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觀
清歌皺眉。
霍建亭這是怎麼了?
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自然對這男人的某些小習慣還是很瞭解的。
這男人臉色一沉,就表示他生氣了。
她當然沒有先看霍建亭,而是先找那兩張電影票。
“咦,剛纔我明明放這裡的,怎麼不見了?”
下意識的去翻旁邊的東西,找遍了整個桌子也沒看到。
擡臉望霍建亭的方向看過去,那男人臭着一張臉,理都懶得理她。
“老公…”她刻意清了清嗓子,朝着霍建亭甜甜的叫。
沒人理他。
某人依舊黑着一張臉,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緊緊盯着電視機屏幕。
清歌有些摸不準,霍大軍長這是怎麼了?
在耍官威麼?
於是乎,顧清歌叉腰站到了霍建亭跟前。
她堪堪站在他的視線中間,恰好擋住霍建亭的視線。
“霍建亭,我數到三,你再不說話,我就離家出走!”
某個男人恍若未聞,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這一次,顧清歌是真的生氣了,她腳踝上有傷,卻並不厲害,無非走路速度上比從前稍慢了一些而已。
她朝着自己的衣櫃走去,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
手還沒打開衣櫃門,已然被一雙微涼的大掌壓制住了。
“顧清歌,你幹什麼?”
這段時間相處以後,他很少連名帶姓的叫她,聽他這麼叫自己,清歌的心裡就更加不是滋味兒了。
“幹什麼?我要離家出走!免得礙你的眼,惹你的厭!”
清歌有些生氣。
她明明已經那麼明顯的示好了,這男人就不能給她臉好臉色嗎?
非要她鬧離家出走,他才肯跟自己說一句話嗎?
下一秒,落進寬厚的胸膛裡,“顧清歌,你敢?”
清歌掙扎着擡志頭,仰視他,“霍建亭,我爲什麼不敢?難道你還能囚禁我的自由不成?”
直覺告訴霍建亭,霍太太生氣了。
這一次,霍太太是真的生氣了。
下意識的把她抱得更緊,“不準走!我說不準就是不準!”
這男人,其實心裡彆扭的要死,卻還要擺出一副死人臉來。
其實,之前顧清歌叫那一聲“老公”的時候,他就已經軟化了,之前呢,他是很生氣。
昨天晚上看到霍太太在IPAD上刷着最新上映的電影,又聽到她在喃喃自語,下意識的想帶她去看場電影。
所以,今天他特意讓王三五買了兩張電影票,自己開車去拿的。
回到臥室以後,他刻意把電影票放在霍太太跟前,準備邀請她一起雲看電影,結果,霍太太竟然直接把電話打給了林小陌。
約了林小陌一起去看電影。
這讓他的小心肝無限受傷中。
於是乎,他打算給霍太太一點顏色看看,要讓她知道,在她心目中,他這個老公應該排第一位的。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霍太太竟然要離家出走了。
他能不出來快點阻止麼?
顧清歌就像一隻小貓兒一般,在他懷裡又抓又撓,一點兒也不安分。
“霍建亭,你這個混蛋!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霍建亭也急了,伸直了脖子吼她,“憑你是霍建亭的太太,嫁雞隨雞,嫁霍建亭就得隨霍建亭!”
“拜託,霍大軍長,人家那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好不好啊?”
“顧清歌,你竟然拿我跟狗比,不想活了你?”
“霍建亭,是你先不理我的,好不好啊?”
“誰叫霍太太惹霍先生生氣的?”
“我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
“電影票的事!”
“關電影票什麼事啊?”
“顧清歌,有沒有人告訴你,電影票放在你面前,是我想跟你看電影!”某男終於忍不住,暴吼一聲。
“…”
好吧,顧清歌徹底被這男人打敗了。
“霍建亭,要你說跟我一起看電影,會死啊?”
某個男人嘴角抽了又抽,“會死!”
“會被全軍官兵笑死!”
那些娘兒們做的事,他纔不屑去做,好不好啊?
“霍建亭,你是隻豬,大蠢豬!”顧清歌對這個男人無語,只能翻白眼。
某個男人面部肌肉鬆了鬆,“那你也是豬!只有豬纔會嫁給豬!”
清歌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是,卻不得不還是繃着一張臉,小手伸出來,“東西拿來!”
霍建亭皺眉,“什麼東西?”
顧清歌大喝一聲:“電影票!”
某個男人嘴角抽了又抽,“撕了…”
“…”
顧清歌不相信,皺着鼻子四處找,最後,真的在垃圾簍裡看到了被撕成碎片的電影票。
果斷背對着霍建亭,又一次朝衣櫃走去。
她還沒趕到,已經有人拎着她的衣服拎小雞似的把她拎了起來,緊接着,她落在某人的大腿上。
霍建亭帶着某種霸道而又強勢的氣勢,把她抱坐在了自己懷裡。
“想看電影?”
清歌坐在他的大腿上,小心翼翼。
她怎麼覺得這男人就沒安好心啊?
他刻意把她的臀部往他腿中間放。
危險!
腦海中警鈴大作,下意識的想躲,卻被按在腰上的手箍的死死的。
“想看電影說一聲,老公陪你去…”
顧清歌皺眉,“你剛纔不是還說那是娘兒們做的事麼?”
霍建亭嚥了咽口水,喉節滾動,“我是說偶爾在沒人看見的情況下,陪你看看電影,還是挺怡情的…”
好吧,既然你這麼愛裝,乾脆裝到死算了。
“不過,我約了小陌哎…”
霍建亭毫不猶豫的回答,“推掉!”
清歌還在猶豫,“可是這樣不好哎…”
霍建亭已然把她的手機拿在了手裡,“電話你打?還是我打?”
顧清歌急忙搶回手機,“我打,總行了吧…”
不由得又在心問候霍建亭的祖宗十八代。
爲毛這些得罪朋友的事都是她來做?
清歌起身,到陽臺上去打電話。
恰好,這時候霍建亭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老宅裡的固定電話。
想也不想,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另一端極其嘈雜,夾帶着女人的呼喊聲,哭泣聲。
“建亭,你快回來吧,楠楠她…她從樓梯上滑下來…摔了一跤…”
那邊是張美娟驚慌失措的聲音。
霍建亭卻依舊是那張淡淡的臉,“夏伯母,這個時候,您應該打電話給醫生,而不是我…”
“建亭啊,楠楠她疼得厲害,再怎麼說,那個孩子都是你的啊,你不能這樣對待楠楠啊…”
霍建亭極是不悅,連帶着眉心都皺了起來,“張阿姨,我再說一遍,這孩子是不是我的,沒人知道!別把那麼大的帽子往我頭上扣!”
“夏楠要真有事兒,你現在應該是去找醫生,而不是找我!”
啪…
霍建亭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清歌恰好也跟林小陌打完了電話,一回到房間裡,就看到他黑着一張臉。
剛纔他說話的語氣,她隱約聽到了幾分,已然猜到了打電話來的人是誰。
他周身散發着一股可以冰凍人的寒意,她有些不敢靠近。
他似乎在想事情,直到她走近自己,他才發覺她的到來,斂去一身戾氣,繼而轉化面溫柔的笑,長臂一伸,把做她攬在自己懷裡,抱坐在他大腿上,語氣溫和,“打完電話了?林小陌怎麼說?”
清歌簡直不敢相信,前一秒還能用戾氣殺人的霍建亭,下一秒就成了卸下防備的小乖貓。
不過,她瞬間就轉換好了情緒。
霍建亭這丫的,情緒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她能不配合的快一點兒麼?
“嗯,說好了。”
霍建亭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若有所思的把玩着她的頭髮,有些心不在焉。
“剛纔的電話跟夏楠有關?”既然霍建亭不說話,她又聽到了某些東西,順便開口關心一下吧。
霍建亭這才如夢方醒般的看了看她的臉,點點頭,“夏楠下樓梯的時候摔了一跤。”
他的語氣平淡到不能再平淡,彷彿夏楠完全與他無關一般。
反倒是清歌,看上去比霍建亭着急,“那她有沒有怎麼樣?孩子沒事吧?”
她第一個關心的就是孩子。
因爲她現在也是準媽媽,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那種骨血相連的親情。
手下意識的放在自己小腹上,撫摸着已經隆起的小腹。
霍建亭當然沒放過她這一個小動作,隨着她的手一起,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她的生死,和我們沒有關係。”
清歌面色一僵。
“霍建亭,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不管怎麼樣,那個孩子都是你的孩子啊!”
霍建亭依舊維持着先前的姿勢,一手把玩着她的頭髮,一手扶着她的腰,“妞妞,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夏楠的孩子死掉,不管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不希望它生下來!”
“我的孩子只有你才能生下來!”
清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霍建亭,不管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你不應該這樣對夏楠。”
霍建亭一臉冰霜,“妞妞,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不希望夏楠生下這個孩子。”
清歌的腦海裡突然有什麼東西閃過,“夏楠摔跤是你做的?”
霍建亭並不否認,只是淡淡的道:“她今天下午挑釁你,這是她應得的懲罰。”
清歌緩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霍建亭,“建亭,她是孕婦,你不能這樣對孕婦,本身懷孕的過程就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你不能和顏悅色的對她,至少也不要傷害她。”
霍建亭突然笑了,把玩着她頭髮的手放開,兩隻手捧起她的臉,“我的傻妞妞,你總是這麼善良,沒有人告訴過你,善良的人總是要吃虧的嗎?”
他的脣幾乎就挨着她的脣,只要稍稍移動一下,四片脣就會接在一起,這樣近距離的四目相對,讓她的心狂跳不已。
他眸底盡是濃濃的深情,濃得化不開,像是透過空間和距離把她生吞活剝一般。
多年以後,她依然還記得他當時的目光。
“妞妞,你是我的星光。”
那一句話,那麼輕,那麼輕,她卻聽得那麼清楚。
一字一字,彷彿要叩開她心,烙到她的靈魂上一般。
其實,這是上半句,這句話的下半句是:我的生命因你而璀璨。
他卻偏偏不說出來,任由她一顆心在那裡胡亂的跳着。
亂了節奏。
“霍建亭,別傷害夏楠的孩子,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一個小生命,就當是爲我肚子裡的寶寶積德吧…”
霍建亭皺眉,幽幽的注視着她的眼。
他的霍太太,永遠都是那麼善良。
哪怕那個人再怎麼傷害她,她還是願意對那個人好。
“妞妞,知道夏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嗎?”
“嗯?”清歌擰眉,意亂情迷間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
眸底滿是深情,與平日裡冷漠淡然的霍建亭大相徑庭。
霍建亭寵溺的在她額際留下一吻,“妞妞,她是來探路的,幕府山這裡,你怕是住不了多久了…”
清歌一愣。
她萬萬沒想到,夏楠竟然這樣卑鄙。
神思油走間,脣上被什麼東西覆住,要說的話統統落進了霍建亭的脣嘴裡。
“在我面前,不準想着別人!”
“哪怕是女人!”
清歌一愣,隨即笑,“霍建亭,你一貫都是這麼霸道不講理的嗎?”
某個男人直接一個轉身,把清歌壓在沙發上,聲音暗啞,“親愛的霍太太,我不喜歡講道理,我更喜歡直接做!”
他叫她“霍太太”…
貌似這一聲“霍太太”叫得她心花怒放。
脣齒間都是霍建亭的氣息,滿滿的,到處都是。
那人的舌頭探進來,狂風掃落葉一般,瘋狂的汲取着她的芬芳,與她的丁香小舌共舞。
直到肺裡的空氣被抽乾,他才堪堪放開她一些。
兩人皆是呼吸沉重,四目相對,眸底只有彼此。
“妞妞,我要你…”
男人迫不急待,早已褪去礙事的長衫長褲。
水晶吊燈下,她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喉節滾動,不時發出輕微的聲響。
脣齒糾纏間,滿是“嘖嘖”的綿綿不休聲。
清歌有些驚慌失措,這還是她和霍建亭第一次在沙發上做,很是不自在。
“不要…”
“不要在沙發上…”
齒間偶爾逸出一兩聲輕吟,在霍建亭聽來,卻是最美的音樂。
他作怪的手指在那片沼澤地籌備遊移,每一下都衝擊着她最敏感的蕊珠。
她不由得輕顫着,試圖要抓住些什麼,卻只能緊緊揪着沙發上的墊子。
“霍建亭,不要…不要碰那裡…”
“把你的手拿出去…”
她早已話不成話,這男人卻還是不肯放過她,非要逼得她無處可逃。
“要不要?要不要我進去?”男人作怪的手指越發急促。
清歌只好舉手投降,“不要停…”
光線很好,照得她身上的潔白瑩潤的皮膚似雪一般,因爲着情/欲的關係,她小巧的身子上泛起一層粉紅色。
微眯的眸子,如貓一般魘足的表情,修長的鈺腿,連腳趾都是蜷起來的。
她的身子輕輕一動,胸前那兩朵紅梅便盛放開來。
強烈的視覺刺激着他的感官,雖然早就過了年少輕狂的時代,可是,身下的顧清歌有足夠讓他瘋狂的本事。
勁腰下沉,深深沒入她細嫩的肌裡,一點一點研磨,每一下都頂到最深。
因爲懷孕的緣故,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兩條修長的鈺腿纏在他的腰際,黑色從裡若隱若現,任是修煉多年的和尚也抵不過這旖旎風情。
一室浮靡氣息,帶着淡淡的脅羶味兒,和着女人的輕吟,男人的悶吼聲,在這冰冷的寒夜裡,交織出一曲纏綿的愛歌。
很快,顧清歌就睡着了。
霍建亭搖頭,苦笑不已。
霍太太體質差,再加上懷孕的原因,縱然他還想再多要幾次,也是奢望。
爲了霍太太的身體要緊,忍一忍就忍一忍吧。
替她清洗過身體,把她抱回大牀/上,細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她和肚子裡的寶寶都安好,男人這才起身,披上外套,站在陽臺上,俯看一地夜色。
這裡遠離鬧市區,雖然乘公交車有些不方便,但風景卻是最好的。
他站在那裡,遙望遠方,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來。
點上。
紅色的火點星星繚繚,彷彿是他眉間無盡的哀愁。
他把所有知道的信息綜合在一起分析,已然得出一個結論,霍建聲並不知道那個大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艾天齊的話裡不難推測出,當時,他和艾天齊、夏俊明是一起離開的。
可是,他後來又遇上了什麼人呢?
爲什麼又會出現在霍太太身邊呢?
最最令人費解的是夏楠。
她爲什麼要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眼前?
如果她直接出現在夏晴和自己訂婚禮上,豈不是效果更好?
也許這中間有什麼他錯過的細節?
他還記得,那天帶夏楠回來,直接就把她送到了醫院,夏楠身上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可她竟然住了三天院。
如果說嚇體撕裂算是外傷的話,只要在家好好休息就可以了,爲什麼要住院呢?
那一夜,夏楠突然出現,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絕對不會只是單單睡在自己身邊而已!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懷孕了。
如果說他霍建亭的能力那麼強的話,只做一次就可以讓一個女人懷孕,那麼,爲什麼霍太太竟然是和夏楠同一天懷孕的呢?
夏楠住院的那三天,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轉身折回房間裡。
霍太太睡的正香,只剩下一張小臉兒露在外面,睡着的她,像個出孩童般天真無邪,可愛極了。
忍不住又去吻她。
霍建亭啊霍建亭,你當初是瞎了眼麼?
霍太太這樣的珍珠你不要,偏偏抱着夏楠那樣的魚眼,還跟寶貝似的,如今,你已然知道當年救你的人是夏俊明,又怎麼償還這些年你欠霍太太的呢?
除了對她好,還是對她好。
只有一直對她好,才能讓他的心裡好過一些。
至於欺騙他的夏長河,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動作輕緩,自旁邊拿過自己的手機,來到陽臺上,拔通了電話。
“給我狠狠教訓一下夏長河!”
掛斷電話以後,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陰森的笑容。
夏楠,既然霍太太說要保住你肚子裡的孩子,那麼,我不會傷害孩子,至於你,我會在你身上使用一種慢性毒藥。
久而久之,你體內的紅細胞造血功能就會越來越弱,你漸漸的就會失去造血功能,從而引發貧血。
只不過,當你發現的時候,已經無藥可醫了。
暫且讓你再過兩天舒服日子,不過,到時候別怪我下手狠,不念舊情。
夏楠,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嘴角微微揚起,這一地的夜色,似乎也變得可愛起來了。
他重新折回房間內,衝進洗手間又洗了個澡,確定身上是熱的,纔敢掀開被子,與霍太太同牀共寢。
與此同時,霍家老宅裡,張美娟和夏楠都還沒有睡。
因爲之前從樓梯上摔了一跤的原因,夏楠這會剛吃了保胎藥,正掛着吊瓶在牀/上安胎。
她臉色慘白,額際不時滲出冷汗,沾溼了兩旁的發。
夏楠那一跤摔得不輕,雖然沒有傷到腹中胎兒,卻已然是動了胎氣,幸好沒見紅。
張美娟急急忙忙叫了家庭醫生來,一番折騰之後,夏楠的情況總算穩定下來。
孩子算是保住了,只不過,這一段時間大人不能下牀,只能臥牀好好休息,不能再有任何閃失,否則,保不住孩子。
羅歡歡看着這一幕,並沒有多說什麼。
反正她不待見夏楠,夏楠肚子裡那孩子沒了纔好,沒了,清歌和霍建亭也就不用鬧矛盾了,她這個當姐姐的也不用替弟弟着急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夏楠的孩子還是保住了。
她心情失落,失望的回到房間,逗寶寶去了。
張美娟一直陪在女兒身邊,不敢有絲毫懈怠。
要知道,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她們哪裡還有臉再住在霍家?
夏楠一直在半夢半醒之間,意識混混沌沌,偶爾清醒,偶爾又說胡話。
“媽,一定有人害我,有人不待見這孩子,不想這孩子出生…”
“媽,你幫我,一定要保住孩子…”
她驚慌失措的叫着,突然從牀/上坐起來,緊緊握住張美娟的手,“媽,有人害我,一定是有人害我…”
張美娟嘆息,拍拍女兒的手,“楠楠呀,別想那麼多,先好好把身體調理好,霍家那麼多人,要害你早就出手了,還用等到現在?”
“再說了,他們哪個不怕你?誰敢惹你?”
夏楠搖頭,汗溼透了頭髮,“媽,我知道是誰害我,我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