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喉嚨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堵着,讓她無法呼吸,胸腔裡彷彿有什麼要失去,卻又無能爲力。
只能紅了眼眶,睜大眼睛,任淚水不停往外冒。
原來,看到他親吻別的女人,會讓她這麼的痛。
可她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已。
她不能怪他。
只要他能平安的回來,她不會說什麼——
儘管看到這樣的畫面,就已經讓她痛入心扉了。
大船已經開始啓動,寧初睜大被淚水模糊的眼睛,她近乎崩潰的嘶吼,可是船沒有停下來。
只能眼睜睜看着它開走。
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離她遠去。
她的嘶吼,在暗沉的夜中,悲愴又絕望。
……
大船上。
從寧初的角度,容瑾言好似低頭吻住了莊蕊,但實際上,離她的脣還有一張薄紙距離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從沒有離莊蕊那麼近過,莊蕊已經被他濃郁清冽的荷爾蒙氣息蠱惑,壓根沒注意到他深眸裡一閃而過的冰寒。
就在莊蕊以爲他會吻下來時,一個冰冷的洞口,抵上了她的額頭。
莊蕊從意亂情迷中回過神,意識到額頭上被什麼抵着後,她大驚失色。
他居然將她腰間的槍拿走了。
而且,就發生在他要低頭親吻她的幾秒鐘時間裡。
她知道他身手不錯,但不知道他已經好到了這種程度。
無聲無息的就將她的槍拿走。
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槍還在他手中,她豈不是很危險?
不過他不是吃了那粒藥嗎?
就在莊蕊疑惑間,容瑾言突然將一粒白色藥丸遞到了莊蕊眼前,“莊蕊,你太小瞧我了,障眼法,懂?”
莊蕊心神,俱震。
他讓她將寧初和老太太放走,留下他自己,並不是害怕她的威脅,而是算準了她不是他的對手。
好狡猾,心思好深沉的男人!
莊蕊心裡快悔青腸子了,要是留下老太太或者寧初其中一個,她現在都不會那麼被動。
“莊蕊,你害死了瑩瑩,你以爲跑到法律制裁不了你的地方,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等船到了公海上,他殺了她,同樣不需要負法律責任。
男人的嗓音,很低,很沉,但也很冷,宛若千年寒冰。
莊蕊擡起眼斂看向男人,他英俊深沉的臉上斂着暗沉的暴風雨,輪廓凌厲冷峻,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血腥,讓人心驚膽戰。
只要他扣動扳機,她就會喪命。
莊蕊臉色發白的開口,“如果…我不是殺死瑩瑩的真兇,你能不能放放我一馬……”
容瑾言幽沉的黑眸微眯,“不要告訴我,不是你拔掉了瑩瑩的呼吸罩嫁禍寧初。”
“是我沒錯……”莊蕊雙.脣哆嗦着,“可我是受人指使,以我的腦子,你覺得我能想出那麼縝密的計嗎?還有這次綁架寧初,威脅你的計劃,都是有人……”
莊蕊話還沒說完,容瑾言臉色突然大變,他冷喝一聲,“閉嘴。”
莊蕊看到面色陰沉,好似風雨欲來的男人,她驚慌失措的張了張嘴,“我沒有說謊……”
“我讓你閉嘴!”
船上響起了一種細微的,不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根本聽不出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