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年大手溫柔的順着她的背脊,眼神卻冷冷的睇向曲淺溪,倏地頓住了手邊的動作,不發一言的走到曲淺溪的跟前。
曲淺溪冷睨着他,抿脣淺笑,“怎麼?付修揚的巴掌沒有下來,所以你補上?”
“爲什麼要這麼做?”連慕年捏緊了大手,聲音沙啞。
對於剛纔的事,他不想貿然的出手,因爲他相信,她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冰冷如她,會跑過來對許美伊這麼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曲淺溪冷笑一聲,眸子越過連慕年看向許美伊,冷冷的說,“你怎麼不問她做了什麼?”
“年,你問這個幹什麼?”付修揚看着許美伊紅了一圈的脖子,很是心疼,回頭狠狠的看着曲淺溪,冷聲道,“她就是恨不得小侑死,她就是惡毒!”
曲淺溪冷笑了下,冷漠無情的諷刺,“捏死她只會玷污了我的手而已,但是既然她想死的話我還是會成全她的!”
“曲淺溪!”連慕年看着她的模樣,心裡覺得有事請發生了,捏着她的手腕,“我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想殺了我的孩子!不然你以爲我昨天爲什麼不去跟赴約而出現在一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地方?!”她沉靜的面容下,隱藏着的滔天怒火。
經過了這麼多事,她本來是不想說的,因爲她知道自己沒有證據,而連慕年一心都撲在了許美伊的身上,她說了他也不見得會相信,但是她還是忍不住了。
她感覺連慕年似乎有點相信她了,她忍不住說了出來。
許美伊一聽,立即花容失色的反駁,“年,她胡說!我……我根本沒有這麼做,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可是我真的沒有,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要相信我。”
“你再胡說八道試試看!”付修揚冷睨了眼曲淺溪,然後對連慕年說嗎,“年,我看她是滿嘴胡言,她是心裡不平衡,看你這麼愛小侑,心裡妒忌了。”
曲淺溪冷笑,雙手抱胸,“付修揚,注意你的言辭!連慕年的女人這麼多,你問問連慕年,我妒忌過誰了?!”
連慕年抿脣,拳頭緊握,想起曲淺溪昨天出現在那個僻靜的小鎮裡,臉色陰沉,他將視線轉向了許美伊,許美伊心一緊,小手攥緊被子,她哭泣着說,“年,你相信她?所以懷疑我?你怎麼可以懷疑我?”
曲淺溪看着許美伊的推辭,只覺得噁心,她也不管連慕年相不相信,“許美伊!我不管你認不認,如果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兒,如果還想弄出什麼幺蛾子,即使是同歸於盡我也要你付出代價!”
她跟許萬重和她母親的恩怨,並沒有讓她沒有多許美伊她,畢竟許美伊對她沒有做過太過分的事情,即使許美伊多次挑釁她,她也沒有什麼感覺,因爲不在意。
她不是那種緊緊的揪着對自己而言無關緊要的人不放的傻子,所以許美伊做了這麼多,她有時候甚至覺得可笑,她許美伊這麼做不就是爲了證明她奪走了曾經屬於她的東西,然後在她面前炫耀罷了。
而她,知道自己總會有一天要回把自己的東西一一的搶回來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會在意!
但是許美伊她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竟然敢打她孩子的主意,從她有了這個念頭開始,就已經不能原諒!
而昨天,她的目的明確的知道,不給點教訓許美伊,她還真的是以爲她好欺負了!
“你這個女人!”付修揚咬牙,放開許美伊的小手,怒火滔天的揚手,一巴掌眼看着就要下來了,連慕年睨了他一眼,“修,你給我住手!”
付修揚忍住怒氣,收回手,冷冷的對凝視着連慕年,“連慕年,她做直白的想要小侑的命了!你到現在還是維護着她?!是,她還是有了你的孩子,所以不能打,但是你就讓小侑白白的被她欺負?你看看小侑那脖頸和臉蛋變成社麼樣兒了?你就忍心?!連慕年,我看你的被這個狐狸精給迷住了!”
連慕年沒有反駁,他深邃的眼眸像審視一般,看着許美伊,一言不發。
曲淺溪也不管連慕年相不相信,沒有再說什麼,傲然的轉身。
“曲淺溪!”連慕年冷着俊臉,抓住她的小手不讓她走。
曲淺溪冷然轉身,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有事就說,我不想呆在這裡,免得我想吐!如果想替許美伊教訓我的就動手,趁着孩子還沒出生的時候,等他出生了,見到了,影響不好,我可不想孩子天天問我你爲什麼要打我!”
連慕年看懂啊曲淺溪眼眸裡的倔強還有不閃躲的冷傲,那一瞬間,他愣了下,俊臉緩緩的柔和了幾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會這麼做。”
他忽然覺得,曲淺溪是有苦衷的,即使她想要最許美伊做什麼,也是有苦衷的,他不會懷疑她。
曲淺溪頓時愣住了,抿脣不語。
她以爲,他會像以前那樣,冷冷的質問她,甚至會對她動手……
看着他冷硬的俊臉,曲淺溪暗暗的吸了一口氣,無言的轉身離開。
“等等……”連慕年拉住她的手,將她的小手緊緊的攥在手心裡,細細的握着。
曲淺溪皺眉,沒有回頭,“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嗎?”
連慕年頓了下,才說,“事情我會查清楚。”
曲淺溪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曲淺溪沒有放開她的小手,“我們一起走,你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曲淺溪還沒來得及說話,付修揚冷凝的聲音就插進了兩人之間,“年,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小侑差點被你的好妻子殺了!而你不但無動於衷還要跟她離開?你這是要包庇她嗎?”
付修揚的話音才落下,許美伊哽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年……曲小姐她想殺了我,她真的想殺了我,你剛纔也看見了,你難道還要包庇她,容許她過來殺我嗎?”
曲淺溪還沒走遠,聞言,冷笑了聲,睨了許美伊一眼,“你的意思,我懂了!”許美伊真的是不知死活!
說完,她立即轉身離開,只是小手被人扣住,而他站立不動,她也走不得。
“放手!”
連慕年沒有開口,大手卻放了開來。
手裡的溫柔倏地退去,她心生一股諷刺。
她就知道,他根本無法放下許美伊,在他的心裡,許美伊還是擺在第一位的,所以,只要她擠出幾滴眼淚,他就舉手投降。
而她,終究是進不了他的心底。
她冷翹着小嘴,冷然轉身離去。
連慕年看着曲淺溪轉身離去的小臉,垂下眼瞼,斂去眼眸裡濃郁而複雜的情緒。
“年……”連慕年能留下,許美伊自然是高興的,嘴角都揚起了花朵一樣的小臉來。
而且,這次也無一例外的打敗了曲淺溪,她心裡高興得不行。
付修揚看連慕年留了下來,心裡的怒火才熄滅了一些,也不想打擾他們,轉身離開。
許美伊緩緩的靠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連慕年,眼巴巴的看着桌面上的連慕年和付修揚帶過來的食盒,笑道,“年,這是給我帶過來的早飯嗎?都有什麼,我好餓,好想吃哦。”
連慕年抿脣,語氣淡漠得沒有什麼情緒,“小侑,跟我說實話。”
許美伊聞言,眼眸一縮,瞬間蓄滿了淚水,“年,你不相信我?!”
“淺淺不是那種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過來找人麻煩的人,那不符合她的性子。”連慕年也說得很直白,臉色陰沉,沒有絲毫的情緒。
“年,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了?我在你的心裡就這麼的狠毒?”許美伊真的沒有想到連慕年會站在曲淺溪那邊,一時間,她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連慕年心情複雜,想着曲淺溪離去前的眼神,忽然很不想見到許美伊,壯碩的身軀自椅子上站起來,不鹹不淡的說,“下午我就要跟淺淺回去南城了,你自己多保重,我先走了。”
許美伊的心因爲她的話,跌進了谷底,她頓時沒有了胃口,將飯盒推到一邊,小臉露出惹人憐愛的嬌弱,“可是……我的傷還沒好,你怎麼就忍心離去?”
連慕年看着她這個樣子,臉上也沒有多大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修會在這裡多呆幾天,有他在,他會好好的照顧你的,而且,這裡不是你的家鄉嗎?家裡離這裡也不遠,伯父伯母要過來這裡也方便,要找一個人照顧你,並不難。”
話音落下,他沒有再看向許美伊,決然的轉身離去。
“年——”許美伊叫他,但是連慕年卻沒有聽到一般,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的,轉身離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許美伊才狠狠的咬牙,憤怒的將桌面上的早飯,狠狠的掃在地上,眼神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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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萬重腳步纔剛剛踏進家門,妻子焦急的身軀就出現在眼前,見到他,忙上前,“出事了。”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許萬重不鹹不淡的,語氣淡漠,不以爲然。
“剛纔幫忙看門的打電話來說我們去年叫人在南城給小依建的房子,不知被什麼人給故意的毀壞了,現在變得搖搖欲墜的,根本不能住人!”
許萬重沉下臉,“什麼時候的事?房子出事了看門的會不知道?”那是花費了幾千萬建的房子,他怎麼能不心疼?
“他說他只是出去市場買個菜而已,會來就這樣了。”
許萬重不語,頓時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他還沒有說什麼,許美伊的身影倏地就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臉色凝重中難掩怒氣的父母,“爸爸媽媽,發生什麼事了?”
許母見許萬重不說話,也就將剛纔的事說一遍。許美伊一聽,小嘴緊緊的抿起,“一定是曲淺溪叫人感的!這個踐人!她以爲她是誰,竟然敢這麼對我們!”
“是那個賤女人乾的?她嫌命長了?”許母一聽,眼神也冷了下來,惡狠狠的道。
許萬重倒是沒有說什麼,語氣冷冷的說了一句,“她開始動手了。”
“什麼意思?她想要幹什麼?”許母聞言,聽出了一點貓膩。
許萬重沒有回到,而是對許美伊說,“收拾一下,我們過去一趟南城。”
說着,他轉身離去,但是還沒走幾步,他忽然回過頭來,瞥向許美伊,“還有,上次我跟你說的關於跟連慕年的事,不能拖了,曲淺溪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等不得!。而曲淺溪現在的能力,我還不清楚,難以估測,不過既然她敢公然的挑釁,就說明她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如果想要保住公司,你若是想要留住連慕年,就不能掉以輕心,做事,應該要狠一些了。”
許美伊經過了這段時間,已經徹底的明白了許萬重的意思,而且,她也知道,她跟連慕年的事情,不能光依靠連慕年的愛與不愛的,她只能想辦法,才能把他留住,“爸爸,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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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所以,這次連慕年說要一起回去南城,曲淺溪沒有反對,而且,她摸不準許萬重什麼時候會出手,跟連慕年一起,是安全的保障,她知道許萬重還不敢當着連慕年的面兒將她怎麼樣的。
曲淺溪自出了許美伊的病房,就沒有跟連慕年說過話,無論連慕年說什麼,她都以沉默做迴應。
上了飛機不久,她就緩緩的睡着了。
連慕年受傷捧着一杯雜誌,合.體的西裝包裹住蘊含力量的身軀,顯得高雅矜貴,目光看似專注,餘光卻三不五時的瞟向身邊的女人,直到確認了她已經完全入入睡。
曲淺溪身上穿着一件一件兩件套的毛衣。裡面是一件及膝的雪紡裡衣,外面是一件短十來公分的挑孔時尚毛衣,款式簡單休閒,但是有些薄,連慕年能看到她在誰能中微微的蹙起的小眉頭,而他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嬌小的肩頭縮了縮。
她,好像有些冷。
他頓了下,叫來了空姐。
爲了不吵醒曲淺溪,他壓低聲音,沉聲道,“拿一張新的毛毯過來。”
漂亮的空姐看着足以讓所有女人都瘋狂的俊臉,她紅着臉一張小臉,聽到連慕年的話,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曲淺溪凸起的肚子,心裡一陣的失落,點了點頭。
連慕年接過空姐帶過來的毛衣,輕輕的給曲淺溪蓋上,掖好。
抽身離開時,目光卻給她鮮紅柔潤的脣瓣吸引了,如鷹般的眼眸,一時間難以移開視線,喉結滑一上一下的,滑動了幾下。
最近發生的事兒有點多,而她也越來越冷漠,儘管兩人同*共枕,但是她一向比他先回到房間,當他回到房間時,她已經翻身背對着他躺好。
她的意思很明確,他自然懂得。
她不想,他有過幾次想要來強的,但是她冷漠的目光,毫不動情的眼神,卻讓他產生了更多的挫敗。
感覺,對她而言,他的吻跟喝個白開水一般,毫無感覺。
自從那次以後,他的心就沉了下來,沒有她的允許或者是感覺不到她的意願,他都不會強來。
現在,她近在咫尺,小臉美得不可方物,他難以剋制。
俊臉緩緩的逼近她的小臉,倏地俯身擒住了她迷人的小嘴。
脣間的美好,甜美得讓他想嘆息。
他緩緩的閉上眼眸,大手不由自主的攬住她的肩膀,想要根深一步的探索。
曲淺溪在睡夢中,感覺到脣間的異常,敏感的倏地掙開眼眸,看着眼前的俊臉,小臉倏地冷了下來,小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倏地腦袋微微的一扭,冷冷的說,“走開!”
清晰的聽到了曲淺溪的聲音,連慕年頓了下,但是眸子卻倏地眯了起來,沒有放開她,反而扳着他的小臉,帶着狂野的奪取她的甜美。
她不知道,他忽然間,非常的不喜歡看到她冷漠的小臉,尤其是她開口時冷硬的語氣,他更加的不喜歡,感覺非常的不好。
曲淺溪驚訝的瞪大了眼眸,連慕年最近可以說是脾氣好了不少,也不強來,但是,今天卻反常了。
曲淺溪扭頭,想要推開他,但這時候,他沒有鬆手,反而抱住她的頭,吻得更加深入,曲淺溪現在卻異常的清醒,而且,她已經在心裡決定了,不再被這個男人牽動情緒。
她頓了下,果斷地扭頭,推開連慕年的俊臉,“連慕年!給我滾開!”
連慕年即使再想要她,此刻,聽到她如霜般冷漠的聲音和看到她無情又淡漠的眼神,他頓時都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心底,揚起了從未有過的挫敗。
薄脣不悅的抿着,俊臉緩緩的移開,坐好。
曲淺溪沒有再看他,包包掏出一張紙巾,默然的擦拭着嘴脣和被他吻過的鼻尖,
連慕年看着她的舉動,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眸子倏地一眯,捏住了她的小手,“曲淺溪,你什麼意思?你就這麼討厭我的吻?”
曲淺溪甩開他的大手,放好紙巾,淡淡的說,“沒有愛的兩人爲了*而交換彼此的唾液,你能接受,我卻喜歡不上。”
連慕年俊臉黑了,眼神微眯,多了一抹危險,更加的不悅,“你什麼意思?我們結婚了這麼久,親的還少嗎?你想跟我說你其實一直都強忍着跟我接吻?那之前我們做了這麼多次,算得了什麼?”
曲淺溪不喜歡他的語氣,冷冷的說,“我從來都麼有要求過你吻,哪一次我們做不是你逼我的?”
連慕年聞言,眼神倏地冷漠如冰,方纔的柔情哪裡還能看到一.絲一毫?
他一時忍不住,倏地冷聲的說,“所以,都是我逼你的跟我做。愛,逼你跟我接吻的?那你爲什麼不推開我?”
他們結婚了這麼久,做的次數不下百次,她的意思是都是她逼她的,而她根本不願意,她其實噁心得很?!
連慕年想到這一點,心裡,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撕扯着。
曲淺溪小手捏緊,她的冷漠和怒火她不是看不到,“你見過我主動過嗎?”
連慕年的心狠狠的一抽,大手倏地捏住她的下巴,眼眸掩不住的暴戾,身軀掩不住的寒意和危險,“那我們之前的,都算什麼?我強.殲你?!”
曲淺溪沒有說話,緩緩的別過臉。
連慕年正在氣頭上,哪裡能她不說話就完事?
“說話!我受夠了你的無言!”
下巴被他捏着,很痛,她微微的蹙眉,“我無話可說,隨你怎麼想!”
“呵——”他冷笑一聲,卻沒有鬆開她,“曲淺溪,你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曲淺溪聞言,皺眉。
聽不懂他爲什麼這麼說。
連慕年撲捉到她眼底的不解,冷笑了下,“別給我裝了,你接近我,跟我結婚是爲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爲了小侑家的公司?”
曲淺溪咬牙,沒有反駁。
面對他時,她已經不想再反駁了,反正她知道,即使她在反駁他也不會相信,他只會把她的話當做狡辯而已,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她,那她浪費口水又有什麼用?
他說她什麼都不跟他說,所以他不清楚她的事,她什麼都不說胡,所以他纔會誤會她,但是他忘記了她爲什麼現在都懶得解釋了,他也忘了他到底做了多少讓她心寒的事情來。
“你不是很能說的嗎?怎麼不說話了?默認了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爲了小侑家的公司?曲淺溪,你真是居心叵測!”
曲淺溪越是沉默,連慕年就越覺得曲淺溪就是在默認,即使他之前已經知道了她的目的,但是他心裡還是……還是希望她跟她結婚是有一些別的東西,而不只是交易。
他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而已,這個念頭一出,他的忽然間真的覺得自己受不了!
他捏着曲淺溪的下巴,“說話!”
曲淺溪小嘴緩緩的抽動了下,才淡淡的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連慕年聞言,勁道加大,曲淺溪倏地倒吸了一口氣,“連慕年,你放開我!”
但是連慕年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受傷的力道依舊,眼神赤紅,語氣深冷的逼問,“爲了得到小侑的公司什麼都做得出來?如果換了是任何的男人,如果能達到目的你是不是也一樣的能嫁給他,給他生兒育女?”
想起他之前跟老爺子說的話,他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
他要聽她親口說!
曲淺溪被他扣上了這麼多個帽子,只能在心裡苦笑。
原來,在他的心裡,她是這樣一個爲了錢和利益,可以人盡可夫的女人!
即使他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他對她還有絲毫的瞭解,他都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冷笑了下,看着眼前的男子,更加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來的堅持,只是一個笑話。
她鼻孔輕哼一聲,嗤笑,“沒錯!我跟你結婚是爲了公司,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跟你結婚?你以爲我會因爲愛上了這樣有過無數的女人的男人所以纔會想盡辦法的嫁給你?連慕年,你別太自以爲是了!”
連慕年大手青筋凸起,一雙手微微的抖動着,心裡的怒氣難以壓抑,他咬牙,眼眸沈冷如冰,他冷笑了下,似乎笑自己的傻。
他爲了她,多次棄許美伊不顧,將她放在第一位,而她接近他的目的卻是因爲許美伊家的公司,她冷漠無情得讓他髮指!
他頓了下,帶着些許癲狂的笑着,緩緩的放開了她。
曲淺溪看着他似乎受到了打擊,一時間捏緊了小手,感覺大事不妙,她動了動小嘴,想說話,但是連慕年冷漠如冰的眼神卻讓她什麼也說不出來,至於身側的小手十指緊握,指甲都掐進了肉裡。
連慕年冷笑了下,俊臉上的怒容和冷笑緩緩的平復,眼神冷漠如冰的看着曲淺溪,看着她像看着一個陌生人,“曲淺溪,你不是要小侑家的公司嗎?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得到!”
曲淺溪臉色一白,頓時知道自己可能將事情搞砸了,一時間,有些後悔,她一時間過激的話,不但讓他誤會她,還讓將他逼過去了許美伊那邊。
只是……即使沒有這麼一段,他也不見得不會站在許美伊那邊吧。
………………………………………………
兩人下了飛機,王天鳴去拿行李了。
留下曲淺溪和連慕年兩人,無言的站在飛機場座位上等車來接他們,兩人相鄰的坐着,沉默無言。
不久,王天鳴就搬來了行李,來接他們的車子也到了。
上車前,連慕年面無表情的對王天鳴說,“我們先回一趟公司。”
王天鳴倏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扶額,很想說現在已經是晚上時分了,回去公司幹什麼?而且他也沒有接到公司今天加班的信息啊。
縱使他的心裡有再多的想法,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曲淺溪跟連慕年彼此流淌着一股詭異的氣氛。
因爲坐飛機的時候,曲淺溪跟連慕年是坐vip座位,他們訂的機票時間比較晚,vip座位剩下不多了,他只好座普通的座位,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曲淺溪也不笨自然明白連慕年是不想跟她一起走了,厭惡得不想再看見她了,她也識相,淡笑着,無言的拉着行李離開。
連慕年看着她無所謂的瀟灑的背影,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無理取鬧之人,心裡升起了一股怒火,而他看着臃腫的身軀,緩慢的舉止,心裡升起一股異樣,冷冷的對司機說,“你送她回去。”
說着,他扭頭看王天鳴,“去叫一輛車來。”
王天鳴看着臉色彆扭的兩人,暗暗的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插不上,只有點點頭。
曲淺溪看着連慕年跟王天鳴離去的身影,緩緩的閉上了眼眸。
……………………………………………………
從w市回來後,連慕年回家的次數少了,就算是回來,他也會拿幾套衣服出門,而房間裡,他的衣物,漸漸的變少了,不出幾天,他的東西已經漸漸的變得幾乎,沒有了。
曲淺溪看在眼裡,什麼也沒有說。
她知道,其實他們之間,從來都只有強求,從沒有過互相心通的時候。
她也知道,這其實不能完全的怪連慕年,她也有錯。
這天晚上,曲淺溪用餐完畢,看了些書後,躺下*準備睡覺時,已經有兩天沒有回來過家的連慕年卻忽然的推開了房門。
曲淺溪沒有睡,房間的檯燈也沒有熄滅,感覺到他進來,倏地張開眼眸,看着他。
曲淺溪靈敏的反應連慕年看在眼裡,卻觸動了他的神經,他冷哼了聲,“反應不用這麼強烈,我只是拿一些衣物而已,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如果我想要女人的話,用不着強迫!”
曲淺溪抿脣,頓了下才淡淡的說,“今天這麼晚還回來?”
她的話他聽在耳朵裡,就成了她非常的不希望他回來了,他的心裡又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火,“放心,我回來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這裡是我的家,我回來難道不該回來嗎?”
他邊說話,邊翻找着自己的衣物。
曲淺溪看他搗鼓了會兒,似乎找不到他的東西,“下面的一個櫃子裡還有一些你的衣物,你可以看一下。”
連慕年手中正拿着一套衣物,卻頓住了所有動作,眼神微微的收緊。
曲淺溪的話,是在說他回來得太頻繁了?看着他覺得煩了?想要他把他的東西一次性拿走?
他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得更加嚴重,他抿着脣,時候在剋制着自己的怒火才能不讓自己上前捏死眼前的小女人。
他不是窮得沒有錢新買幾套衣服,非得要回來這個房間來找以前的衣服,而他自己也知道他如果真的想要徹底的搬出這個房間又想要回自己的衣物的話,他儘可以一次性把自己的衣物都弄回自己的房間裡的,但是他卻沒有,每隔兩三天就回來一次,每隔兩三天都回來一次,有時候是早上她還沒上班的時候回來,有時候是晚上她可能還在睡覺的時候回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做,只是想這些時間段回來,他就這麼做了。
其他的,他想着煩,就沒有深入去想。
曲淺溪不知道他的想法,卻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頓時也不再說話。
連慕年冷笑了下,轉身看着她,“這個房子是我的,我的東西愛放哪裡就放哪裡?什麼時候需要你過問了?”
曲淺溪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往那個方向去想,頓時皺眉,意識下的反駁,“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
連慕年卻打斷了她的話,“提醒我什麼?提醒我該完全的把自己的東西搬走了?免得礙着你了?你看着心煩?還是看到我回來,你的心也噁心得想吐?”
曲淺溪頓時沒了聲音,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事事都能把事情往直前她說過的那方面去想,她真的說不清楚了。
她不說話,連慕年卻當她是默認了,冷哼一聲,倏地抱住衣服,進去了浴室,留下一臉無奈的曲淺溪,凝眸看着他進去浴室。
她看着被關上的浴室的門,心,又開始不爭氣的脹了下,明明告訴自己,不該再給自己任何希望的。
連慕年進去了一段時間纔出來,而曲淺溪也沒有睡,因爲睡不着。
見到他的身影,眼眸立刻從書上移開沒在男人的身上。
連慕年注意到她的目光,卻不覺得高興,他感覺她的目光似乎在說,“你什麼時候才能走?我想睡覺了。”
他鼻子輕哼出一口氣,忽然走出了曲淺溪的臥室。
曲淺溪看着他離去,眼瞼緩緩的垂下,放下書,關上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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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淺溪早上醒來洗漱完就下樓吃早餐,劉嫂已經將早飯做好了,而餐桌上坐着一個曲淺溪以爲他已經離去的男人。
男人正優雅的捏着銀箸用餐,動作不急不緩,跟她記憶中的頻率和背影一模一樣。
她腳步頓在了樓梯處。
“少奶奶,過來用餐了。”王嫂也是知道他們夫妻間是出了一些問題的,因爲她以紀念館很多天沒有見過連慕年在家用餐了,無論是早飯還是晚飯,除此之外,她也看出來曲淺溪心情不好,食量也少,無論她怎麼說她是孕婦該多吃點她都吃不下。
曲淺溪下樓,接過王嫂遞給她的調羹,緩緩的進食。
王嫂看着他們能無言的用餐,心裡也多了一抹欣慰。
他們無言總比一個人經常不歸家好得多,兩個人在家,即使兩人再怎麼慪氣,有碰面的機會,就有擦出火花的時候,事情就能儘快的解決,如果都不見面,任由冷處理,事情可能就難辦了。
連慕年先放下碗筷,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的回公司,而是上了樓,曲淺溪扭頭,見到他回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他提着一個箱子走出房間,看樣子似乎要遠行。
她心口一頓,頓時沒了胃口,再擡眸時,卻發現他擰開了她的臥室的門,將箱子搬了進去。
她一頓,小嘴動了動,咬住下脣,眼眸似乎彎了下,她放下碗筷,上樓。
她進去房間時,連慕年正將自己的衣物和用品往之前擺置的地方放好,見她進來,只是給了她輕飄飄的一眼,沒有說話。
曲淺溪看着,忍不住了,“你在幹什麼?”
“房子是我的,我愛怎麼着就怎麼着,我爲什麼要因爲你的不喜而搬走?”連慕年說着,淡淡的抿脣,又說道,“放心,我不會要求你搬走的,無論你怎麼討厭我,我們之間即使是交易,但你依舊是我孩子的母親,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曲淺溪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只是站着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連慕年當時也沒有拿走多少東西,所以很快的舅舅弄好了,將箱子擺好後,越過站在門前的她,轉身離開,下樓出門了。
曲淺溪看着屬於他的一件件的衣物和用品都搬了回來,心,不知爲何,顫抖了下。
……………………………………………………
許萬重來到南城不久之後,有人告訴他,有人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想要見他。
他頓了下,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邊的人的名字,沒有拒絕,因爲他知道自己拒絕不得。
許萬重到達的時候,對方已經到達了。
“坐吧。”
許萬重坐下,他頓了下才說,“老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許萬重口中的老先生自然就是連家的老爺子了。
老爺子面無表情,沒有絲毫在曲淺溪面前的慈祥,“萬重,你是聰明人,我們就不打暗語了,你知道我叫你過來是爲什麼。”
許萬重笑了下,語氣不緩不急,卻探究的看着老爺子,“老先生謬讚了,我許某人不敢當。”
老爺子雙手杵着柺杖,腰桿挺直,是一番正直傲然的姿態,他直奔主題,“我答應過淺淺那丫頭,只要她肯跟我那個不孝孫兒結婚,我就會幫她拿回公司,你開個價吧。”
許萬重眯起眼眸,薄脣微動,似乎強忍着怒氣,他臉色卻非常的淡然,甚至還笑了下,“老先生說笑了,我許氏集團是屬於我的公司,怎麼說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就能給?”
老爺子大抵也明白許萬重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也不心急,但他也不拐彎抹角,“我現在跟你好商量是給你面子,如果你想逼我出手,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的公司,真正的擁有者最應該是誰。”
“老先生的話我不是很懂,我只知道公司是屬於我的,所以希望老先生別弄錯了,大家出門做生意的都是朋友,傷和氣了可不好。”
老爺子聞言,頓了下,一時間也頓了下,看着眼前這個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男人,心情複雜。
他頓了下,杵着柺杖氣身,走了幾步又頓住了,“我知道你的弟弟在中央有一定的權利,但是想要跟我鬥,似乎還是嫩了點兒,希望你過兩天能給我滿意的答覆,還有……淺淺的事,如果誰敢動她,我就讓誰下地獄!我是怎麼樣性子的人,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也可以嘗試一下。”
許萬重沒有說話,抿緊薄脣,眼神射出深深的冷意。
下午六點左右還有一章,字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