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只有十三歲,因爲母親病重,父親工作又忙,大哥呢,當時正在高三,還差幾天就要衝刺高考,所以,我基本上便被處於放養狀態。
那時候與我最親近的就是樑叔了,樑叔是我父親的戰友,他好像從我記事起就在我家裡,開始是做父親的司機,後來父親又安排他做了我的司機,其實我明白父親的用意,他知道自己工作忙,母親又生病,所以沒有人照顧我,因此便想讓樑叔代他照顧我。
我的生活就這樣處於三點一線當中,早晨七點被樑叔送到學校,中午在學校吃飯休息,晚上再被他接回家,回到家後,如果母親沒有睡着便去看看她,如果她休息了,我便直接回臥室寫作業,然後睡覺。
日子雖然枯燥,但貴在平淡,因此我除了經常會爲母親的病情擔憂外,倒也沒有其他的煩心事。
直到。。。。直到那一天,事情彷彿就全變了。
說到這裡,紀帆希的的聲音陡的一變,臉色也黯然了下來,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着,顯得是那麼的無助。
甄平凡看在眼裡,於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使勁按了按,希望能夠在心理上給他些安慰。
紀帆希擡眼看着她,眼中充滿了感激,他虛弱的笑了笑,然後嘆了口氣,擡起頭望着夜空,幽幽的開口。
那一天,我下了課,左等右等,都不見樑叔來接我,直到同學們都陸陸續續的走完了,我心裡終於開始焦急起來,於是我便掏出手機撥打樑叔的電話,可是撥打好幾遍,都無人接聽,後來,我又往家裡的座機撥電話,電話那頭卻說是在通話中,無人接聽,我就等一等,然後又撥打過去,還是正在通話中,我心裡發急,可還是不放棄,又來來回回的等了快半個小時,再撥過去,還是正在通話中,我當時第一個想法便是,電話柄可能沒放好,於是我決定放棄往家裡撥電話。
我拿着手機,翻着通訊錄,看到父親的電話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想着他這個時候可能還在公司忙碌,於是便掠過了,再翻到大哥的電話,想着他最近忙着備考,於是也不想打擾他。
張媽的電話我也沒記,家裡的傭人更不用提了,所以,我當時便是一種孤立無援的狀態。
再等,天就真的黑下來了,所以我想了想,便決定搭計程車走。
也就是這個決定,讓我走進了一個萬劫不復之地。
當時我決定搭乘計程車以後,便步行走出了學校,因爲學校爲了保持安靜的環境,所以建的比較遠離公路,我如果要打車,就必須得走一段不小的距離,當時天還沒有大黑,所以我也並不害怕。
我慢慢的走在路上,那時候是晚飯時間,所以街上的人並不多,偶爾走過來一兩個,都是行色匆匆。
但當我快走到打車的地方時,忽然一羣打扮的流裡流氣的地痞晃悠着來到了我面前,他們的一個頭頭,應該是頭頭吧,因爲他走在前面,爆炸頭染着誇張的藍色,他吐了一口唾沫,看着我問道:“小子,自己一個人?”
我知道這種人是不好惹的,於是我便不理他們,迅速的往馬路邊跑,想盡快搭上車離開。
可是他們好像是被我的舉動給激怒了,那個頭頭向身後的人招了招手,他們於是便追上我,扭着我來到了他面前。
那個頭頭拍着我的臉,流裡流氣的說道:“小朋友,別害怕嘛,哥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並沒有惡意的。”
我有些害怕,但還是強力保持讓自己鎮定,我盯着他,問道:“你究竟想幹嘛?”
“不想幹嘛,只是覺得和你投緣,而且這都是晚飯時候了,你自己一個人肯定是沒吃飯,所以,我想請你吃點東西。”說着,他便迅速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塞到我嘴裡,我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吞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們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但是我卻感覺到自己輕飄飄的,而且還感覺到莫名的興奮,想要扭動,瘋狂的扭動,而且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副娟麗的畫面,讓人如癡如醉。
我感覺到自己真的隨着意願舞動起來了,那些人彷彿就像在看跳樑小醜似的全都指着我放聲大笑,他們那種放肆的笑聲我本來應該感覺到厭惡的,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我當時只是覺得莫名的興奮,他們笑的越大,我扭動的幅度就越大。
直到我舞的全身是汗,慢慢倒在地上時,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模糊,那個頭頭低下頭對我說:“小弟弟,舒服吧,如果你還想感受到這種舒服,可以來找我們哦,對了,我們每天中午都會在你們學校附近的那個雅閣小吃裡呆着,你可以到那裡等我們哦,哈哈。。。。”說着,他們便放聲大笑着離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摸回家的,我蹣跚着來到客廳的時候,張媽正緊張的不行的來回走着,見到我回來了,才連忙迎上來,“二少爺,你怎麼了, 怎麼全身髒兮兮的?是不是受人欺負了。”
我搖了搖頭,虛弱的問她:“張媽,我沒事,樑叔今天怎麼沒來接我?”
“你樑叔他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正在搶救呢,打你的電話也說關機,我們都快擔心死了,家裡的傭人都出去找你了,對了。。。”張媽說的語無倫次,“你回來了,就去給太太報一聲平安,她也擔心的不得了呢,我也給他們打個電話,說你回來了,不讓他們再找了。”
我點點頭,於是拖着疲乏的身子先去洗了把臉,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這纔去母親那裡報了個平安,母親見我沒事,這才舒了心。
我本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第二天,還沒到中午,我就開始打哈哈流淚,渾身癢癢的,難受的要命,當時席墨,哦,席墨當時是我的同桌,她問我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但我知道,這肯定是和昨天碰到的那幫人有關係!我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覺得他們給我吃的東西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