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別墅裡風光無限好。
這樣的季節裡,竟然還有花香飄過來。
彷彿是她最喜歡的茉莉花的味道,似乎還有梅花的味道。
可惜,她無心看風景。
從這裡走到別墅的正門前,還有一段距離,幸好她穿的是半坡鞋,兩公分的鞋跟,走起路來,並不費勁兒。
柏油路的兩旁是各色的風信子。
從這裡到正門口,鋪就了整整一路。
風信子的香味充斥在鼻腔裡,蓋過了所有味道。
沿着柏油路一直往前走,黑色的勁瘦的彪形大漢隨個可見。
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高手。
如果真的打起來,她連跑都跑不掉。
墅節光樣好。只有受死的份兒。
司機要跟進來,她沒有同意。
畢竟,這是顧家的事,和霍家沒有關係。
而她,也不想再和霍建亭有任何的瓜葛了。
大約是一整天沒有吃東西的原因,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腳下也是軟綿綿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這些,她統統都顧不得。
她現下,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那個叫王天的混蛋給揪出來,替自己的弟弟討回一個公道。
已經是華燈初上。
豪華的別墅,在幽暗的夜幕裡,顯得更加的璀璨浮華。
顧清歌一路跌跌撞撞,彷彿是喝醉了酒的人一般,終於走到了正門前。
門前依然是清一色的黑衣套裝的保鏢林立。
顧清歌突然有一種感覺。1c497。
似乎有人佈下了網,張着口子,就等她鑽進套裡。
這種場面,她從未見過,心底卻是惴惴不安的。
縱然是再害怕,也不能退縮。
她一定要抓住那個叫王天的人,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賠償清璃的一切損失。
她的弟弟啊,一直以來那個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弟弟啊…
前兩天還是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裡,這才一個轉身的工夫,他就成了植物人…
這個世道,怎麼有這麼多的不公平?
巨型的羅馬柱環環繞繞,她站在那裡,看着白色的柱子,只覺得暈的更加厲害了。
緊走幾步,扶住柱子,才勉強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她是來討回公道的,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給誰看?
誰又會同情她?
很快,有個管家模樣的男人紳士的從正門裡走出來,帶着職業性的微笑來到顧清歌身前。
“請問是顧清歌小姐嗎?”
他的笑讓她很討厭!
這裡的一切都讓她討厭。
所以,不管這個男人笑的有多好看,在她眼裡都是討厭的。
“既然知道是我,還不把你家主人叫出來!”
說這話的時候,顧清歌是倨傲的,身上那股子清冷勁兒流淌出來。
蒼白的小臉兒越發顯得倔強。
管家不怒反笑,“顧小姐太心急了…”
“隨我來,我帶您去見主人…”
他依舊是慢條斯理不慍不火的樣子。
顧清歌的怒氣踢到海綿上,頓時化了去,再掀不起半點波浪。
她跟一個下人置什麼氣?
正主兒在裡頭早就等着她了!
也不作聲,跟着管家一路穿過雕樑畫棟,又走過小橋流水,只可惜,沒有流水,全是結的白壓壓的冰塊。
慘白慘白覆在那湖面上,在夕陽的映照些發出輕微的紅光。
明明是這麼好的景緻,她顧清歌一身寶石藍色,站在那裡,就是一副風景。
可偏偏,她對這風景上不了心。
又穿過一條很長的長廊,起動長廊盡頭的時候,別墅裡的水晶吊燈已然亮了起來。
她的影子被分割成無數條,暗淡鋪在她前進的道路上,顯得她越發的瘦弱了。
管家在拐角處一棟別緻的房間前停下。
“顧小姐,主人他正在裡面等你…”
“進去吧…”
也不等顧清歌有反應,便把顧清歌推了進去。
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顧清歌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般,死死盯着坐在餐桌後的男人。
那男人紅口白牙,眉毛彎彎,正對着她笑。
見到顧清歌傻子一般的站在那兒,他眉角的笑意加深,“怎麼?”
“不過一個多月沒見而已,已經不認識我了麼?”
在見到這個人的這一瞬間,顧清歌只覺得,自己掉進了別人挖好的陷阱裡。
原以爲,這些保鏢只是把學生打出去,並沒有要殺人的意思,卻不想,他們的目的不過是引顧清歌前來。
圈套!
顧清歌下意識的往後退,“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
下意識裡,她是不願意見到對面這個男人的。
在這個男人身上,有着她太多不堪的記憶。
她只恨不得他死了纔好。
顧清歌剛剛退出一步,霍建聲先她一步,已經來到了她跟前。
長臂一伸,直接就攬了她在懷。
“怎麼?”
“就那麼不待見我霍建聲?”
當霍建聲身上的香水味散開在她鼻孔裡的時候,顧清歌怒了。
她掙扎着,想要掙脫這個男人的禁錮。
“霍建聲,上一次,建亭給你的教訓你沒記住嗎?”
情急之下,她搬出上一次的事情來。
不管怎麼樣,霍建亭打的那麼厲害,這廝總有一點後怕的。
霍建聲突然笑了。
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攫住她的長髮。
鼻尖湊上來,在她髮際聞了又聞。
“嗯…”
“許久不見,你身上的味道還是和從前一樣好聞…”
他這曖昧又調/戲的動作讓顧清歌很不爽,越發用力的想要掙脫。
“霍建聲,你放開我…”
霍建聲聞言,笑的更開心了。
“放開?”
“我爲什麼要放開?”
“這裡是我的私人別墅,你既然有勇氣走進來對我投懷送抱,難道沒勇氣承受這一切麼?”
他的手擡起來,在顧清歌美好的臉頰上摸了又摸。
“這肌膚的觸感還是和以前一樣光滑…”
有些陶醉的把鼻尖埋首在她的秀髮裡。
“顧清歌,你真有讓男人爲你瘋狂的資本…”
顧清歌氣得肺都要炸開了。
低下頭,在箍着自己腰的手背上狠狠咬下一口。
腰上的禁錮鬆開,她迅速跳開逃離,離他更遠。
“霍建聲,我弟弟從天台上掉下去的事,是不是你找人乾的?”
見她靈巧的躲開自己,彷彿避瘟疫一般。
他胸口下的心微微一震。
震得發疼,疼的發麻。
“如果我不出這招,你會到這裡來看我嗎?”
他說的理直氣壯。
彷彿錯的人是顧清歌一般。
“卑鄙!”17652213
饒是顧清歌家教再好,也忍不住罵出來。
霍建聲卻是一動不動,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看着她。
“繼續…”
“把所有你能罵的詞全罵出來!”
對方是霍建聲,那這事情就不好辦了。
如今,她單槍匹馬,羊入虎口,自保都來不及,又哪裡還有能力再去替顧清璃討回公道?
“霍建聲,如果你不想我恨你,現在就把那個王天送到警/察/局去,讓他賠償清璃的一切損失!”
既然霍建亭的目標是自己,那她也有談條件的籌碼不是?
橫豎今天自己是走不出這個門了,倒不如省點力氣,看看霍建聲到底想幹什麼。
一個多月不見,這女人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冷清。
這段時間裡,霍建亭似乎把她養的很好,小臉兒上有一種淡淡的紅暈,看上去更加的光彩照人。
眉眼間春風料峭,風情無限。
一舉手,一投足間,都是小女人的風情。
“跟霍建亭尚過牀了?”
他的眼緊緊盯着顧清歌的眼,帶着某種恨意。
顧清歌覺得自己彷彿被剝光了一般。
接受着他審視的目光,讓她心裡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般噁心。
很快,她便斂住了自己的情緒。
只有以前的顧清歌在霍建亭跟前是受氣的小媳婦,如今的顧清歌,不管是誰,她都不會再忍氣吞聲。
“和你有關係嗎?”
她半垂着眼眸,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出一片陰影。
她越是表現的冷淡疏離,霍建聲就越是生氣。
一步一步逼近她,真想把這個女人扔到牀/上,立刻就幹了她!
竟然敢這樣對他說話。
從小到大,只要是霍建亭的東西,他都要拿到手,哪怕是玩一玩就丟掉,他也要得到。
可是面對顧清歌這個女人,他竟然越發的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顧清歌,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他帶着傷痛地聲音暗啞的吼出來,眼底佈滿血絲。
於顧清歌而言,霍建聲是危險的,是不可以靠近的。
這個男人總在幽暗的光線裡,用一種讓她恐懼的眼光看着她,那種夾雜着幽怨和某種佔有慾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的害怕。
“霍建聲,把王天交出來,還我弟弟一個公道!”
她實在不想和這個男人廢話。
話說的越多,對她越沒好處。
霍建聲嘴角還掛着掖指揄的笑。
“顧清歌,你說交出來我就交出來啊?”
“你以爲你是誰?”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他的眼神裡帶着某種不安定的因素,在顧清歌身上掃來掃去。
“霍建聲,我不想看見你,你真的真的很讓人討厭!”
她儘量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平靜。
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霍建聲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清楚。
來自於這個男人身上的危險的火苗她不是看不到,所以,她打定主意,只要帶走王天,立刻就離開這裡。
臉色本就不好的霍建聲,在聽到這一句話時,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他緊走幾步,朝着顧清歌的方向走過來。
小果子有點累,先暫時更新3000字,12點前還有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