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馨清澈的瞳孔就這樣定住,許久沒有說話,然後慢慢的邁開腳步朝着原先預定的方向走去。
她終究想的有些多了......
待她離去後,坐在沙發上原本仰靠着的安子皓坐直身子,視線望向那已經空無一人的樓梯,雙眸緊緊的眯着,他怎麼就會那般失控,而且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閉上眼睛,腦海裡卻又是立即出現了江可馨的臉,那驚慌失措的眼睛,那緊抿的紅脣,還有那如瀑的長髮。
煩躁,無來由的襲來。
本就是喝了酒剛回來,便又想要喝酒,便隻身驅車前往酒吧。
等到達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安子皓苦澀的看了眼腕間的手錶,自己也是被瘋狂的嚇到了,他居然真的來了酒吧,他不記得他是個控制力如此淡薄的人,可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之呆在那裡就是覺得煩躁。
來都來了,便沒有不進去的道理,於是,安子皓鎖好車後,邁着頎長的雙腿進去了。
沒有選擇包間,因爲此刻只有他一個人,若是去了包間的話,豈不是跟在家裡獨自飲酒是一個道理,所以安子皓坐在了吧檯後側的vip區。
而此時,正好與他擦肩而過的人卻是叫住了他。
“怎麼這麼晚來?”開口的是姚律師,姚律師是他的同學,亦是幫助之前寧靜打官司的,所以在他面前安子皓並無遮攔。
安子皓凝眉看着他,嘴角輕輕一笑道,“心煩。”
“你現在不是娶了香城最有權力的江家的千金,而且聽說還是買一送一的買賣,穩賺不賠,像你這樣的殲商,應該連做夢都是笑的啊,你心煩個什麼?”姚律師無法理解,在他看來安子皓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按理說,香城有多少男人想娶江可馨啊。
“你這是要走了?”安子皓倒是在此時注意到了姚律師是朝着門外的方向去的,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穿戴整齊了。
“嗯,下午遇到個棘手的案子,所以來透透氣。”姚律師開口,表明自己的心情。
“嗯,既然都有煩心事,不如坐下來再陪我喝一杯。”安子皓做出邀請狀,兩個人喝酒總比一個人喝酒有趣的多。
“好,樂意奉陪!”姚律師雙手一攤,然後笑着跟在他後面。
“什麼棘手的案子,我可以幫你什麼?”待二人坐下後,安子皓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視線落在姚律師擰起的眉心處。
“哎,還不是蘇文昌的案子嗎,十個億投資下去,現在要開發了,居然找不到開發商,最主要的是當初跟他接頭的人現在不知所蹤,他說要起訴,只可惜連個公司都沒有,你說要如何起訴?”姚律師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然後語氣中帶着憤怨。
“代理費用怎麼樣?”安子皓眯着雙眸,卻是說出了重點。
“當然是很高的啦,我敢說這次啊蘇文昌算是下了血本了,像他個鐵公雞,一毛不拔的,居然肯拿出這麼多的錢打一場官司,我當時也是愣住了。”姚律師嘴角噙着笑,又是倒了一杯酒下去。
“那不得了,只要有錢賺,你姚安安就一定會打贏的。”安子皓深邃的眸落在他的身上,在香城,姚律師幾乎沒有輸過,卻唯獨幫他輸了寧靜。
“喂,安子皓,說好了不準叫我小名的啊,你怎麼還叫。”被安子皓猛然的一叫,姚律師略帶尷尬的看了眼周圍,幸好此時這邊沒有人經過,不然他這麼孃的小名被爆出來,他以後還將怎麼在律師界混下去啊。
“呵呵。”安子皓不理他,卻只是輕輕的一笑,繼續喝着杯裡的酒。
“你呢,煩什麼?”姚律師話鋒一轉,便又是將話題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覺得有些吵?”安子皓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其實想說的是,他怎麼就吻了江可馨,終究還是有所顧忌,並沒有提起半個字來。
姚律師嘖嘖道;“那是因爲你家裡太熱鬧了,我想要吵,卻沒有人給我這個機會,公寓冷冷清清的。”
“那是你自找的,香城想爬上你姚律師*的女人不在少數,而你偏偏堅持什麼不婚主義,切,裝逼。”安子皓又是一杯酒下肚,對於姚律師他是很早便認識了的,在他面前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達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哎,結婚就是人生中最悲劇的事情,不然有那麼多的人來找我打離婚官司幹嘛,你不知道嗎,當初愛的是你儂我儂,而在離婚的時候破口大罵,甚至是大打出手的都大有人在,所以即便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又爲何去嘗試呢,而嘗試的結果還不是讓自己惱死,毆死嗎,還不如這樣,一個人,快樂也好,傷心也好,睡一覺都會過去的。”
“我真是瘋了,跟一個律師講道理。”安子皓嘲諷的笑了笑,姚律師確實說的有些道理,但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每當他回家看到那亮着的燈,看着那悠悠開心的奔向他撲進他的懷裡,看着那江可馨蹲下身子,將室內拖鞋放到他的腳邊時,爲何他會發現原來結婚沒有那麼糟糕的。
正在這時,隔壁桌傳來很大的聲響,幾個人浩浩蕩蕩的襲來,安子皓只是眯眸看了眼便知曉不是什麼正經人,便也沒有搭理。
只是,在那一行人坐下之後,經理很快便帶了幾個年輕美麗的女孩走了過來。
對於在酒吧裡,出現這樣的場景很是熟悉的,而且熟悉到家常便飯的地步,所以安子皓和姚律師繼續喝着酒,聊着天。
女孩們紛紛落座,片刻後嬌聲輕笑便傳來。
他們是在安子皓的前方,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一共來了四個女孩,分別交叉坐在四個男生中間,安子皓眯着雙眸看着坐在左面的女孩,明明長得那麼清純,年紀也不大,此時正安安靜靜的坐着,在那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陪酒女面前,卻是獨樹一幟,猶如池水中的一朵蓮花,透着那淡雅之美,她看起來頂多十八.九歲的樣子,正直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紀,可是居然坐在這裡,任由那羣不要臉的男人佔盡便宜。
她似是還有些惶恐和緊張,站起身來,端酒的時候,安子皓明顯看到了那抖動不已的身子。
他眯着眸,並未說話,而姚律師見他半天沒有說話,也跟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便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那女孩伸出手,朝着面前的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弓着腰,然後一臉謙卑的說着,“蘇少,我敬您一杯。”
“是蘇文昌的兒子。”作爲律師,洞察力是相當驚人的,僅在女孩叫了稱呼之後,他便是知曉對方的身份了。
“嗯。”安子皓只是簡單的點了下頭,蘇文昌在香城雖然事業做得還可以,但一輩子一毛不拔,對員工下屬極爲苛刻,卻是對這個小.三給生的兒子相當疼愛,外界傳言蘇文昌的這個兒子不學無術,整日遊手好閒的,今日一看,果然傳言屬實。
而此時只見蘇少,手一揮,便打在了女孩的頭上,大聲的吼她,“你什麼玩意,跟本少講話居然不擡頭,你是不是活的膩了。”
女孩被他這樣一喝,身子抖得更是厲害,本來被他一巴掌呼過來就沒有站穩,再加上身子輕顫,她的手沒有握住方纔的酒杯,然後便看見了紫紅色的液體順着蘇少的西裝褲撒了下去,隨即蘇少的褲襠處便溼潤了一大片。
女孩顯然是嚇壞了,她不曾想那杯酒不偏不倚的卻是落在了蘇少最*最寶貝的地方......
周圍的幾個哥們也是驚呆了,男人當衆溼了褲子,那是多麼丟臉的事情啊。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蘇少,我不是故意的……”女孩顯然是嚇壞了,趕緊從身上的桌上抽過紙巾,跪在他的面前,給他擦拭着。
那小手卻是在發現蘇少溼的是什麼地方的時候,猛然停住,不敢伸手過去,又怕得罪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那視線裡的糾結像極了某人。
安子皓看着她,只一眼,便知道她未經人事,或許這樣的局面也是被人相逼的,只是世上可憐的人太多,他施捨不過來,所以身子慵懶的靠在真皮沙發上,小酌一口杯中的酒。
姚律師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原本接下蘇文昌的案子後,他跟蘇家也是有所接觸的,更是明白,這個蘇家三少不是個東西。
只見,對面......
女孩依然驚恐不已,呆愣的跪坐着,嘴裡喃喃自語,不住的說着對不起。
“啪”的一巴掌此時響了起來,毫不猶豫的落在了女孩的臉上,而出手的人卻不是那個蘇少,而是他身邊的同夥。
然後,接下來,便是女孩突然被揪住頭髮,整個人被扔了出去,又一個巴掌就那麼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