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
夏楠微微一笑,“霍伯伯那麼聰明的人,不妨猜猜我想說什麼吧…”
關於夏楠,四年前霍天齊就知道這丫頭不是個簡單角色,當年,他可是給了她一千萬。
只不過,這丫頭的錢全給了她母親,一個轉身,母親就拿着這錢買了房,置了名車,又買了許許多多的大牌。
當時他給她錢,無非是想打發她離開,讓她離霍建亭遠遠的。
夏家是個無底洞。
夏長河一心想做官,卻從來不知道該如何做官,而張美娟則是一個貪心的女人,她把夏楠送到霍家,另一方面,又讓夏晴去做交際花,和一些上層社會的人接觸,有時候,甚至還不惜讓夏晴犧牲色相。
在霍天齊看來,夏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不喜歡夏家。
可是他那個傻兒子喜歡夏楠。
不管夏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連他這個老子的話都不聽。
無奈之下,爲了能讓顧清歌進門,他去找了夏楠,逼她離開霍建亭。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夏楠剛離開霍家沒多久,就出了車禍。
這也是他現在面對夏楠覺得愧疚的原因,也許,如果不是自己對她說了那些話,這丫頭也許就不會出車禍。
霍天齊畢竟是商場上摸爬滾打走過來的人。
夏楠這次重新回到霍家,還懷着霍家的孩子,想來,是不會那麼輕易罷手的。
雖然這陣子這丫頭安安靜靜的,可是他瞧得出來,這丫頭不會那麼輕易放過霍家。
如今,這丫頭扮乖裝巧的又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只怕是爲了當年的事吧?
“小夏啊,當年的事,不是都過去了嗎?”
“我之所以勸你離開,無非是想讓建亭過的好一點。”
霍天齊也並不怕這個小丫頭,幾十年下來了,多大的風浪都經歷過了,又怎麼會怕這麼點兒小事。
夏楠笑笑,一排整齊的牙齒露在燈光下,“霍伯伯,當年的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不會亂說什麼,但是,很不巧的是,我當年用手機錄下了霍伯伯對我說的每一句話。”
“雖然我覺得導致我出車禍的人不是霍伯伯,但是錄音上有些話,聽起來,我出車禍卻像是霍伯伯故意而爲呢…”
霍天齊面色一怔。1djkj。
他就知道夏楠沒安好心。
微微一笑,“你大可以把這份錄音交給警、察,讓他們來查我。”
夏楠出車禍的事,並不是他指使的,也沒什麼可怕的。
“那霍伯伯不妨聽聽看吧…”夏楠從睡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破舊的手機,按了幾下,一段模糊的對話從聽筒裡傳出來。
“夏楠,我再給你兩千萬,離開我兒子,否則,別怪我霍天齊下狠手!”
“霍伯伯,您不要這樣對我,我和建亭是真心相愛的呀!求求您,成全我們吧…”
“夏楠,這是我最後的限度,兩千萬或者永遠消失在n市,你自己選一個吧!”
“霍伯伯,不要…不要…不要逼我離開建亭…求您…”
剩下的,是夏楠斷斷續續的哭聲。
清晰的聲音傳過來,霍天齊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小夏,我真沒想到,小小年紀,你的心機就如此之深,不愧是夏家培養出來的好女兒!”
夏楠把手機重新放回到口袋裡,臉上依舊掛着笑,只不過,是一種清冷的笑,笑的有些瘮人。
“霍伯伯,您不必着急,也不必生氣,這段錄音我是不會放給任何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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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齊深褐色的眸子看向她,笑的有些難看,“你的條件是什麼?”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這話都說的少。”夏楠很是得意,把霍天齊身前的碗朝着霍天齊又送了送,“霍伯伯,其實我也沒什麼要求,只是希望您好好安享您的晚年,不要再插手我們後生晚輩之間的事而已。”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建亭的,您總不希望自己的孫子流落在外吧?”
霍天齊沒有說話,只是低頭默默的喝着湯。
夏楠的意思是叫他不要再管家裡的事,可是,他怎麼覺得她這話大有深意?
至於她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是他的孫子,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希望孫子有事,眼下這夏楠一直在跟他打馬虎眼,他又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麼,只好默不作聲。
看着霍天齊把湯喝完,夏楠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機票來,放在書桌上,輕輕推到霍天齊跟前,“霍伯伯,這是我的一份心意,我請您去法國旅遊,七個月後,等我的孩子生下來,自然會有人送您回來…”
霍天齊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緊緊盯着她,“怕我這把老骨頭妨礙你的好事?”
“你瞧我這雙腿,都已經不能動了,連說話都不利索,又怎麼會威脅的到你?”
看夏楠的意思,似乎是想把自己支走,離開這城市,可是,誰知道她安排的是些什麼人?
又是不是變相把自己軟禁?
夏楠的笑仍然掛在臉上,卻多了一絲猙獰的成份,“無所謂,霍伯伯不願意去也不要緊,大不了就是我把這份錄音交給警、察,讓他們請您到裡頭去呆個幾天而已。”
“我知道霍伯伯沒做虧心事,不怕進那種地方,可是像霍伯伯這麼愛惜名聲的人,總不希望自己晚節不保吧?”
夏楠雖然笑着,她的笑卻像美女蛇一樣令人驚恐。
饒是霍天齊這樣的老江湖,也不得不佩服這小妮子的手段。
既然自己首先被排斥在霍家之外了,那麼,他不妨就到國外去轉轉,權當是散心了。
他相信,以霍建亭的實力,應該能處理好這件事。
只不過,自己那個傻兒子那麼迷戀夏楠這個女人,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什麼傻事來!
知子莫如父。
霍建亭是個什麼樣的人,霍天齊看得比誰都清楚。
這孩子,什麼事都喜歡裝在心裡,自己一個人面對,面對他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很多時候,經常會讓人會錯意。
好在,清歌那孩子不太計較這些,也只有清歌那樣的孩子跟他在一起,他纔是幸福的。
可惜啊可惜…
天不遂人願啊。
會意的笑笑,把機票收回到自己掌心裡,“你們後輩們的事,我不想管,也懶得管,我年紀大了,只想好好安度晚年。”
“要我暫時離開霍家也行,不過,我不會去法國,我自己有地方去,這幾天我安排一下,後天就走,怎麼樣,不耽誤你吧?”
一邊說着,一邊又把夏楠的機票推回去。
夏楠一愣。
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收回機票,拿着空碗,轉身離開。
霍天齊望着夏楠離開的背影,暗自發呆。
晚霞紅遍了整個天空,殘陽如血一般鮮紅,映在綠油油的樹葉上,連帶着葉子也沾了幾點紅暈,像是被紅楓染就一般絢爛。
整個城市都陷在血色殘陽裡。
王三五站在治療室外,腦袋卻不時的透過玻璃窗朝裡頭望着。
治療室內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替霍建亭上藥,清洗傷口。
顧清歌則是安靜的陪在一旁,配合着醫生的工作。
半躺關靠在病牀、上的男人正是霍建亭。
這會兒,醫生正在替他血肉淋漓的腿消毒,酒精沾在傷口上,痛得離奇。
他卻硬生生咬着牙,一聲都不曾吭過。
顧清歌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替他拭着額際的冷汗。
這男人,明明那麼疼,卻還是硬生生忍着,叫她如何不心疼?
“疼就叫出來,沒人笑話你…”大約是跟這男人在一起呆的時間久了,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像他了。
話一出口,顧清歌不免有些後悔,
這男人性子那麼高傲,又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因爲這些小傷小痛而叫出來!
霍建亭的眼睛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突然亮起來,那一瞬間的光明,幾乎要照亮整個屋子。
長臂一伸,直接就握住了顧清歌忙碌的手,“有你在,一點都不疼…”
到底有多疼,顧清歌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以歷過,這個鋼鐵一般的男人,明明忍的都流冷汗了,爲什麼還說不疼呢?
他微涼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背上,明明是涼的,心裡卻莫名被溫暖包圍着,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感。
連替霍建亭消毒的醫生都不由得讚歎:“先生您真厲害,這麼大一片傷口,您竟然吭都沒吭一聲…”
霍建亭不說話,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顧清歌身上。
天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有多激動,終於尋回他摯愛的珍寶,別說是受這點小傷了,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願意。
嘴上不說話,心裡卻在埋怨這醫生:現在的醫生,都這麼不懂看人臉色嗎?
他明明想老婆想的要死,他卻還在那裡磨磨嘰嘰,把他的腿包得跟個娘兒們似的!
“醫生,上點藥就行了,不用包!”
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孽,才弄成現在這副慘樣。
褲子被撕扯的只剩下一條又一條的零碎破布,鬍子拉渣,眼睛裡全是血絲,連襯衫都是髒的,如今,要是在他腿上再綁幾條紗布,不是更難看?
他敢打賭,現在把他隨意放在哪個路口,在他跟前再放個破碗的話,肯定有人丟幾塊硬幣給他。
醫生搖頭,“先生,這傷口若是不包紮的話,怕會發炎呢…”
“我說不用就不用!”霍建亭火大,連聲音都擡高了不少,加之他平時又冷漠,這聲音就顯得格外尖銳。
醫生手上的紗布鬆了鬆,不知道要不要再繼續下去。
正猶豫的當口,顧清歌開了口,“醫生,給他好好包紮一下。”
醫生看向兩個人,有些不耐煩,這個大冰磚臉,他實在不想再和他多呆一分鐘,光是他的把自己給殺了,要是再呆下去,小命兒不得沒了。
這女人還讓不讓他活啊?
“那個…聽誰的?”醫生下意識的還是有些怕霍建亭,但救死扶傷是他的職責,如果沒把病人處理好,他自己於心不安。
“聽我的!”
“聽我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來。
楠不什吧什。一個是冷冰冰帶着一絲不耐煩的男聲。
一道是溫柔婉約的女聲。
醫生覺得自己的後背都要溼透了,這下麻煩更大了,只好硬着頭皮又問:“到底聽誰的?”
霍建亭剛想說什麼,顧清歌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直接命令醫生,“醫生,別理他,他歸我管!我說怎麼着就怎麼着!”
“給他好好包紮!”
醫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打從進這間治療室開始,這個男人就用一種要殺人的眼光看着他。
他又沒怎麼樣,只不過多看了他身旁衣衫不整的女人一眼而已,也是他的錯嗎?
誰叫那女人穿成這樣的?
霍建亭很想打人,但是他不敢。
霍太太在這裡,天大的怒氣也得忍下去,誰叫現在他歸霍太太管呢!
一聽到霍太太那句話,心裡比喝了蜜還要甜。
他歸我管!
現在的霍太太,大有霍先生的風範了,連說話都越來越像了呢。
只不過,他現在還是很生氣。
想到又不能跟霍太太吵架,只好生生又忍了下去。
說實話,他之所以急着趕這個醫生走,是有原因的。
之前因爲他受傷的原因,霍太太扯了自己襯衫的下襬來替他包紮。
雖然顧清歌裡面穿着抹胸,重點部位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但由於襯衫被扯下一大截的原因,霍太太細瘦的腰肢露在空氣裡。
甚至連她精緻的肚臍都露在了空氣裡。
恰好她又穿着一條黑色的褲子。
潔白瑩瑩如玉的肌膚,再配上這黑色,格外的誘、人犯罪。
性、感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蠻腰,令他想到她在他身下嬌喘若三月桃花的俏模樣。
他想要她。
現在就想。
立刻,馬上。
可是,這裡是醫院。
好不容易打發了醫生離開,霍建亭直接握住那隻放在自己脣上的手,放在脣邊輕吻。
從指尖到掌心,再到手背,一路蜿蜒而上,最後落在她的頸窩處。
粗重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裡漫延。
酥酥麻麻的感覺在身體內氾濫,一波又一波的麻癢竄上來,作惡的,是眼前這男人的脣。
他糊塗了,她的意識卻是清醒的,輕輕推開他的頭,“霍建亭,不要得寸進尺!”
霍建亭只覺得渾身被扔進了冰窖裡。
欲、望之火迅速流竄開來,他睜開眼睛望着她。
“老婆,我想你…”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