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聖潔之地隱藏的罪惡
門鈴一直在響,可是沒有人把門打開,她不敢開門嗎?
“我記得你以前常常來的,你來找張律師嗎?她不在這裡住了,房子已經準備賣掉了在中介公司掛着呢,她沒告訴你嗎?”保安看着岑允風,這個岑先生還是讓人印像挻深的,因爲他的車子很好,是這個小區裡從來沒有見過的豪車,所以他的印像特別深刻。
賣了房子了?岑允風好像從暴怒到無法置信,這裡是她最喜歡的房子,是她用自己的積蓄買的第一套房子,她說過這裡有許多她的記憶,她說過不會賣了,因爲這裡見證了她的奮鬥史,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她會這麼做?
她住到哪裡去了,那個男人的家裡嗎?
拳頭攥得緊緊的,整個人都好像快要爆炸掉似的,爲什麼她不告訴他什麼原因,兩個人的關係難道還不夠明顯是嗎?她想要嫁人不能說嗎?
同在一個圈子裡,要找到張昀請貼上的那個男人並不難,很快的他就問到了對方的電話,他估計他的電話已經被張昀拉進了黑名單裡,他怎麼打也沒有迴應,只能打那個男人的了
。
平時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因爲不理智,他學的法律當然明白張昀是成年人可以行使自己的權利,她要嫁人那是她的權利,可是在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被他拋之腦後,爲什麼她來招惹了他之後轉身就走,那麼絕情?難道她只是貪戀與他的身體纏糾?只是想要享受魚水之歡?那就繼續呀,爲什麼要拋開他找了箇中年的帶着啤酒肚的老男人,那個男人哪一方比他強,比他有錢?比他大?比他持久?比他好看?沒有一點比得上他的,張昀是瞎了眼嗎?
“您好……?”對方的聲音帶着中年男人特有的節奏,緩慢而悠長。
“我找張昀。”直接乾脆不拖泥帶水,他甚至連個招呼都懶得跟這個男人打。
“小昀她還在忙,有什麼話我可以轉答嗎?”電話那頭的男人依舊充滿了禮貌,並不在意岑允風惡劣的語氣與態度。
“那你就告訴她,立刻給我回電話,我看上她的公寓了要買下來,桌子很不錯挺結實的。”岑允風的眼底裡暗沉得不見一絲光,坐在汽車裡打開了車窗,然後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任由辛辣的味道竄進了他的肺葉裡,一點點的瀰漫開來,其實點燃的不是香菸而是他無盡的焦慮。
一個晚上,張昀都沒有打來電話,他相信那個律師已轉達了他的話,他也相信張昀知道他暗示的是什麼,只是她竟然不怕?難道她想要在自己的婚禮上成爲影片的女主角嗎?
如果她真敢嫁,他就真的敢播那段視頻,他也沒有強迫當時她願意的,所以沒有觸犯到法律,誰能拿他怎樣?反正他的身材好,無所謂了。
一股股的邪火往腦子上衝,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男人,一根一根的抽着煙直到天色泛白。
婚禮總是喜悅的,蘇淺一早就已經出發了,張昀住在酒店裡,她要從酒店出嫁,婚禮簡單而隆重,並沒有邀請太多人見證,請貼發出去的多是邀請大家晚上到酒店裡喝喜酒的,而早上在教堂的儀式卻是少有人蔘加,因爲新娘的父母親都已經不在了,張昀又是個孤兒,所以場面顯得安靜又聖潔。
蘇淺換上了米色的裙子,因爲是婚禮所以韓夕也換上了正裝,教堂的唱師班在輕輕吟唱着,韓夕客串了一個鋼琴師給他們伴奏。
沒有父親或者是兄長的陪伴,穿着白色魚尾裙婚紗的張昀自己一個人一步一步的往站在神父面前的男人走去,或許有的婚姻真的不需要愛與激情,她要的是誠實與安穩,而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剛剛好可以給她,所以她就毫不猶豫的想把自己給嫁了,孤獨太久了,她想要有一個家。
律政界出了名的冷美人,就算是換上了婚紗化上了妝,拿着手捧花時依舊有些不帶凡人的溫暖,冷得像一片白色的雪花,可是又出奇的安靜與漂亮,蘇淺慢慢的跟在張昀的身後走着,送一個好朋友出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她卻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說不上哪裡不對但是心裡有點慌。
白色的教堂已經有些歷史了,微微的泛着黃,張昀其實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她總是在幻想如果有一天她披上了婚紗一定要走過教堂,那是她一直的心願,眼眶裡沒由來的紅了一下,心裡浮起了一道瘦削結實的身影,但是隨即自己又把那道影子狠狠的壓了下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她已經在一片大海里,可是突然之間身邊有個浮標,她不要,她就是狠狠的把那個浮標按下去之後,自己還是要勇敢的往前游去
。
“就是這裡?”丹尼斯看着這座舊教堂,他也是個無神論者,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真的有審判者,他還真是要下地獄的人,因爲破壞一個看起來十分美好的婚禮確實有些不道德。
金髮碧眼的男子看起來一臉陽光,但是其實最陽光的地方背面就最陰暗,誰也無法看到丹尼斯那已經被染成了黑色的心。
他把手上的照片拿給了底下的人看了一遍之後,拿起打火機優雅的點燃了那張照片,火舌一點點的開始大了起來慢慢的吞噬了照片上的女人如花般的容顏,被丟棄在教堂門口的地上,慢慢的捲起只剩下一團灰燼……
聖潔的光開始照耀着整個大地,造物主並沒有閉起眼睛,只是他在考驗着世人的愛夠不夠堅定,有些人應該到他要去的地方,有些人應該沉淪萬惡之中不得脫身。
幾部車子圍住了教堂,從車上面走下來了一羣人,站在教堂外面的沈永安立刻覺得不對勁。
這些人穿着西裝可能沒有練過的人絕對不可能把西裝都給撐得滿滿的,並且多色人種,有黑人有白人還有黃種人,每個人的面部表情都差不多,僵硬嚴肅,這些人應該都是保鏢,殺手,僱傭兵之類的,這個地方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人,肯定不是衝着張昀來的,因爲張昀並沒有複雜的背景需要有人來動手,那就是衝着蘇淺的。
沈永安一手摸向了腰間的槍套,一面打着電話就往教堂裡面衝,這一次人太多而且每個人都不是普通的角色,他一個人是應付不了的,而且教堂好像都已經被包圍了。
“大少,現在趕緊讓人到東區的教堂來,快點,我怕來不及了,開一下追蹤器跟着我的方向……”沈永安往裡面衝着,教堂裡跟外面的氣氛是完全不一樣的。
鋼琴彈出的讚歌,唱師班的輕輕吟唱,比不上各路明星在裝飾婚禮里布置成了花海,但是還是有許多的白玫瑰與白色的淡紫色的桔梗有些溫馨,整個偌大的教堂裡都散放着淡淡的玫瑰香味,白色的魚尾裙乾淨得如同天邊的一朵雲,正在緩緩的移動着。
“蘇淺,快點過來……”鋼琴聲還有在沈永安的一聲爆喝下,嘎然而止。
出了什麼事?蘇淺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她回過頭去時就看見了沈永安用着不要命的速度往前她的方向衝了過來。
“所有人都趴下,快點都趴下去……”那些人都有槍,看得出來今天肯定是不太平了,而且他們是要捉活的不然不會出動這麼多的人,這麼多部車。
在醫院裡的張衍霖接到了電話之後,臉色一沉,現在他是已經出不去了,因爲腿斷了他根本就走不了,這個時候除了張家的人都派出去,他必須得告訴另一個人,既使蘇淺已經跟他說了要一刀兩斷,即使蘇魚很不喜歡,他也要通知一下霍敬堯。
一時的心裡不舒服,會比人身安全重要太多了,人還在纔有不舒服的感覺,人要沒有就連不舒服也感覺不到了。
身邊的小陶陶正拿着個手指粗的磨牙棒,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她並不明白現在她的表姐正處在多危險的境地裡。
“蘇淺有大麻煩了,你趕緊過去東區的老教堂,但是可能趕不及,通訊隨時保持通暢,我會告訴你她的方位的,她身邊只有一個保鏢,我撐不了多久……”希望沈永安可以堅持一下,堅持到他的人或者是霍敬堯的人趕到那裡去。
從這裡就算是不堵車全力衝到東區的那個教堂也要十幾分鍾,這十幾分鍾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張衍霖的眼皮重重的跳了兩下,艱難的撐起了身體……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