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在這個時候,葉致遠鬆開她的手腕,握住她的雙肩,往身後一壓!
“放開我!”寧靜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她早就知道,她奈何不了他,她根本就無法和他抗衡,再說,她現在有了孩子,不能做出過激的動作!
葉致遠以絕對強勢的力量制住她,如墨的雙眸凝着光芒,對着她的眼睛道,“要你留下,便留下!”
話音剛落,他已然俯身低下頭來,他的脣吻上了她!蠻橫的,掠奪的,要徹底的將她佔有!
可是,奈何,身下的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被迫的揚起下巴,接受他的親吻!
葉致遠發狠了一樣的親吻她,他一碰上她,就好似那些*全部都被勾起了。
可是,寧靜卻一動也不動!
他突然感覺到煩悶,那是無比的暴躁。
他要她軟成一灘水,偎在他的懷裡,他不要她像現在這樣咄咄逼人,張嘴閉嘴都是離婚,討厭的很。
將她的下顎捏住擡起,對上她的眼睛,還是那樣清澈,乾淨,有一絲柔弱和膽怯,可是,眼底卻是決裂而剛毅的。
他的手撫上她的眼睛,寧靜卻在這個當下猛地推開他,然後中控鎖一按,打開車門,迅速的奔了出去。
葉致遠看着窗外,她的腿因爲被他壓着,有些麻,一跳一跳的。
葉致遠隨即開車跟過去,寧靜因爲腿麻,走的不是很快。
葉致遠停在寧靜的身邊,車窗搖下,“上車。”
不偏不倚,他的身後也停下了一輛車,黑色的勞斯萊斯,同樣朝寧靜按着喇叭。
寧靜連想也沒有想的就拉開後面一輛車的車門,嬌小的身子一縮,便坐了進去。
安子皓立刻打了轉向,也不管這兒可不可以掉頭。
眼看着她坐進安子皓的車裡,葉致遠比剛纔聽到她說離婚還要氣憤,大手用力的砸在方向盤上。
“呲”的一聲---
只是,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已經開遠了。
“在前面,放我下來吧。”寧靜輕捏着有些發麻的小腿,她沒有問安子皓怎麼會出現,方纔那一下,她只是本能的不想看見葉致遠,便拉開了他的車門。
“恩,好。”安子皓也並未詢問原因,她說放下就放下。
車子停下,寧靜下車,安子皓說了句再見,便駕車離開。
寧靜隨手招來路上的出租車,彎腰坐進去。
“去巨山墓園。”寧靜對着司機輕聲的開口。
一個小時後,出租車停下,寧靜下了車。
現在已經是傍晚,臨近墓園關門的時間,所以沒有那麼多的人。
寧靜一個人走在小徑裡,走的不快,很是小心,她今天本來是去上班的,所以穿着有點小跟的鞋,現在上起樓梯來,有些費力。
順着記憶中的方向,寧靜一步一步走過去,然後坐下。
“媽媽,你是不是怪我了,這麼久都沒有來看你,你看看你,身上的土都不知道吹乾,還是要等我來。”
照片裡的媽媽,只是對着她微笑,那樣慈祥,那樣和藹。
寧靜拿出手帕,輕輕擦拭,照片上沾染了一些塵土,將那些粉塵擦掉,露出一張美麗的臉龐來。
母親雖然去世的早,但是寧靜的童年還是開心的。
她的媽媽,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寧靜望着母親的照片,露出了一抹微笑。
沒有在說話,坐在墓碑前,頭挨着墓碑靠着,這種感覺,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也會這樣靠着母親,聽着她唱歌,聽着她講那外面的世界,只是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三口是幸福的。
媽媽。
寧靜閉上眼睛,思緒回到那些年間。
父親和母親的感情一向很好,父親做事情慢吞吞的,而母親是個標準的急性子,每次,母親就在父親的後面嘮叨,而父親就一臉笑容,輕聲道,“我要是那麼勤快,便顯不出來你厲害啦。”
他那慢吞吞的樣子,母親總是會笑出來。
媽媽。
你知道嗎,我愛上了一個人。
媽媽。
你知道嗎,他也如父親般高大俊朗,或許是比父親還要強上許多,但在寧靜的心裡,父親儼然代表着山。
媽媽。
你不知道嗎,我現在也是個媽媽了。
你曾經對我說過,做母親的女人是最幸福的。
媽媽。
你可知道,那是因爲爸爸在你身邊。
爲什麼人的感情不能像是水龍頭,想開就開,想關就關。
爲什麼喜歡上一個人,會是這麼辛苦的事情。
媽媽,你忘記告訴我,愛上一個人,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事情。
或許那是一個不該愛的人。
這一刻,寧靜感覺到格外疲憊,她覺得酸澀難擋,只能閉上了眼睛。
腦海裡,想起初次見到葉致遠的情景來。
或許不是初次,他們之前在霆集團也見過。
她每一次的狼狽,都被他當成笑話般,每一次的難堪,他都鄙夷的一一解開。
如果真是老天註定,爲何緣分如此短暫。
忽然,有細微的雨水落在臉龐上。
寧靜來時沒有帶傘,只是仰着頭,任那雨水落在自己的臉龐上,一滴兩滴,全都落了下來,像極了愛情裡的眼淚。
雨水劃過臉龐,從脣角劃過,舌尖嚐到了雨水的味道,亦是苦澀的。
腳步聲傳來,皮鞋怕打着水泥地面,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
撐着雨傘的高大男人慢慢走近,他的步伐有力,被包裹在西裝褲中的長腿,散發着迷人的光芒。
他從未看見過,會有這樣一個女孩子,她靠着墓碑坐倒在雨裡,長髮披散在肩頭,她是那樣空無的存在,揚起頭來,接受雨水的洗禮。
她的臉龐上,是一抹茫然空洞,那神情瞧在眼中,彷彿扎入心尖,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感覺到心臟處悶悶的疼!
他的步伐不禁快了幾分,往她走了過去!
忽然,寧靜感覺到頭頂被東西遮擋,那雨水不再滴落。
她感到狐疑,慢慢睜開了眼睛。
是誰。
會是誰在這個時候出現。
沒有人知道她在墓地,不是嗎?
雨水模糊的視線裡,寧靜眼底映入了一張英俊的臉龐。
“下雨不知道要打傘嗎?”他像是她的親人,出口責怪。
寧靜斂下眼睫毛上的雨水,終於瞧見了他,那是一張俊逸非凡的容顏,眉眼間全是成熟男人該有的魄力。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無論在哪裡,都是神一樣的存在。
“是你啊?”寧靜輕聲開口,有涼氣進入口腔,她驚得瑟縮一下。
安子皓撐着傘,站在她的面前,此刻看着這樣的寧靜,微怒着開口,“不是快做媽媽了嗎,怎麼還淋雨?”
寧靜眼眸微動,不敢置信他怎麼會知道。
“不用懷疑,你剛纔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安子皓頎長的身子,將她避在墓碑和身體之間,似是擋住了外面一切紛擾,只留給她一片寧靜。
是真的寧靜。
寧靜愣住了,那麼剛纔她所說的話,他全部都聽見了,本來開始她也以爲是心裡想的,結果,竟情不自禁的開口。
“我沒有帶傘。”寧靜低下頭,不敢看他,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一會兒淋溼了,感冒了怎麼辦?”安子皓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寧靜卻是輕聲問道。
他的大手扶住她的身體,將傘往她的方向帶去,任憑自己大半個身子都在傘外。
“不放心你,所以在你離開之後,我便跟來。”
她當時要求下車,他知道她情緒激動,如果不讓她下車,結果可能會更惡劣,所以不如看她想做什麼,結果,她卻是攔了輛出租車,她離開的太快,沒有注意他離去的車子掉了個頭,跟上來了。
他就這麼站在不遠處,看着她一個人靠在母親的墓碑前,閉着眼睛坐着,她那麼的瘦小,讓他心裡莫名的一怔。
“寧靜,你想要逃離這裡的生活嗎?”安子皓雙眸緊鎖着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表情。
“我想要離開,但是又不知道去哪裡,能夠幹什麼,對於未來我一無所知。”寧靜苦笑道,她現在已經二十三歲了,還是一無是處。
“既然愛他,爲什麼不相信他?”安子皓低聲說着,他知道對於寧靜來說,是愛着葉致遠的,不然怎麼會那麼心痛。
“是愛他,可是他愛着別人,我不能霸佔着他。”到了此刻,她不說自己的痛苦難過,卻只是說着他愛着別人。
“只要你想要離開,我可以幫你。”安子皓沒有問太多,這個女孩,或許他還是不瞭解的,但是在方纔,看到她一個人靠在墓碑前,那麼悲哀的敘說着愛情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要幫助她,即便放棄剛剛在m市起步的事業也無所謂。
“恩。”寧靜輕聲應着,手又放在小腹處。
安子皓知道她捨不得,便不再說什麼,牽過她的手,朝山下去。
天空裡下着濛濛小雨,細雨並不大,落下去的時候都沒有很大的聲音。
安子皓牽着寧靜的手,不是沒有女人,通常只是解決需要後便各不相干,而此時,卻像個真正的情侶般牽手,安子皓只感覺有股暖流從心間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