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擡眸,將辭煦哲的俊臉鎖於眼眸之中,她眼神灰暗,卻笑了下,重複的說着,“你是不是也像你妹妹一樣,一樣的認爲我是一個無骯髒的女人?所以…….就算被人糟蹋也無所謂?”
“安若……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如果我真的有這種想法的話,你覺得我會娶你嗎?”辭煦哲的眼底覆上一絲痛惜,拇指輕柔的磨蹭着她帶淚的眼角,沙啞的嗓音無比的讓人着迷,“小語被家裡的人*慣了,所以纔會這麼沒大沒小,不知輕重的,你不要把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還是,你的心裡,我就是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嗎?你覺得我會不分青紅皁白的就將你定罪嗎?”
“你爲什麼不問我關於銘銘的爸爸的事?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聽他這麼說,安若覺得自己該高興纔是,但她卻無法高興得起來,心情反而有些鬱郁。
這些日子以來,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就一般的夫妻而言,她相信作爲丈夫的早就問了自己的妻子這件事了,但他也從來都不過問這件事,給她的感覺就好像她的過去與他無關,而他也不關心,不在意一樣,他的態度非常的漠然,而他在這件事上的這種不關心,也就等同於告訴她他不在意她這個人。
辭煦哲頓了下手邊的動作,她的目光多了抹悽然,他看着,心口頓時一抽,目光多了抹鄭重,他淺淺一笑,“安若,我是你的丈夫,這些事,能有那個做丈夫的會不在乎?只是……你確定你真的想講嗎?”
安若感覺渾身一凜,心口頓時一哽,立刻垂下眼瞼,拳頭握得死死的,將他輕輕的推開,退出他的懷抱。
他說的對,就算他問她,她也一定不會講,她根本就講不出口,只是…….他怎麼知道她不願意講?難道他已經找人查了關於她的事?
安若不知道自己臉上將自己心裡所想全部都表現了出來,辭煦哲輕聲一嘆,也不強迫她,任由她離開他的懷抱,他的語氣溫柔依舊,“安若,你多想了,我沒有故意找人查過你,所以你的事,我知道得不多。”
“那爲什麼……”安若明顯的一頓,已經不去想他爲什麼會知道她心裡所想,她只關心這個問題。
辭煦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俊眉輕蹙,思量着到底要不要說,但看着她期盼的眼眸,他嘆了一口氣,“因爲你不止一次的表現出來,你並不知道銘銘的父親是誰,而你也明顯的對房事產生一絲恐懼……”
辭煦哲沒有再說下去,省略掉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因爲安若的臉色又開始漸漸的發白,纖細的身子因在七月的燃熱天氣卻因寒冷而微微的發抖,小嘴失去了最後一點紅。
“安若,已經過去了,不要再多想好不好?況且你現在已經有了銘銘…….”辭煦哲喃喃,上前將她輕輕的納入懷裡,給她一個溫暖有安全的擁抱,薄脣張了又張,想再一次因爲辭芊語的過錯而道歉,但見着她這個模樣,知道她不會想聽到這個,便沒有開口,想說話,卻不知道給說什麼話,因爲他知道在一個人恐懼跟抗拒一件事的時候,無言的給她溫暖和可以依靠的肩膀纔是最好的。
安若不語,雙手垂下,任由辭煦哲將她抱緊,而耳邊卻滿滿的都是他沉穩而又富有節奏感的心跳,一聲,兩聲,像是在對她所說着它的心情,讓她繃緊的心絃慢慢的鬆懈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安若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攬上他的腰,小臉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但不說話。
辭煦哲頓了下,嘴角頓時揚起一個燦爛到讓人無法直視的笑,大手在她的後腦勺輕輕的拍着…….
“爸爸媽媽——”
小傢伙在乖乖的在房間裡帶着,吃完早餐就玩着傅侑阿姨賣給他的變形金剛,但憶起今天還沒見過媽媽呢,心裡甚是掛念,便丟下變形金剛,拉開門偷瞄,看看爸爸忙完沒,只是沒想到拉開門見到的就是這一幕,頓時小傢伙小臉紅了又紅,他很少見到爸爸抱媽媽呢。
辭煦哲是面對着小傢伙的,將小傢伙臉上的神色看在眼裡,他剛想有所反應,只是安若比他快了一步,紅了小臉的將他推開,掩飾尷尬的忙說,“銘銘,起*了?要吃什麼早餐?媽媽幫你弄。”
“媽媽……我已經吃飽了。”小傢伙一看便知道安若是不好意思了,他雖不像拆母親的臺,但他吃不下了。
“哦……是嗎?”安若往廚房走去的步子一頓,頓時覺得小臉都僵硬了,辭煦哲看着她如此急切的要逃離現場,知道她是臉皮薄,不由得輕笑出聲,俊眸半眯,笑着評價道,“安若,你其實就是一個只會逃跑的縮頭烏龜。”
“辭煦哲!你丫的給我閉嘴!”被他毫不留情的拆穿她的尷尬,安若小臉頓時一抽,頓時覺得辭煦哲這丫的太不厚道了,在兒子面前竟然敢這麼損她,剛纔溫柔大方的氣度都去哪裡了?不過,她剛纔太情緒化,說了那些太過感性的話,好像她跟辭煦哲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小傢伙骨碌碌的眼兒在辭煦哲跟安若的身上溜來溜去,心裡暗忖,這是不是就就是同學所說的爸爸媽媽吵架?可是同學們不是說爸爸媽媽吵架的時候,通常都是爸爸很大聲嗎?怎麼爸爸笑得這麼開心呢?反倒媽媽,雙手叉腰,像個水壺一樣,而且,還有點兇,小傢伙摸摸鼻子想着。
“呵呵——,安若你太兇了,會嚇壞小孩子的,而且還會影響你良母的形象。”辭煦哲挑眉,煞有其事的說着,抱起了充當這好奇寶寶的小傢伙,反而笑得更樂了,而眼底卻充滿了深意,他記得,在他們結婚前,她也是這個模樣的呢,看到她這塊的就轉移注意力,他薄脣揚起一笑,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是喜歡她現在渾身充滿乾淨的模樣,雖然有些彪悍,但也活力動人,不會死氣沉沉的。
“你——”看到小傢伙大眼兒一瞬不瞬的的瞅着她,安若也在反思,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兒子面前表現自己兇悍的一面,以前她爲了教育孩子,她以前在兒子面前對於自己的性子,一般都是藏着掖着的,怕小孩子有樣學樣的學壞,不過,聽到自己被辭煦哲教訓,心裡不爽就是了,她瞪了他一眼,“要你管!銘銘我一個人帶了這麼久,銘銘還不是一樣的乖巧?你別煽風點火!”
辭煦哲抱着小傢伙坐在沙發上,輕捏了下他嫩嘟嘟的粉額,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不明所以的睜着眸子看着他的安若,煞有其事的說,“就算你不餓,也應該渴了吧,喝杯水在繼續。”
他不說她還沒發現,昨晚他們……運動了這麼久,她的肚子早就空了,而她也是被餓醒的,只是剛纔發生了太多的事,奪取了她的注意力,所以她才忘記了這麼一件事,現在她感受一下,才發現她都快餓的胃痛了,她捂着胃部,輕睨了眼辭煦哲,向廚房走去。
看着她的身影,辭煦哲挑眉,悠然的坐在沙發上,“雖然這裡有廚房,但自己煮還是不方便,還是叫餐吧。”
安若頓了下,挑挑眉,“你請客?!”這裡的一頓飯可是她平日裡幾天的開銷了,她很窮的,吃不起。
辭煦哲聞言,挑挑眉,美玉偶回答反而說了一長串的話,“安若,你應該多看一些法律文件,特別是關於婚姻方面的,不然我怕你會吃虧,我也知道我給你的卡你沒怎麼用過,怎麼?想借這個好跟我劃清界限?”
安若皺眉,辭煦哲是不是因爲剛纔的事惱怒了?怎麼沒事跟她說這個?這個跟她用餐有半毛錢關係麼?不過他不說她倒是差點忘記了他給過她卡的事了,不過,她不用並不是因爲他說的劃清界限而是她覺得她沒什麼立場用他的錢,他們的雖是夫妻,但夫妻的情分卻一點也沒有,她臉皮雖厚,但也是有自己的矜持的。
辭煦哲不理會她迷惘的小眼神,徑自的拿起電話叫了餐。
安若看着,不禁的笑得有些狗腿,壓根兒不明白辭煦哲剛纔說的話的含義,她只知道這個酒店裡的餐點非常美味,當然也很貴,所以她吃不起,能吃到免費的餐點,她賺到了,能不高興嗎?
小傢伙看着笑得一臉得意的安若,眼兒不明所以的眨呀眨的,看到安若撩到脖頸後面的頭髮,前面纖細的脖頸露裡出來,看到她白希細膩的皮膚上,青紫交加的吻痕,小傢伙脫掉拖鞋爬到安若身邊,擔心的說道,“媽媽,你的脖子怎麼了?是不是被蟲子咬了?痛不痛啊?”
小傢伙的話將兩個還冒着火藥味的大人從戰爭中拉了回來。
安若聞言,小臉倏地就紅了,看兒子竟然還扒着她的衣領研究着,小臉頓時像個煮熟的蝦子,紅透了,瞥了坐在她身側挑高了眉頭的辭煦哲,頓時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後忙抓住小傢伙亂動的小手,支支吾吾的說,“媽媽……沒事,銘銘別擔心,也不痛……的。”
“可是…….看起來很痛的樣子啊。”小傢伙說着,眼兒在辭煦哲的身上轉了一圈,有模有樣的皺起眉頭分析道,“昨晚媽媽不是跟爸爸一起睡的嗎?怎麼爸爸就沒被蟲子咬呢?”
“呃——小孩子別問這麼多……”兒子的話讓安若不淡定了,嘴角抽了下,這個…….她該怎麼回答?難道要她跟小傢伙說根本就沒有什麼蟲子,就算有也是一條大餓狼,而那個大餓狼還是他爸爸?
“可是老師說要不恥下問,這樣才能學到東西的。”小傢伙是個乖寶寶,說得無比的真誠,簡直讓安若感到無地自容起來了,連耳根都紅了。
辭煦哲看着安若難得的臉紅,眼底的笑意更加深了,片刻才笑着說道,“蟲子喜歡你媽媽不喜歡爸爸,爸爸也沒辦法啊。”
“是這樣子啊?”小傢伙似乎相信了,但眼底似乎還有疑問,這時這時卻有人敲門,打破了他的想接下來的十萬個爲什麼。
安若咬牙瞪了辭煦哲一樣,丫的,都是他害的,要不是她,她能在兒子面前這樣子丟臉麼?!
辭煦哲起身往門口走去,似乎身後長了眼睛一樣,回眸對安若挑挑眉,嘴角漾開的笑意連綿不斷,安若看着,頓時像觸電一樣,身子顫了下,頓時心虛的別過臉,不再看辭煦哲。
只是……她按住胸口的位置,那跳得異常歡快的心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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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辭芊語咬着小嘴,大眼可憐兮兮的瞅着拉着她的行李的辭煦哲,“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步不要把我趕回去好不好?我想留在這裡玩玩再回去。”
她今天早上說的是氣話,因爲她自認對於安若的事,她自知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她也很後悔她竟然做了這樣的事,她不敢想象如果那個男人真的對安若怎麼樣的話,事情會怎麼發展,先不說辭煦哲,就安若而言,她也肯定不會放過她!特別是在知道她竟然跟言淨熾很熟之後,如果被言淨熾知道了她竟然會這麼惡毒,他肯定不會喜歡她也肯定不會原諒她的。
辭煦哲睨了她一眼,冷聲警告,“昨天的事,我可以不跟奶奶說,不過如果讓我知道你還想對你嫂子不利的話,你以後都不要再叫我哥哥了!無論你承不承認,以後你的嫂子我的妻子都只有安若一個,如果你還想在我背後搞小動作的話,也就是在跟我過去不!”
說着,他冷着俊臉瞟了眼垂着眼瞼偷看他的黎雪,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身上後散發的冷冽氣息讓人退避三舍,黎雪身子忍不住的顫了下,看着他冷漠得沒有一絲感情的目光,便知道這次自己真的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了,頓時胸口一哽,沒有多說的便拉着行李去安檢,辭煦哲見她走遠了,才收回目光,警告的說,“以後,離黎雪遠一點!”
說完,他不再多說的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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