。
依舊,提示,關機。
他皺了皺劍眉,將電話撥到福嫂那邊。
福嫂說她出差了,大概要過幾天才能回。
他沉思了片刻,給桃子打了個電話。
在桃子那邊得到的消息卻是,“沒有啊,小初最近都在陪溫瓷,沒怎麼來工作室,也沒有需要她出差的事啊!”
不在B市,也沒有出差。
手機還關了機。
容瑾言修長白淨的指按了按太陽穴,隱隱覺察到不對勁。
他走到窗前,俯瞰着高樓林立的城夜,給衛深打了個電話,“去查查寧初今天的航班信息。”
半個小時後。
衛深給容瑾言回了電話。
接完電話後,容瑾言久久沉默。
她今天竟真的來過夏川市。
但轉眼間,又飛往了A市。
其中的原因——
容瑾言閉了閉隱隱泛着猩紅的深眸,腦海中想到一個可能。
她看到蕭彤彤抱他的一幕,吃醋、生氣了?
經歷了一些事情後,她對他就沒有一丁點信任?
挺着將近七個月的大肚子,一個人跑到陌生城市,要是出了危險怎麼辦?她腦子長到哪裡去了?
他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對她是又氣又急,也有些無奈。
當即讓衛深訂了張最快去A市的機票。
……
然而,容瑾言到了A市後,大面積搜索都沒有寧初的蹤跡。
只是在警方那邊瞭解到,她到A市那天包被偷了,到警方報了案,留了福嫂的電話。
誰都不知道現今她去了哪裡。
沒有身份證,沒有刷卡記錄,要在一個大城市找到她的蹤跡,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容瑾言大費周章找關係調取了機場監控,讓人一邊尋找偷她錢包的小偷,一邊尋找她的蹤跡。
只是隨着時間越久,面色就越越加陰沉。
寧初這邊。
原本她打算第二天就回B市的,但有些事情她還沒有想好,結果,她在小旅館一呆就是三天。
除了下樓吃東西,她基本窩在房間裡。
她出來時,跟福嫂打過招呼,暫時不會回B市,她應該也不會擔心。
至於容瑾言——
她真的需要一個人冷靜下來想清楚今後的打算,需要足夠的時間說服自己跨越內心的魔障。
如果她一直跨越不過去那件事帶給她的影響,一直鼓不起勇氣去面對,那麼,她和容瑾言,甚至任何一個男人,都是沒有未來可言的。
靠在牀頭,寧初盯着老式的電視機發呆。
隔壁房間又響起吱呀吱呀,男女喘息粗重的聲音。
她閉上眼睛,努力不受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