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他寧可讓別的女人委曲至死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一廂情願的嫁給你,對不起,我不該出現在這裡,對不起,你們在的地方我都應該退避三舍,以後不會了……”蘇淺輕輕的說着,她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似的,也好像在同過去道別,或許老天也想讓她結束這樣一段無望的癡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一眼就愛上了他呢?
沒有人知道,她愛得有多爲難,老太爺不止一次的打電話來問她肚子有沒有好消息,可是她如何說得出口?到現在霍敬堯都沒有碰過她,那她如何懷孕,她又不是努爾哈赤的母親,傳說努爾哈赤的母親喜塔拉 ·額穆齊在河中沐浴,天上飛過一隻五彩的神鳥,嘴裡含着一顆青果,餵給她吃下,在十三個月後以處女之身生下了努爾哈赤,她到現在仍是清白之身如何懷孕生子?
她的話好像再也沒有往日的低柔輕婉,木然說話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陌生人。
霍敬堯的胸口之中燃起的火好像快要焚天毀地般的,她憑什麼一臉委曲,他並沒有逼過她,是她自己貼上了來,說着愛他的話,說她可以等的,可是現在不過才過了一年多一點,便開始不安份起來,長着一張清純至極的臉,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怒火中燒的霍敬堯大手扣住了蘇淺纖細的手腕,如同鉗子般的幾乎快要把她脆弱的腕骨折斷掉似的。
從骨頭滲出來的劇烈的刺痛如同螞蟻在噬咬着一般,蘇淺頓時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已經道歉了還要怎樣呢?
“一點誠意也沒有嗯?”她在跟他賭氣,這樣的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他可真的不是很受用。
眼眶酸了一下,卻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她的腦海裡嗡嗡的響着,清澈的目光看着霍敬堯,從以前就知道他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只不過她體會到的永遠只是他怒的一面。
看着她倔強的眼神,他的手勁不受控制的加大着,以前安靜聽話的女人,沒有想到有一天也會這樣的看着他?
“好好道歉……”聲音如同壓在頭頂的烏雲般的令人窒息起來。
“我需要道歉嗎?這麼長的時間以來,我做得還不夠嗎?”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卻爲另一個女人爲難她,這世上最會不會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了。
“你的記性可真不好,那是你自己願意的。”對她的態度,他一點也不滿意,他看慣了她低眉順眼的樣子,這樣張揚如同只小獸,可真是很不讓人喜歡。
她幾乎聽到了自己的腕骨斷裂的聲音,她小臉蒼白冷汗如雨,“放開我!”痛不可抑的尖聲叫着,再也無法忍住的滾燙眼淚掉一顆顆如同珍珠般的跌落下來,蘇淺的另一隻手拼命的想要掰開他掐在她手上的手掌,卻如老虎鉗般的令她無法撼動分毫,而他如同銅牆鐵壁般的胸膛正在散發出可怕的怒意,這一次她不想退縮。
“霍敬堯你這個笨蛋,你有最獨到的投資眼光,你卻永遠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根本就沒有做!我沒有推她,我沒有害她!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憑什麼要替她討還公道,那我的公道呢?”
蘇淺宛若一隻被逼到絕境的小獸,她早已經被他的冷漠無情傷得渾身是鮮血淋漓,所以不顧一切的咆哮着,而她心裡的痛也已經到達了極點,快要忍受不住了,她不敢承認,可是 她知道自己在嫉妒,嫉妒這個男人對言真那麼好。
霍敬堯臉色陰沉,這一句話挑起了多年前的記憶,那時候言真纔不過十九歲,他在路上遇上了麻煩,晚了兩個小時去接她,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全身慘不忍睹,當時他看了一眼就已經瘋了,殺了那幾個正在提着褲子的男人,卻於事無補,言真這一生都已經毀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害她這一生都不能生育,這是他欠言真的。
所以憑什麼?憑這一點就已經夠了,他寧可讓別的女人委曲至死。
“啪!”得一聲清脆的響聲,一記狠戾的巴掌抽在了她的小臉上。頓時那種火辣辣的如同灼心般的疼痛撲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左耳畔是嗡嗡的回聲,她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也聽不到自己的抽泣聲。
毫無血色的小臉上迅速浮起五個嫣紅的指痕,觸目驚心……
她瞪着一又清眸看着他,她終是愛錯人了,真的是愛錯了,心如刀割般的。
他陰冷的一字一句的慢慢說着,猩紅欲滴的眼眸裡怒氣更濃:“憑什麼?憑我跟她認識超過十五年,憑她曾經爲了我死過,憑…… ”那個愛字已經到了嘴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自己都沒有說出來,硬生生的嚥了回去,輕蔑的看着她:“那你憑什麼跟我叫勁,憑你那一文不值不知所謂的愛?”
剛剛的那記耳光是打在她的臉上,而這句話卻如同另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她的心上,她如同被剝光了衣服釘在了柱子上般的任人觀看。
渾身都在顫抖着,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都因爲絕望,悲痛,難堪而無助的顫抖着……
霍敬堯冷笑着,炙熱的氣息慢慢的靠近她的臉,聲音磁性而低啞:“我討厭你這副樣子,碰一下就快要死掉的樣子,怎麼到現在還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嗎?我告訴你,沒有用的,你在我這裡,什麼也不是。”他冷冷鬆開鉗制着她的手腕,蘇淺攤軟如泥般的滑在了地毯上,而他轉身抱起了言真,離開了休息室。
一切歸於平靜,平靜得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平靜得甚至連呼吸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