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脾氣不好的男人
“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就算我很想怎樣現在也心有餘力不足了,陪我睡一會兒,以後再好好滿足你……”他握着她的手低低的說着,空氣裡都是那種男性的氣息就算是身上受了槍傷也並不影響,無時無刻的不在撩撥着她。
“當然不可以,你快點肯睡吧,我就在這裡陪你。”她現在纔不理會他說的這些呢,但是也無法冷下臉來,所以只是溫和的拒絕了。
他有些固執的看着她,蘇淺笑了笑,伸出手撫上了他的眉頭,然後慢慢的往下撫過了他深遂的眼,還有那棱鋒利的薄脣:“快睡……”她的聲音如同催眠般,帶着他緩緩的走入了恬美的夢鄉之中。
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應該是怎樣的呢?他的呼吸裡都她的味道,而她的感覺裡都有他的存在。
當樣爆炸性的新聞傳開了後,霍耀祖是害怕的,在害怕裡竟然還有一點小小的興奮,但是安靜下來的時候心裡的痛苦開始在發酵着,讓他的心不得安害,各種滋味複雜的混合在了一起,當他看到工藤理惠的時候目光兇狠的盯着:“爲什麼?早就說過了,只謀財不害命,爲什麼你要這麼做,他是我的兒子你不知道嗎?”
工藤理惠依舊是副溫柔嫺靜的樣子,坐在椅子上脊背依舊挺得直直的,離開了霍家以後她重新又穿上了和服,深紫色的和服看起來有優雅卻又着嚴肅:“如果不害了他的命,就無法謀財。”
“你不是要打死蘇淺,你知道他會爲她擋下那顆子彈是不是?你知道他會救她的是不是?”霍耀祖這才恍然大悟,這個跟着自己許多年的日本女人,爲自己生下了一雙兒女的日本女人竟然有這麼深的城府,算計得這麼準確,真的是令他刮目相看呀。
“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人,你以爲他可以繼續的掌控這麼龐大的財富嗎?早就該換人了……”工藤理惠的目光落在了窗外,從這個角度看出去遠遠的就可以看到整幢的霍氏大樓,樓面上的泛着冷光的銀色玻璃使得整幢樓看起來如同一把鋒利的劍般的插入了這城市最中心的地方 ,最高的那一層樓便是霍敬堯的辦公室,那裡纔是她的目標,她纔是可以掌控一切的人。
“換誰?”事情早就已經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了,原來他真的在引狼入室,但是現在能怎樣呢?他已經跟這個女人生下了兩個孩子了,總不能動手殺了她吧?而且如果動手他不會是工藤理惠的對手的。
工藤理惠的背後是日本最龐大的黑道組織,而他的背後可以倚仗的霍家已經塌下了一大半了,霍敬堯現在生死未明,而他現在連探視的權利都沒有,因爲霍敬堯在昏迷之前有交代不見任何人,現在可以見到他的只有蘇淺,也就是說只有蘇淺一個人知道霍敬堯情況。
“換誰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依舊可以過你花天酒地的生活,但是你不可以在外面有孩子,還有馬上跟林婉婉離婚。”她需要那一紙婚書來正式入駐霍氏,時機已經到了,如果不捉住的話就會錯過。
“不可以,她沒有能生下一個孩子,這是誰的過錯你不知道嗎?現在她已經老了,對你沒有任何的威脅。”當年他在日本出了事,在夜總會裡因爲爭風吃醋失手將碎掉的酒瓶子捅進了對手的腹部導致對手的脾臟破裂失血過多死去了,當時的這個夜總會正是在黑龍的管理下的,當時黑龍的組長要他跟工藤理惠在一起生活時他就知道可能會是麻煩,但是隻想着先把命案掩蓋過去,沒有想到跟工藤理惠在一起之後,他們便要求他不能跟林婉婉生孩子,他沒有辦法也聽從了,本來相安無事的過了這麼多年,卻沒有想到一個電話讓他必須把工藤理惠跟霍筠,霍承祖接回來,原來真的是打着霍家財產的念頭。
難道霍氏從些要落入工藤理惠的手裡,從些由外人來掌控嗎?
他以爲工藤理惠會幫助他重新取得霍家的掌控權,沒有想到的是她不是要幫他,只是想取而代之。
“我娶你有什麼用?霍敬堯已經有妻子,他還有一個兒子,他這種人萬事周全一定早早的就立了遺囑,股份還是大部分在他的手裡,你做任何決定都需要投票,就算是他死了你也沒辦法完全控制整個霍氏的。”那麼投票權就落在了蘇淺的手裡了難道不是嗎?
“那就讓她沒有投票權……”聲音平靜得好像是一片死亡的海洋,裡面沒有任何的生物存在。
“不要去動那個小孩子,這是我的底限。”這麼多年了,霍敬堯從來不聽他說什麼也不理他,但是怎麼說也是他的兒子,那個小孩是他的孫子,這種狠手他從來也下不了,大概這就是爲什麼他無法掌握霍氏的原因了,他的父親早就看穿了這一切,所以才把霍氏交給了霍敬堯,只讓他有用之不盡的金錢。
有時候明明是非常簡單的一個道理,想了一輩子纔到最後的時候想明白,雖然他不喜歡霍敬堯這樣強大的兒子,但是他也不希望他死。
“蘇淺你不要碰她。”酒店住的是總統套房,有四間臥室,霍筠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開了房間的門,倚門站着的瘦削身體,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黑色長褲,一時之間有一點分不出是男是女,雌雄同體的感覺總是在她的身上特別的明顯,男生的帥氣冷竣之中還帶着一點女性的纖細。
工藤理惠緩緩的站了起來,這個女兒纔是令她最頭疼的,如果她要插手這件事情的話,那就會有點麻煩。
“爲什麼?”總是得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爲什麼不能碰蘇淺?
霍筠看着她的母親,梳着的整齊的頭髮,頭上插着古樸的梳,她穿的那件和服很美,但是在她的身上去不美,這種感覺很怪異。
因爲在日本文化裡和服不僅融合了優雅氣度與深層內斂之本質,更反應了着裝之人的“心”與“動,每一套優美的和服都經過精心裁製,講究穿着時的每一個細節及步驟,由於設計的侷限所以,不論是坐姿或站姿,都需經過完整的學習訓練,纔會優雅動人,這一切她的母親都做到了,可是就是不美,失去了和服應該有的溫婉靈動的氣質,應該說穿起來只有形,卻沒有了神。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簡單幹脆的說着,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細長的香菸,劃了根火柴點燃,然後手指一彈,那根火柴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在火焰熄滅的時候穩穩的落入了桌上的水晶菸灰缸裡。
空氣之中開始飄散開了淡淡的帶着薄荷氣息的煙味,她才抽了兩口霍耀祖就已經火冒三丈的走了過去,一把她的煙拿走:“你是名門閨秀,這個東西是你應該沾的嗎?”如果只是根菸倒還不怕,只怕這支菸裡會加了點料進去。
偌大的客廳裡站着的三個人,再也沒有說什麼,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霍筠冷冷的笑了一下回到房間裡拿出了一件寬大的白色麻布襯衣,套在了身上背起了她的大包就往門口走去。
臨走之時回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了工藤理惠一眼,淡如水色的脣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話:“不要去動她……”然後拉開了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你不是很利害嗎?連我你都算計了,你怎麼管不了你女兒呢?”霍耀祖暴躁的說着,這算什麼?女兒不像女兒,兒子生死不明,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說完了之後他也甩開了門走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工藤理惠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像坐雕像似的沒有溫度與感情。
她的目光依舊落在那幢如同鋼鐵巨人的高樓上,很快的她就會坐在頂樓,這一生再不由人操縱了。
他睡得很沉,蘇淺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輕輕的拉開了門,一到門口保鏢就有些緊張的看着她。
現在這種情況她肯定不會自己隨便行動的,壓低的嗓音小聲說着:“他睡着了,你安排兩個人陪我回去一趟,我去拿點東西……”
從這裡到她家裡並不遠,而且都是在市區總不會有人那麼猖獗的在市區對她下手吧?
“好的,少夫人。”這也算是主子,沒有辦法說不的,但是現在霍少在睡覺,不知道他的意思是怎樣的?不過還好人手夠多,兩個人肯定不行,安排了四個人跟着她回去,這些人身手都是最好的,反正就是要做到萬無一失才行,不然那顆子彈要不了霍少的命,少夫人出事了纔會要了霍少的命呢。
被幾個黑衣人簇擁着走出來的感覺真的不是太好,馬上有蹲守在醫院門口的記者拿起了相機瘋狂的按動着快門,事實上拍不到什麼,只能拍到兩部汽車開了出去而已,她安靜的坐在車裡,看着外面追逐的記者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以前她就是過這樣的生活的嗎?出門隨時都有人拍照?
想不想得起來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如果可以想得起來的話那她會很滿足,想不起來的話帶着一點遺憾與他生活在一起難道不可以嗎?至少她可以肯定,自己對他是動了心的,不知道爲什麼動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動的心,或許從聽到他處境爲難的那一刻起,她義無反顧的如同飛蛾撲火般靠近他時,就已經動心了。
她交代了管家給她送來了一隻雞,市面上的雞不如霍家農場裡的好,喂的是小蝦,玉米,稻子什麼的,這樣的雞下的蛋澄黃澄黃的充滿了雞蛋特別的香氣,她要爲他熬個雞湯,因爲她問過醫生了,可以進食只要不食辛辣的食物就好。
本來熬湯應該用的是砂鍋,但是可能時間會來不及,不過他應該會多睡一會兒吧,這個太傷體力了而且流了那麼多的血,她乾淨利落的再把雞清洗了一下,然後放進了砂鍋裡,放上了紅棗花膠,這是最補血的了。
時間緊,沒辦法小火慢慢燉了,她開了中火煮着雞湯,順便揉了麪糰發得很柔軟做了幾個素菜的小包子,裡面包了花菇,小菜心,還有剪碎了的油麪筋,這樣包着味道很好,很快的一小籠白白胖胖的素菜包子給蒸好了,她拿起了食盒裝好,順便把熬好的雞湯倒進了保溫壺裡,準備了碗,筷子,勺子,以急到手被滾燙的砂鍋給燙了一下,都起了個小水泡也沒辦法處理了,她都出來快要兩個小時了,他也該起來了吧?
在她火急火燎的時候的想往醫院趕的時候,霍敬堯開始醒了……
他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夢迴到了許多年前,他第一次見到蘇淺的時候,那裡的她跟多年後的她有一點不一樣,那時的她還有一點點嬰兒肥,臉上帶着羞澀稚氣的笑,總是會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看他,比夏天更明媚的眼裡好像有整個春天似的,小臉的皮膚瑩潤得好像是最上等的精細白瓷般的,美得令人心悸,他費盡了全身的力量來抵抗着愈來愈致使的吸引力,可是任他再抵抗也沒有用,終是抵不過,她是他的劫數難逃。
他的手動了一下,就立刻驚醒了,在他睡着之前,他的手還握着她的,柔軟的小手盈滿了他的掌心,溫暖而又安適,可是現在他的手卻是空空的,能捉到的只有空氣而已。
浴室的門半掩着,是不是在浴室裡面?
“蘇淺……”他低低的叫了一聲,卻沒有收到任何的迴應,她不在?
整顆心臟迅速的下沉,有點悶悶的痛,他受了這樣的傷,她跑掉做什麼?她不是已經答應了他說要陪在他身邊的嗎?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離開呢?
太急着坐了起來,牽扯到了腹部剛剛縫好的傷口時,有種撕裂般的痛,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拔掉了手上輸液的針管,一步一步的往門口走去。
保鏢聽到了裡面的動靜,趕緊推開了門,看到他們的少爺已經站在了病房中間,一手捂着腹部正往門口走去。
“她人呢?”聲音冷得像冰一樣的,眼底散開的光令人不寒而慄。
這幾日他們家少爺總是跟少夫人在一起所以總是見着他溫柔多情的樣子,猛的臉色暗沉下來時還真有的點滲人。
“少夫人說要回家去取點東西。”老老實實的交代着,然後補充了一句:“我讓四個人跟着,不會有事的,而且剛剛收到了消息,現在少夫人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應該馬上就到了。”保鏢說完了之後,看到了霍敬堯的臉色並沒有緩和多少,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現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最危險的時候,她跑出去做什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捨下他呢?
秒針在一圈一圈的轉動着,在等待的時候,時間就開始變得漫長起來,連一秒鐘都好像過了一年似的。
直到他聽到了電梯門打開時,叮咚的一聲,直到他感受到了那由遠及近的腳步,還有從門縫裡鑽進來的她的氣息,人未到,而她的氣息已經控制了他的所有注意力了。
“你瘋了嗎?你怎麼起來了?”看到他站在病房裡,蘇淺急得大叫了起來,他身上的傷口才剛剛處理好多長時間 ,這一天都還沒有過呢,怎麼能起來呢?
“你不知道我爲誰而瘋的嗎?”霍敬堯走上前一步,蘇淺的動作卻比他更快的衝了上來,拉着他的手往病傳邊走去,後面的保鏢提着一個大大食盒把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識相的退出了病房。
“我只是去給你做點晚餐,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可以進食,這樣恢復得更快一些。”蘇淺有些委屈,他剛剛的聲音有點大了,而且表情也有些嚴肅。
“真的?”他的聲音瞬時就軟了下來,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呢?
“有蒸的,也有煮的……”蘇淺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男人的性子果然不是好的,她把桌子上的食盒打了開來,拿出了那一小籠還冒着熱氣的素餡包子遞給了他,然後裝了一碗湯走過來坐在他的傳邊。
霍敬堯拿起了一個咬了一口,皮很鬆軟這是他第一次這種小包子,非常的美味,蘇淺餵了他一口湯然後叮囑他:“這個也不能多吃,你就吃一兩個就好了。”
等他吃完了,蘇淺收拾了一下,然後進了浴室拿出了毛巾來,拉過他的手細細的擦拭了他的手指,霍敬堯拉住了她的手,低聲問着:“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談不上生氣,不過確實是有些不太舒服,蘇淺搖了搖頭低垂着眼眸不再說什麼。
“很抱歉,原諒我的胡思亂想,你纔剛剛回來,你不會懂得我有多害怕醒來的時候看不見你。”那種感覺他這一生都不想要再嘗試了。
“你好好休息,如果我要出去的話會告訴你的。”蘇淺輕聲說着,想要抽出手來卻被他拉得緊緊的。
“不準再出去了,現在外面的情勢不明,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危險,他們肯定是想要捉住我的命脈,所以他們一定會在你的身上打主意的,你二十四小時也不能離開我明白嗎?”交給任何人他都不會放心的,她的安全只能由他親自來保護。
“我明白了……”男女的思想果然是不同的,她只是想到了他的身體需要調理,而他想到的卻是整個大局是她的安全,他說得沒有錯,經過了這麼多的危險之後,自己真的不該擅自做主的離開的。
守在外面的記者已經開始了新一通的發稿,拍到了幾張汽車開走的畫面,各種猜測開始浮現在了媒體上。
有人猜測進出醫院的是律師,也有人猜測霍敬堯已經死了,只是秘不發喪,怕影響了霍氏的股價,一時之間銷煙四起,一片混亂。
林婉婉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從拘留所裡出來的這一天,霍耀祖竟然跟她提出了離婚。
”你在說什麼?你竟然跟我說離婚?你是不是瘋了霍耀祖,這麼多年來我陪着你遠離家人在國外,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我也都忍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說……“林婉婉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的,這幾天的拘留所裡的生活已經讓她的整個人處於崩潰的狀態了,剛剛想回到霍家去好好的洗個澡去去黴氣的,沒有想到更倒黴的事情就已經來了。
“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讓你好好過下半輩子的。”危機四伏,霍耀祖總是覺得事情並沒能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一定會有大事發生只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而已,離了婚對林婉婉也是件好事,至少她不會被牽扯在裡面,雖然林婉婉這些年變得有些囂張跋扈,但是至少是真心的跟着他在過日子的,也當是好聚好散吧。
“足夠的錢?你的錢是我的孩子們的,你要給她多少?”霍耀祖話音剛剛落下,霍家別墅大廳就出現了一個日本女人,背光站着的時候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