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馨看着他,努力的笑了笑,輕輕的開口,“沒有。”
聞言,捏住她下顎的手用力些,眯起的雙眸透着危險。
“一點後悔都沒有嗎,即便我後來因爲那件事恨不得掐死你,還是沒有後悔嗎?”安子皓打量着她,她在他的記憶中不應該是這樣的啊,趁着他酒醉後爬上他的*,這本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纔對啊。
她從小的教育他是看在眼裡的,要說江可馨是這樣的女人,他一點都不會信。
他本以爲這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後,會利用他的孩子來給她安家女主人的位置,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一次都沒有提過。
那麼,她爲何要那般的爬上他的*,爬上了之後,卻又一點作爲都沒有。
他很想知道這個豪門千金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恨她嗎?
也說不來恨,之前那麼多年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習慣了對她大呼小叫,習慣了看着她追在他的身後面紅耳赤的樣子,更是習慣了她每時每刻都笑着的那張臉。
他一直想,如果沒有那件事情的出現,他會這樣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來對待,一直到此生結束。
可是,偏偏這女人就是要走歪路,要去做和那些世俗女人一樣的事情來。
他想不通的不是她爬上了他的*,而是她既然爬了上來,以她江家在香城的影響以及安家父母對她的喜歡,她爲何不好好利用這樣的機會,來讓他娶她。
他其實是討厭她的,她將他心中編織的美好的夢給打破了,或者也算是恨得。
恨不得掐死她,又恨不得敲碎她那木魚腦袋。
所以,即便知道她生產,即便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依然沒有去醫院,連一晚都沒有去過。
他記得第一次看見悠悠的時候都已經三歲了,那時候要不是因爲辰辰,他不會接悠悠回來。
他早已忘記了第一次看見女兒時的心情,更是忘記了她是怎樣接着女兒一點點的接近他的身邊。
想到這裡,安子皓狹長的眸眯起,露出危險的光來,那扼住她下巴的手緊了又緊,然後薄脣張啓,不帶任何的感情。
“我晚上有個推不掉的應酬,你是安太太,陪我去吧。”
“好。”江可馨嬌俏的笑着,點頭答應着。
她出身豪門,從小見多了那些上流社會所謂的應酬,雖然不喜歡,但母親總會說哪有幾個名媛不去參加聚會的,所以她應着頭皮參加了幾次,她自然是知道那些總裁,老闆,ceo應酬的真正目的。
只是,她欣然答應一同前往的原因卻只是因爲他說,“你是安太太,”於是,那封住的情感便如千年寒冰遇到旱災一般,瞬間融化起來。
安子皓其實只是試試她的反應而已,並沒有想她真的答應了,剛纔也是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情而做出的情不自禁的反應來。
那些商界老闆坐在一起,歌舞昇平都是小事,她居然真的要跟着去。
“我先回家換身衣服,你下班之後回家接我吧,畢竟我們一起去參加開兩個車,實在是有些浪費。”江可馨轉而一笑,下巴輕鬆的從他的手中脫離出來,然後提起桌子上已經收拾好的保溫桶朝着門外走去。
她穿着黑色的套裝,簡單的白色襯衣,不高的鞋子,大概有三寸的樣子,她個子本就很高,身子纖細,配上黑色,配上小高跟,背影看上去簡直如同一根竹竿一樣,飄飄然然的。
等安子皓晃過神來的時候,那黑色的三寸高跟鞋已經走到了電梯邊,纖細的手指按下去,電梯便緩緩的下降。
直接回到別墅去,他們結婚後,她的很多東西都搬到了別墅,她理所應當的要回別墅換衣服。
一如既往,她挑選的是黑色的晚禮服,很簡單的款式,沒有任何的誇張浮躁,雖然是露肩的,卻因爲那麼黑色顯得沉穩許多。
名貴的珠寶不在少數,但她卻沒有帶一個,讓那純天然的蝴蝶鎖骨裸露在外,透着那抹淡淡的優雅和清新。
等換好衣服後,她便給安母去了電話,說晚上要陪安子皓出席應酬,所以悠悠今天就放在安宅,明天一早去接回來。
安母接到電話後,高興的在客廳差點跳起來,她嘚瑟的跑到安父面前,想要尋求誇獎,她真的是太有才了,給兒子和兒媳創造的機會簡直是天衣無縫啊,這不,他們的感情以着快馬加鞭的姿勢在狂烈的升溫,升溫啊......
哪知,她笑的一臉如花,安父卻只是涼涼的說了句,“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
她當時氣得都想立馬咬她,這男人怎麼可以潑涼水一下潑的這麼多,衣服都溼透了,好嗎?
當安子皓攜着江可馨出席在希爾頓國際會所的招待宴時,頓時鎮住了桌子上已經坐好的幾位老總。
他們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了,他們不曾想過安子皓會把江家的千金小姐給帶來,他們一直想問而不敢問的問題這會是不是有了答案呢?
在香城,江家要是和安家聯姻,那麼其他的小嘍嘍都不要混了,只有被她們吃進的份。
幾位老總議論紛紛,身上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一般,傳說江家小姐喜歡安家少爺,傳說安家少爺和江家小姐有婚約,是在兩歲時候定下的娃娃親,傳說安家少爺已和江家小姐領了證,而且還有一個女兒......
這些無從被證實的傳說,他們究竟要如何相信啊?
只見,安子皓忽略掉所有人的目光,而是紳士的拉過椅子,微笑的看着江可馨,“請坐。”
衆人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若是沒有看錯,那溫柔的眼神要將人給融化了吧。
在這樣的場合,美女自是不可少的,江可馨雖是生的美麗,卻還是清秀了些,比在場坐着的那些女明星卻又少了分豔麗。
她們高傲的揚着下巴看着安子皓對一個女人這般體貼,輕蔑的哼了哼,卻不曾想輕易便將自己的嫉妒給暴露出來了。
那可是香城首富啊,那可是香城首富的女人啊......
撇開安子皓的長相不說,光看那亮瞎人眼睛的公司,豪宅,私家車,動產不動產,都已經讓她們立刻想象粘了萬能膠一樣的粘上去。
“安少,這位是......”這世上沒有不怕死的,只有怕死慢的,所以,還真的有人敢問出這句話來。
而女明星們則是豎起耳朵,等待着安子皓的回答。
只見,安子皓在江可馨落座後,在她的身邊拉開了個椅子,然後左腿優雅的放在右腿上,身子向後椅子紅木椅子上,手拿起煙盒點上一支菸,在那吐出的第一口氣裡,安子皓神閒自若的開口,“你們不是都帶女伴來了嗎?我要是不帶,似乎有些尷尬啊?”
女明星們相視一笑,笑的嫵媚衆生,撩人百態。
原來,她不是安太太的身份,更不是傳說中的已領了證,那麼說,她們都是處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了,那麼所,她們都有機會了。
公平競爭。
那只有傻子纔會做的事。
在飯桌上,安子皓身邊的女明星便開始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想要將這個男人給拿下,而最搞笑的是,安子皓明明是帶了女伴來,卻一點都沒有拒絕那些頻頻向他獻殷勤的女明星們......
江可馨全程微笑着,坐在他的身邊,時而淺酌,時而夾菜,優雅自若的吃着喝着,好像她們故意而爲之的行爲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她的好心情般。
她不是不知道,安子皓是什麼人,怎麼會看上這些三線意外的,他若是想要找個出名的,絕對會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所以她介意個什麼啊。
她心裡甚至還是有些得意的,她們一個勁拋媚眼,差點就把眼蛋白給拋出來了,難道不累嗎?
今晚的安子皓非常奇怪,將她帶過來之後,便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只顧自己和那些女明星打的火熱,像她這個人不在這裡一般。
江可馨看着那安子皓收斂起平日裡的霸道強勢,高傲冷漠的態度,周旋在幾個女人之間,她差點都要被那香水味給薰死了,他居然還能笑得那般開心,不怕香水中毒嗎?
實在是受不了這刺鼻的香水和濃烈的菸草味交織在一起的怪味道,江可馨修長的身子站了起來,抱歉的看着大家,莞爾一笑,禮貌的開口,“抱歉啊,我失陪一下,去下洗手間。”
“好,好,好。”其中一位,立刻伸出胖乎乎的手招呼着,她是誰啊,跑江老面前跺跺腳,嘟嘟嘴,他們都會倒黴子的,所以,此刻更是得哄着,端着,供着啊。
江可馨看着幾位老總快要將那巴結的哈巴給弄掉下來時,就覺得噁心的想吐,卻還是笑了笑,身子向後撤着,雙手交叉與小腹處,優雅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江可馨確實是去了洗手間,只是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站在陽臺上吹了會風,身上的煙味很多,也很難聞,弄得頭髮衣服到處都有,她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只是想到還在裡面跟幾個女明星周旋的安子皓,她還是邁開了腳步,走了回去。
似乎是方纔有人離開過,因爲那沉重的木門並沒有關緊,而是露出了小小的縫隙。
透過那微微的光亮自是看不到房間裡面的情景,但是卻是能夠清楚的聽見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