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調查徐老爺子的時候,知不知道他曾經有一個非常優秀的學生?”甄平凡看向紀卓揚,觀察他的反應。
“吳松嶺?”紀卓揚有些不以爲然:“他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如果。。。”甄平凡故作神秘的一笑:“如果我告訴你我今天的傷是因爲救他纔有的,你會怎麼認爲?”
紀卓揚驀地擡起頭,看向甄平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好在是在商場上混了幾年的老狐狸,很快便掩蓋了情緒,只是微微挑眉,一副感興趣的模樣:“死而復生?”
“可以這麼說!”甄平凡見自己拋出這麼有分量的話竟然沒能讓紀卓揚大吃一驚,心裡有些氣餒,檢討着自己是不是關子賣的不夠好,但這念頭也是稍縱即逝,因爲她的心思更加記掛在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上:“徐老爺子和狄落也都認爲他已經死了,但若不是我今天無意中看到他們家的相冊集,說不定,這個認爲會一直延續下去。”甄平凡頓了頓,看向紀卓揚,等待着他的發問。
但紀卓揚一直是微微側頭,除了眼睛流露出的專注表情讓人看出他在認真傾聽外,臉上依舊是不溫不火的表情。
甄平凡鬱悶了一下,但還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前幾天曾經在街頭見過一個流浪漢,他的模樣除了比照片上的吳松嶺滄桑了些,黑了些,皺紋多了些,但五官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我把這件事情說給徐老爺子聽時,他開始並不在意,但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卻非要讓我帶着他去找那位流浪漢大叔,此時本來沒譜的事情在徐老爺子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後,讓我覺得自己的眼光應該沒錯,那個流浪漢大叔百分之八十就是這個吳松嶺。”
“只通過推斷便認定一些事情並沒有說服力。”紀卓揚終於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見解。
“當然!”甄平凡仰起頭回視着紀卓揚質疑的目光,說道:“所以我便和狄落一塊去了,狄落對吳松嶺也很熟悉,而且他本身就算是個神童,記憶力又超好,所以他說是那就肯定沒有問題了是不是?”
聽完甄平凡說的這段話,紀卓揚的臉色微微沉了些。
但甄平凡正說到亢奮之處,因此並沒有注意到紀卓揚的異樣,她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流浪漢大叔曾經在兩個地方活動過,一個是你們亮姿公司大廈附近,另一個便是在與亮姿公司相隔不遠的另一條街上的金廊商廈,我今天便是在金廊商廈的後面找到他的,當時有不少流氓在追殺他,看陣勢,就有一種要趕盡殺絕的味道。。。”
“你怎麼受的傷。”紀卓揚忽然打斷了她,臉色不豫的盯着她問道。
甄平凡正說到興頭上,見紀卓揚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愣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說道:“當時那些人就要對流浪漢大叔動刀子,我心下一急便衝了出去,那個頭頭好像認識我,於是便也對我起了殺念,但好在狄落來的及時,所以。。。所以就不小心受了個小傷。。。而已。”紀卓揚越來越黑的臉色,讓甄平凡說到最後底氣越來越不足。
“你是覺得自己活得太長久了是吧?”紀卓揚眯着眼睛,周身散發着強烈的怒氣。
“沒有,沒有。。。”甄平凡諂笑着擺了擺手:“我事後也後悔着呢。”
“既然知道後悔,以後就少這麼衝動。”說着,紀卓揚瞥了一眼甄平凡受傷的胳膊,他知道甄平凡受傷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但當時和那個叫做狄落的一直在彆着勁,後來在車上的時候,她臉色不好,所以一直沒來得及問,但現在她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他還是能夠感覺到當時的驚險,心裡不知爲何微微顫抖着,有一種叫做害怕的情緒在胸腔肆無忌憚的翻滾着,他不敢想象如果那個叫做狄落的再晚來一步的話,面前的這個小女人會不會。。。他抿了抿嘴角,強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當然,當然,以後就算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了。”見紀卓揚情緒有些好轉,甄平凡忙順勢說道。
紀卓揚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便沒有下文。
“那個頭頭竟然認識我。。。”見紀卓揚不說話,甄平凡樂的繼續往下說:“再聽他話裡的意思,我便知道上一次圍攻流浪漢大叔的也是他們。”
“上一次?圍攻?”紀卓揚抓住甄平凡話語裡的幾個關鍵詞,皺了皺眉頭。
“上一次一點事情都沒有。”甄平凡怕紀卓揚再對自己的魯莽行爲斥責一番,於是忙打着哈哈道:“上一次我用自己下載的警笛鈴聲把他們嚇跑了,他們沒有看到我。”
“你確定他們沒有看到你嗎?”紀卓揚哂笑一聲,但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他的拳頭握緊了又放鬆,放鬆了又握緊。
“呃。。。呵呵。。。”甄平凡想到那個頭頭的反應,知道自己當時應該是暴露了的,於是心虛的迅速轉移了話題:“狄落確定了那個流浪漢大叔就是吳松嶺。”
紀卓揚挑了挑眉,一臉的若有所思。
“你母親是在十年前去世的,而吳松嶺是在你母親去世沒多久後,便出了車禍,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些關聯嗎?”
“單憑這些,你就想得出些什麼結論嗎?”紀卓揚看向甄平凡。
“當然不是隻憑這些。”甄平凡似乎早就料到紀卓揚會這麼問,自信的笑了笑,接着說道:“首先,吳松嶺是詐死的,這其中便說明他是在逃避什麼可怕的人或事情,只有‘死’才能讓他倖免於難,第二,我問過徐老爺子,他告訴我,你母親去世那一段時間,他身體不好,所以當時驗屍的工作全部都是吳松嶺在做,他當時只是在屍檢報告上籤個字而已,如果你聽完我這兩個推斷,會不會想到些什麼?”她說完,便默不作聲的盯着紀卓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