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語楠閉緊眼眸,提起自己的呼吸,努力讓自己的呼吸漸漸的緩下去,張開眼時,她的眼裡沒了彷徨,她擡起自己的腳,脫下了自己的高跟鞋。
冷昊擎聽着走廊上突然沒了聲音,心裡一陣放鬆,看來她已經進去了。
如果他來了的話,卻不願見她,那麼原因只有一個,便是他有不能見他的原因。
雖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她還是脫下了自己的鞋子,悄然無聲的走進,帶着些許傷痛的眼眸裡多了份堅定。
白若水看着那*的腳丫時,眼中不由的一絲壓抑,錯愕的眼看向已經出現的楚語楠。
“若水,她走了嗎?”
聽到這聲音,楚語楠立刻搗住脣瓣,剛剛好不容易忍下的眼淚,不住的向外流,她不由的向後退了幾步,抵在了牆壁。
白若水也沒想到自己和冷昊擎竟這樣被楚語楠發現個正着,她不由的對這兩個人之間的羈絆所折服,這要抓住多少的機會,才能這樣的相遇,他們倆只要一方心裡不想着對方,這樣的事情根本都沒有辦法發生。
聽到白若水並沒有回答,冷昊擎不由的再度的開口,“怎麼了,是不是她出什麼事?”話到此處,冷昊擎的眉宇立刻結成了一團,甚是擔心,“你趕緊去看看!”他突然聽不到她的聲音了,也沒有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難道她又蹲在什麼地方哭了。
楚語楠聽到冷昊擎的話,又是一陣心酸,但是她不忘對着白若水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儘管她的脣還是不住的顫動着,手指也不停使喚,但是她卻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們不該見面的,他也不該來這兒的,過去的種種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傷痛,他欠的都已經還了,現在他應該好好的治病纔是。
她寧可看到他的眼眸陰晴不定,喜怒不明,她也不願意見到,如今這樣的眼眸,彷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氣,甚至她此刻站在他的面前,他卻看不見。
終究,她的心還是爲他痛了,明明兩人見面了,卻只能擦肩而過,與其兩個人見面痛苦,還不如她一個人藏着秘密,讓他平靜的走開。
白若水從楚語楠的眼裡看出了懇求,同爲女人,她多少還是有些同情的,她朝着楚語楠微微點頭,然後對着冷昊擎開口,“她剛剛已經走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聽到白若水的回答,楚語楠暗自送了口氣,身體正襟危站的貼在牆壁上,生怕他會突然察覺到什麼而發現自己的存在。
冷昊擎在白若水的帶領之下,走出了暗角,剛一轉彎的剎那,他的鼻尖聞到了淡淡的香氣,那香氣他怎麼會忘記。
他不由的頓下步子,不由的皺起眉,眼光不由的看向楚語楠。
這一眼,令楚語楠和白若水都爲之一驚,好在白若水及時開口,“怎麼了?”
冷昊擎搖了搖頭,緩緩的收回視線,再想仔細的去品味那香氣時,什麼味道都沒有了。
難道是他的錯覺嗎?
冷昊擎緩緩的搖了搖頭,開口,“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看着冷昊擎漸漸離開的身影,她知道她不該跟着的,可是她的腳步卻不住的移動着,直到他們上了電梯那一刻,她才頓住了腳步,她看着白若水,無聲的對着白若水開口,“謝謝你。”
白若水看着淡淡的點頭,然後電梯的門也緩緩合上。
當電梯裡只剩下冷昊擎和白若水的兩人的時候,白若水終於開口了,“大少,明天的會議我們出席嗎?”
“不了,我們還有其他的事,如果能趕上的話,就去,沒趕上,那就算了,”反正明天的會議最多隻會出解決方案的意向,他還沒必要那麼早的現身。
反倒是楠楠的處境,之前允凌的複述,還有剛剛那個夫人對楚語楠態度,明天楠楠想安全的抵達,勢必下些功夫了。
電梯合上的剎那,楚語楠身後便傳來了一個涼涼的聲音,“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成什麼樣子,我們禹家的媳婦可不是這個樣子,儀態,舉止,穿着,你沒一樣過關的,明天你打算就用這個樣子跟股東談判嗎?”禹冷卿突然一改剛剛涼薄的態度開口,“既然你打算墨軒在一起,那從現在開始,就要一切聽我的!”
楚語楠轉身禹冷卿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大,心裡不由的拉起的警鐘。
這個長着在五年前對墨軒詐死,想必她處事的手段一定極端,這也是令楚語楠害怕的地方。
她寧可面對一個時刻對自己刻薄的人,也不要面對一個連真假好壞都看不清楚的人,她絕不能被好意的假象騙了。
將手上的鞋子放在地上,楚語楠不疾不徐的穿上,一邊漫不經意的問着,“您想我怎麼做?”
“剛剛公司的股東說,你就用三言兩語將所有的人給收服了,並且說在明天召開董事會,你打算怎麼做?”
“媽,您還是好好照顧墨軒吧,公司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您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在商言商,昊擎曾經告訴過她,就算對至親的人也要有心防,當時她還覺得那種不信任人的想法挺可悲的,沒想到現在的她竟也變成這般。
聽到楚語楠的話,禹冷卿眼中便是一冷,敢情她這兒媳是不相信她嗎?
見禹冷卿沒有作聲,楚語楠再度開了口,“媽,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去墨軒的主治醫生那兒問問他的情況,我也好知道怎麼照顧他。”
她不能再左右搖擺了,昊擎身邊的那個女人好像將他照顧的很好,所以沒了她,昊擎也可以好好的生活的,而眼下,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在她沒有理順這所有的事情之前,她和昊擎只能如此,等可可回來之後,她和他之間也要了斷吧。
禹冷卿微微頷首,讓楚語楠離開,在電梯將楚語楠送下樓之後,禹冷卿撥通了一組電話,“都交代好了嗎,記得按我說的做,不然,我會讓你無法在任何一家醫院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