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停在最後一個鍵上,燕凡終於沒有勇氣摁下去。春節還有四天,還是過了春節再來揭開這個迷底吧。爲使自己放鬆一下,何不去
找朋友聊會天?他馬上登陸,正迎來蔣麗發送了抖動窗口。燕凡知道,是她對她自己這個導演不自信。
蔣麗開門見山,發送了燕冬最後的幾份重要文件,又一次詳細陳述了燕氏集團的構成,各個公司的盈利,生怕拜年時說漏了嘴而露出廬山真面貌。雖然她知道這些商業秘密不可泄露,尤其又是潛在的競爭對手,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但爲了兩位老人,蔣麗還是毫不忌諱地說了實話。這,給燕丁的騰飛提供了確切的資料依據。
燕凡在熟悉了燕氏集團的經濟命脈後,又對五年規劃做了三分之一的修改,使其更具有可行性。
放假了,常雲也回了家。三個總裁分了工:第一總裁當甩手掌櫃:等過春節是主題,第二總裁負責日常事務,第三總裁毫不猶豫地當了炊事班長。憐兒接回來了,第二、三總裁又兼任了保姆。
劉地去年在其姐劉田田家過的年,今年還去嗎?一則不是自己的家,二者除非不見劉田田,見面就是嘮嘮叨叨地教訓他,叫他安份守己,堅決不能幹有損於燕家的任何事情。而劉田田的指責有理有據,使劉地非常狼狽。他試探着給吳春打了電話,想一家三口過個團圓年。
吳春把孩子接回家,原打算回燕墅沒被批准,又打算去孃家過。而吳母有些不樂意,對已經出了嫁的閨女,當地的風俗是不允許回孃家過年的。接到劉地的電話,她答應了,起碼還可以跟她一起照顧照顧孩子。對於名聲,也就這樣了,不會雪上加霜。
趙承同與劉地的處境大同小異,也請求邵夏留她共度春節。在邵夏電話詢問了吳春的情況以後,也決定收留他。
劉地爲不至於年來人去散了夥再難統一,在吳春分發了過年的福利後,又下通知再聚一聚,這次他沒有通知那舉足輕重的女人。
江漢接到回東北尋找證人的指示,本來要見見蘭蘭後馬上啓程。蘭蘭的心在江漢身上已別無他屬。她原打算留住他一起守歲過年。當江漢稟明瞭蔣麗的意思,並將短信給她看了以後,自己覺得沒有權力阻礙他立功贖罪。便商量他留住一宿,明天啓程。
江漢也真捨不得離開蘭蘭。爲了真心贖罪,執行被害人家屬的意志就必須去義不容辭的完成,便同意了蘭蘭的建議明天中午飯後啓程。想想回來還要履行雙間諜任務,便用電話聯繫劉地,闡明回家過年的願望。
劉地要求他晚一天走,次日夜要宴請他們。蘭蘭在一邊聽得很清楚,點頭要他應承。她恨不得他不回東北。得到了示意,江漢爽快的答應了。
晚兩天啓程,別讓蔣麗懷疑,向蔣麗彙報一下是應該的。她不願聽見他的聲音,還是發短信吧。
江漢文化程度不高,他把手機遞給蘭蘭讓她打字,他口述:本要啓程,向劉地告辭時,他說明晚要宴請我們,要求我再住兩天。其實,吳春早在臘月十五就主持了拜早年酒宴,還給了每人兩千元福利。
向您彙報,我已應承劉地,只好後天起程了。江漢說着,還把那兩千元拿出來放在蘭蘭面前。
蘭蘭不知道江漢的意圖,詫然地望着他。在江漢說明是讓她置補年貨時,她深受感動。不但沒有接受,還回身找出一萬元,讓他回東北買點東西孝敬父母。
豈不知江漢光棍漢一條,最終只收回了自己那兩千元做爲盤纏與生活之需。今天坐在趙承同的出租房裡,心裡禱告着年前不要再有什麼亂子,那樣東北年前就回不去了。
除了主人劉地和趙承同,還有莊滿、渚瞼、友善在座。
開始喝酒,推杯換盞之際,酒主人不能白白請客,劉地發話了:“友善是吳春介紹來的,也是咱們吳春吳行長頂名的哥哥,既不同父又不同母,是第二次組成的家庭。他是第一次參加我們的局,或許還不認識弟兄們。
現在,我向你介紹一下。我是劉地,你妹妹吳春所生孩子的父親:他叫趙承同,是邵經理孩子的父親;這位是莊滿,原燕氏餐飲的一把手。我仨爲燕氏企業盡了力卻被燕氏貶職。這位是渚瞼,出租車司機;這位江漢,燕氏的紅人,現任董事長特別助理。而且豔福不淺,不僅牢牢控制着燕氏的專職律師蘭蘭,而且與蔣董事長有一腿,蔣麗爲他快生孩子了。”
友善持酒杯站起來:“各位,我友善承蒙劉兄不棄,在這裡我深表謝意。來,我敬大家一杯。”
六人同站,碰杯而幹。
“沒有外人,我實話實講。”劉地吃一口菜嚥下去說:“兄弟同心,其力斷金。既然我們大家都走在了一起,是不是爲了一個共同的脫窮致富的美好目標?”
在座人都點頭表示贊成。
“那好,這是年前最後一次聚會,我們年後在正月十五元宵節那天重新集結,還是在這裡我給大家接風洗塵。如果大家不想成爲百萬甚至千萬富翁,可以退出。也就是說,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不用過來。不過,有意退出者可以先透透口風,別讓我等。”劉地言罷照杯,示意再幹。
乾杯後,沒一人表示要退出,一定會在正月十五如約前來。除了趙承同不用表態,其他四人還舉手立誓。
劉地面向友善:“你妹妹的孩兒暫不姓劉,他叫燕天。邵經理的孩兒也不姓趙,而叫燕乾坤。這兩個孩子不姓父姓,你應該知道你妹與邵經理的意圖吧?”
“劉兄我懂。讓你佔便宜了,應該是妹夫呀。不過,我還是遵一聲劉兄吧。”友善笑言。
“其實,燕天和燕乾坤還不一定是誰的後。只不過那燕冬女人多了忙不過來,邵夏與吳行長才各人找了一個依靠。所以,這兩個孩子應是燕家的,不管怎麼說,不僅住在燕家,而且都姓燕。因此,我們爲這兩個小東西爭取本該屬於他的利益是實至名歸。”趙承同覺得劉地的話太過刺骨,急忙做了糾正補充。
“江弟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你打算讓孩子跟誰姓?”劉地整天怕江漢的孩子也姓燕,要瓜分燕氏的三之一。但名正言順的憐兒是他送走的,燕凡以及他的兩個女人都是他的刀下之鬼。這麼多秘密在他手裡,若蔣麗的孩子也姓燕,事情就不好說了。
“我的孩子當然姓江。”江漢早先與蔣麗溝通過,那時他還不知道蔣麗所懷不是他的種。因爲他沒有與蔣麗激情的記憶,還不如做個夢還有點認象,如是不管生男生女,早起名字爲江夢。
“可蔣麗要堅持姓燕呢?你怎麼辦?她有權有勢,你能奈何?”趙承同有些不相信。
“那劉兄能保證事成後應承我的一千萬嗎?口說無憑啊,是不給我寫個證據?”江漢顯示一臉認真。
“好,我寫,你也要在保證書上簽字,讓孩子不姓燕。”劉地見江漢點頭,提筆寫道:協議,經雙方協商,只要燕天、燕乾坤得到燕家股分,將每家出資一千萬元答謝義士江漢,而江漢與蔣麗所生之子不得姓燕。寫完,劉地看了一遍,簽名摁手印後遞給趙承同。
趙承同仔細看了一遍,有點不滿,好似燕家鉅富已歸他倆:“原說一共一千萬,怎麼成了每家一千萬?”
“只要他倆的孩子不姓燕,兩千萬元值得,你說呢?”劉地屬筆誤,應該在將字後面家的前面寫個兩字,卻鬼使神差的寫成了每字。簽字了,燕家幾千個億的財富也不差這千兒八百萬的,人家已經讓步了,再得寸進尺似乎有點不妥。
趙承同想想也是,雖然心裡仍然有些不痛快,但還是拿起筆在協議上籤上了名字。
又一個罪證!江漢收起放進上衣內袋。連以前在蔣麗授意下暗藏微型錄音機錄得兩盤磁帶,他要春節後全部交給蔣麗。
答覆了一人,還有莊滿、渚瞼、友善,三人也相繼提出了要求。雖然沒達到提要求者的要求,但是三個提要求者還是在不滿中揣起了二百萬元的空頭支票。
大概事後得到報酬最高的緣故,江漢的任務也最多最重。劉地看着江漢說:“第一,必須重新得到蔣麗的信任,並在正月下半月得到總哥的聯繫方式;第二,一定把蘭蘭拉過來。吳行長曾打算爲你重獲蔣麗的信任而用友善代替你,但友善沒有完成任務,你又捨不得蘭蘭,所以吳行長做了讓步,允許你繼續與蘭蘭交往。
只要蘭蘭堅持正義即可。第三,你已升任特別助理,在董事長和總經理被蔣麗一肩挑的情況下,你已是集團的二號人物,得到的信息會更多更準確,應該爲我們及時提供。”