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惜說什麼做什麼,寧初一點也不在乎。
但陽寶不一樣,自從得知他有可能和她是血親關係後,她就各種在意他。
睡覺時都在想着他。
那是一種很奇妙又複雜的感覺。
寧初內心沒有以前那麼脆弱了,她能承受許多一般人不能承受的事情。
但陽寶的一襲話,像根鋒利的長刺,狠狠刺進了她的心裡。
痛。
難受。
悲憤。
寧初不想跟容惜一樣用眼淚水搏同情,她閉了閉泛着紅血絲的眼睛,神情冷淡的看向容瑾言。
他幽沉深邃的視線,正好落到她臉上。
兩人四目相對。
寧初沒有問他信不信她,冷然的扯了下紅脣,她什麼話也沒說,直接走到櫃子邊,重新倒了杯開水,“如果我要做這些壞事,我就光明正大的做,比如,現在……”
她端起杯子,直接往容惜那隻受傷的手上潑去。
容瑾言眼疾手快的拉開容惜,開水潑到了牆上。
“寧初,你有點過份了!”容瑾言深沉的眼底浮現出犀利的冷芒,墨黑的劍眉緊皺,神情十分冷峻凌厲。
容惜垂着眼斂,淚水大顆大顆掉落,白.皙細纖的手已經慘不忍睹,起了好幾個水泡。
“是嗎?我過份?我看她很想被開水燙。”如果不想被燙,何必惺惺作態將那杯滾燙的茶塞到她手中。
還不是知道容瑾言快來了,想演場戲給容瑾言看?
寧初懶得再說什麼,回頭,看了眼病牀.上兇狠狠瞪着她的陽寶後,轉身大步離開。
容瑾言條件反射的想要追上去,容惜淚水汪汪的將他叫住,“哥……”
“爹地,媽咪的手都受傷了,你不要帶她去醫生那裡看看嗎?”陽寶眨着烏黑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容瑾言,“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媽咪的。”
寧初跑到電梯口時,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見走廊裡沒有熟悉的身影追上來,她脣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還在期待什麼?
如今他對她的記憶一片空白,若是換成以前的他,說不定會追上來,可現在,他對她根本都談不上喜歡……
寧初進了電梯,靠在角落裡,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渾身感覺到疲倦和辛酸。
前所未有的累。
各種負面情緒,如潮水般朝她涌來。
走出醫院,快到醫院前面的草坪時,纖細的手腕忽然被人大掌用力扣住。
寧初一回頭,就看到了男人那張陰鬱暴燥的俊臉。
在她朝他看來的一瞬,他大掌又加重了幾分力度,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寧初疼得蹙了蹙眉,也沒有掙脫,趁他不注意,穿着高跟鞋的腳,狠狠朝他腳背上一踩。
這次換他倒吸了口冷氣。
不得不鬆開了她的手腕。
寧初繃着小.臉,繼續往前走。
但沒幾步,男人就從後面抱住了寧初的身子。手臂相當用力的摟住她的腰,強.健有力的胸膛炙熱的貼着她。
“寧初,”他的薄脣貼到她耳邊,嗓音低沉暗啞,又有些咬牙切齒,“你現在是吃定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