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寒，你哥凡事瞞着我就算了，你可不能學他。”厲國威盯着厲少寒說，厲少寒笑：“爺爺，你多想了，這麼沒什麼事。”
厲少寒說完就把眼神別開了，低下頭。
他越是這樣欲蓋彌彰，越是讓厲國威懷疑是有什麼事兒在裡面。
說起來今天早晨也是，一般都是顧知秋打電話來說來或者不來，今天是戰辰打的。
厲國威心想這兩個人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厲國威也只是厲戰辰當時結婚結的不情願，婚後也一直都委屈了顧知秋，他本是想着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但也不是絕對的。他雖然有理由相信顧知秋能打動厲戰辰，可自己的孫子自己也是瞭解，他的倔強一直都是他頭疼的地方。
想着，厲國威沉下臉來。想着還是要去看上一眼，否則不能安心。
顧知秋嫁給厲戰辰怎麼也是他准許的，這個兒媳婦他是認定了，總不能叫人家進了自己家門被欺負，卻沒個長輩管管，要是戰辰做了什麼不知收斂的事情，他不能袖手旁觀。
厲少寒看爺爺沉下臉來，心裡有數了，今晚爺爺必定是要去的。
脣角揚起，厲少寒心情愉悅多了。
下午的時候，厲少寒又去買了點心，這一次多買了一點，雖然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有吃上的機會。
反正厲少寒就是心情不錯的帶着點心回了家。
回去的後，厲少寒在客廳裡沒有看到顧知秋，不禁問下人：“我嫂子人呢？”
“少夫人在後院畫柿子樹，已經畫了一天了，中午的時候去叫，少夫人說不餓，就喝了個紅茶吃了點點心。”下人事無鉅細的說道。
厲少寒蹙眉，忽然之間怎麼就想要畫畫，還廢寢忘食飯都不吃了。
厲少寒把點心放下，繞道後院那邊透過玻璃窗向外看。
夕陽揮灑的光芒中，顧知秋沾着油畫筆正在一筆筆的畫着面前的風景，大概是心中沒有雜念，一心作畫的原因，她的面容上不再帶着
平日裡的憂鬱，與蒼白無力的淺笑，她認真的抿着紅脣，眼神裡聚着光。
厲少寒站在窗前，久久的凝望着她，好似那陽光都變得聖潔了起來，鋪灑在她身邊。
她的手裡拿着畫筆不方便把垂落的劉海挽到耳後，於是用畫筆的一端挑了發挽在而後，修長纖細的手指透着白玉一般動人的光澤。
厲少寒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兒，直到下人的腳步聲將他的窺視驚醒，厲少寒才轉身上樓。
厲戰辰回來的時候，從停車場停了車之後，在車裡正碰到兩個園藝工人路過，邊走在邊聊道：“那少夫人，在柿子樹那裡畫了一天的畫了，你說她不累嗎？”
“怎麼不累啊，我女兒現在學畫畫，每天回來都說要累死了，畫個什麼素描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可也沒坐一天的，連午飯都不吃，可真坐的住。”
“這你就是膚淺了，人家那些搞藝術的，不都是廢寢忘食啥也不吃麼，人家吃的精神食糧。”
“啥精神食糧，藝術的力量真能填飽肚子是怎麼，要給我，一頓沒有兩個饅頭我都覺得要餓死了。”
厲戰辰從車上下來，抿了下脣。
腳步沒有直接邁入前廳那裡，厲戰辰回身走向前去，沒多久繞過草坪外的木質迴廊，厲戰辰遠遠的看到了顧知秋。
她的確是在畫畫，十分的安靜，秋風已經有些冷了，她還穿着薄紗的襯衣裙子坐在那裡，手上的畫筆不斷的向着面前的畫布塗抹東西。
厲戰辰不自覺的邁開腳步走過去，一直走到顧知秋身側他才停下來，顧知秋感覺到身邊有人畫筆頓了下來，仰頭去看。
厲戰辰沒看她，視線落在畫上。
畫裡畫着成熟飽滿的柿子樹，煙霧繚繞的遠山是背景。
“這裡，看不到山。”厲戰辰開口說，顧知低頭，想拿擦寫板，可是看看手裡的油畫筆和調料板，想想算了。
再換東西去寫真的好麻煩，她就乾脆沉默吧。
厲戰辰也沒想等她說什麼，他就是隨口一說。
她的眼裡實際上看不到遠山的，可心裡依然還是有遠山，她說不定依然渴望自由，厲家這別墅說白了就是她的牢籠，但她的翅膀是她自己折斷的。
心有遠山而不去觀望的是她自己，賴不到別人。只是厲戰辰不得不承認顧知秋的畫，畫的很好。
她畫畫一向都很好，這事情他早就知道。前年他過生日的時候，她送給自己一幅畫。
那時候兩個人還是總裁和秘書的關係，她畫了一副將軍踏雪騎馬射月圖，畫的蕩氣迴腸，他問她：爲什麼畫的將軍射月，一般都是射白虎、射鵰，帶點聊齋色彩也是射白狐，爲什麼將軍要射月。
她笑着調侃說：國將亡，明日裡戰鼓就會催城，將軍雪夜裡單槍匹馬去殺敵，只願這雪夜不停，月不歇，好殺他個千軍萬馬。
她說，如果他是古代的將軍，大概就會是這樣的角色。
那幅畫，他很喜歡，非常喜歡，曾經一度掛在了臥室裡，可是當她第一次住到這個別墅裡的時候，那幅畫就只能躺在陰暗的酒窖裡。
或許永遠他都不會再把那幅畫拿出來了吧。
“天涼了，別畫了回去休息吧，否則又要生病。”厲戰辰對她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顧知秋看着他的背影，沒有聲音的嘆氣。
若是其他夫妻在這種時候，丈夫會脫下西裝給妻子蓋在身上，再說這樣一句話吧。
雖然能被關心已經是不錯，是改善了，可顧知秋看了看畫卻是不想走，繼續揮了筆，一筆筆的畫着畫。
還是這樣清靜，她也不覺得冷，她的心可是比這天還要冷，身體又怎麼會感覺到冷。
厲少寒在落地窗處，從剛纔就把厲戰辰和顧知秋看在眼裡，等厲戰辰離開的時候，他匆匆的上樓，把本身要拿給顧知秋的衣服又放了起來，才重新下樓。
見到厲戰辰，厲少寒揚手，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道：“哥，回來的真早。”
“嗯，你也和早。”厲戰辰點點頭，看到了桌子上的點心：“你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